容,容妆俏。新,新衣飘,火暖清酒冷壶,痴叹命运难料。
“你怎么唱来唱去就这几句话?”唐炫手上忙着,终于插嘴打断她。这一路他听她自娱自乐哼了好多遍,却从来没唱完过。
“我编的,后面的词儿还在想呢。”青青咬着牙嘶嘶说道。
“再唱两遍吧,我这就好。”敷完药,唐炫又使劲儿按着直到药粉渗入止住血才将她的腿放下,然后把帕巾撕成布条牢牢绑在伤口上。
唐炫温热的手指在她柔滑的肌肤移动。伤口很痛,但窘迫更使青青几乎睁不开眼,可他表现的神情就像在写字画画似的,就像初次见她时的样子。青青瞧在眼里,纳闷究竟得有多少女人才能让他如此习以为常,心里那点儿虚荣心多多少少有点儿受伤。当然了,这和腿上的伤比起来不值一提,嗯……也许吧。就在这时,唐炫霍地抬头,刚好逮到她盯着他看。狼狈中,青青忙不迭搜寻话题,“我感觉好多了。”
唐炫没有理睬,护理完毕后看看四周和天色,道:“你这个样子骑不了马、走不了路。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你小心些,我去找些树枝生火。”
等他抱着干树枝走回来时,有些惊讶、有些赞许地望向青青。她竟然就地取材生好了小火。那个火堆虽然小,火力却很强,烟也很少,几乎看不见。
唐炫将干树枝丢在火旁坐在他的脚后跟上,问道:“谁教你生的火?”
“哪一种火?”青青反问,转开视线。
他抬抬下巴,“这种火不会女干引方圆十里内的任何人。”
青青不以为然,“柳家人都是玩火的能手,这种火我五岁就会生了。”
唐炫想了想,“你那头簪,我拿在手上就觉得有些古怪,没想到竟然是霹雳弹似的的东西。你做的?”
“飘雪又轻又漂亮,比江湖上常用的霹雳弹可厉害多了。”青青口吻不由自主得意起来。
唐炫摇摇头故意刺她,“这种东西就是突袭时有用,只要对方有了堤防,就没什么作用了。”
青青面露不屑,“那说的是你们唐门暗器,飘雪可不是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小瞧唐门,唐炫使劲儿绷住脸。“柳姑娘,你这么说可是很危险呢。”
青青却丝毫不甩,“唐公子,那就对了,毕竟我发现和你打交道也远远称不上安全。”
再次看着青青气呼呼的样子,唐炫颇觉有趣,也不再抑制脸上的笑意。他扭扭下巴,道:“怪不得柳朝坚持让你去蛮萨,想来你确实有两把刷子。”
青青闻言眼里有些古怪,开口想说话却又忍住了。
唐炫暗付难不成柳朝还有其他心思。他问道:“你们兄妹很亲?”
青青呵呵笑道:“亲什么啊,尽欺负我。记得小时候我成天跟在他后面让他带我一起玩,他想赶我却赶不走,气得跑到娘跟前告状,说要是我再跟着他,他就挖个坑把我埋了。”
唐炫不由自主看看她的腿,然后递给她小酒瓶,“把这个喝了。明天腿伤会是最糟的一天,之后就会慢慢好起来。”
“要是不好怎么办?”
唐炫没说话,也用不着说。
唐炫又往火上加了些树枝,但是火还是不大,他躺到她身边,让她挪出地方。
青青警觉问道:“你要干什么?”
“睡觉。”
“在这儿?”
“分床睡是行不通的。”
“你开玩笑。”
“两个人挤在一起会更暖和些。”说着他又往她身边挤了挤,还把披风拉过来,像裹茧子一样裹住两人。“转过身,离我远点。”
“去你的。”
“你看,我不想冻僵,也不想挖个坑把你埋进去,所以照我说的做。”说完他伸出一只手放到她腰上,把她拉回来靠向自己,胸膛贴住她的背。
“你放心睡啦,我的身子虽然不像头脑那么挑剔,但这里又黑又冷,我不会占你便宜。就我个人爰好来说,更喜欢安全舒服的地方,而且我从未歇斯底里到要去强迫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
好像还不够强调似的,唐炫继续道:“把你的腿分开,我要把腿放进来。”
青青恨得牙痒,“你做梦吧。”
没容她继续争辩,他伸手插进她的大腿,抬起那条伤腿,膝盖挤进她两腿里,然后又轻轻把那条伤腿放到他腿上。
唐炫身上的热量穿透青青的衣服,呼出的热气拂着脖梗儿。青青被搂得身子僵柔,脸上更是又热又红,万分庆幸自己是后脑勺对着他。“唐公子,嗯……我不认为我必须……嗯……把腿放在你腿上。”
唐炫发出一声呻吟,明显也很苦恼。“打注,别说这些了,安静躺着吧。你的腿这样抬着可以减轻些压力,也省的我夜里不小心撞到你的伤口。”
唐炫把手放在脑后盯着青青头上的簪花发呆,只有两颗大的珠子还在上面,原本镶嵌小珠子的地方空了出来,却并不显得突兀,看上去依然精致漂亮。唐炫叹口气,他喜欢青青,没什么好否认的。他是男人,自然会喜欢女人,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并不是美得勾魂摄魄,或类似那样的情形,但他仍记得藏在衣服下高耸浑圆的双峰,顶点那双小巧紧绷的乳尖,不大却绝对引人流口水。他知道自己会喜欢这幅热火身材紧偎在他身上,而此时此刻她就在这里,并且动来动去像只小猫似的让人心烦意乱。
唐炫暗暗叫苦,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放松下来好好睡觉。他太累了,过度疲劳的肌肉哭着喊着要休息,但某个地方却不听话。他想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但舒适是相对的,唯一能让他放松的办法就是被她柔软火热的身体包围,但那肯定不可能会发生。
青青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单独睡,忽然间和一个人这么亲密,是种异乎寻常的感觉。即使筋疲力尽、即使刚才的烈酒让她头晕目眩,却无法忽略一个大男人靠在身边的事实,更不用说意识到他身体的逐渐变化。她小心挪了挪位置想拉开一点儿距离,结果只感觉握在自己腰上的手指更加用力。青青手心有点出汗,即使隔着层层衣袍,仍能感到唐炫躯体的坚柔与弹性。她并非天真到不明白那所代表的意义还有预兆,假装无知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她清了清嗓子,小心问道:“唐公子,你娶亲了么?”
“没有。”
“定亲呢?”
“没有。”
“从来没有?”
“没有。”
“你有钟意的姑娘么?”
唐炫终于不耐烦起来,“你看,我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好奇。我也察觉到了这点,你是个大美人,我是个大男人,对此我们都没有办法。哦,实际上有办法,但我们早就讨论过,在这种情况下不适宜,所以别往心里去,我想我们只能互相忍受了。”
青青默许了他的要求,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嘴角挂着一丝窃笑,不管唐炫多专横可恶,他可能是无心,但他确实对她说了,他认为她是个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