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华立即颔首抢先说:“当然,要不是道长说出个中秘密,我们去时见了现在的“冰川女侠”,还真以为是当年邀请“银衫剑客”前辈,前来比剑的那一位女侠呢。”
蓝天鹏风趣的一笑,摇着头说:“那时我们一定惊为身要仙境,看到了长生不老的美丽仙子,我们都是凡人,哪能和仙子比剑?在心理上先chu于不利的地位。”
“清云”道人,也忍不住笑着说:“那是当然,心理上有了疑惧,武功自然就大打了折扣。”
萧琼华感激的说:“这真得要感谢道长你。”
清云立即谦逊说:“哪里,哪里,你们二位来是客,贫道理应尽地主之谊。”
蓝天鹏剑眉一蹙,为难的说:“可是贵派方面……”
“清云”道长立即解释说:“这一点,少谷主大可不必挂心,第一,掌门师兄已经知道两位一直向着冰川高原方向前去。第二,如果由此地前去本派坛,还须倒走二百多里地,而前去冰川高原,却已不足百里,如果先去本派,再去冰川……”
萧琼华担心误了黄山论剑大会日期,是以插言说:“我们既然前去贵派,当然便不再去冰川了。”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说:“前来此地,不去一览冰川的丽宫奇景,可谓枉来一趟西域。”
萧琼华一听,不得不坦白的说:“实不相瞒,我们深怕前去冰川,再去贵派,会因此而误了黄山论剑之期。”
“清云”不自觉的说:“两位去了冰川,胜了“冰川女侠”,去与不去本派,都无所谓了。”
萧琼华和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侠丐”马五叔的一话,只要胜了“冰川女侠”,也许昆仑便自认服输了!但是,蓝天鹏却迟疑的说:“可是……贵派掌门,已经知道在下前来西域,如果不去贵派……”
“清云”道人正色说:“这一点可由贫道回去解释,再说“银衫剑客”业已仙逝,而本派前任掌门师尊也因年迈修隐,去也不去,都无关重要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可是我们前去冰川高原,以何理由前去呢?”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说:“我们自然说是久慕丽宫奇景,特来冰川一览呀。”
萧琼华听了“冰川女侠”的秘密后,自然减低了几分兴趣,但是想到“侠丐”的话后,觉得既然距离冰宫已近,索性前去看看丽宫奇景,也不虚此一行。于是,一待“清云”话完落,立即愉快的说:“既然道长这么说,我们就请道长引我们去一趟吧。”
蓝天鹏立即蹩眉说:“我们有马,道长你……”
话刚开口,“清云”道人已正色说:“我们由此地如乘马去,必须明天中午始到,假设我们施展轻功,取捷径,今天午夜便可到达……”
萧琼华立即插言说:“半夜三更的前去打扰别人,总不太好吧?”
“清云”道人立即失声一笑说:“我们夜间到达,旨在一览丽宫夜景,自然是天明才去拜访,不然,我们明天中午到达,事毕之后,怎好再去附近山峰上,游览夜景,这样在时间上,也不经济。如果走捷径前去,明天中午我们便要离开冰川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立即赞声说:“好,我们就按照道长的建议,徒步前去……但是,在下的马匹……”
“清云”道人立即起身说:“两位的马匹,由贫道拉去寄在镇里客店里。而且,贫道还需准备一些夜间的食点用品。”
如此一说。萧琼华和蓝天鹏同时起身说:“既然这样。还是我们大家一起去。”
清云道人一笑,立即劝阻说:“镇街近在飓尺,何须二位劳步。你们在此休息,贫道片刻即回。”说罢,解下“血火龙”和“小青”,迳向镇口走去。蓝夭鹏和萧琼华也不勉强,一等“清云”道人走下小丘,两人才在原石上坐下来。
一年多的磨练,又使蓝天鹏提高了对事物的惊觉,他一等“清云”道人拉着马匹走进镇口,立即望着萧琼雄,压低声音说:“表姐,你看清云道人,这样不厌其烦的为我们讲冰川女侠和她们历代交替的密秘,是否别有用意?”
萧琼华略微想了想,却迟疑的说:“不会吧,看他谈吐气度,不像是个坏人嘛。”
蓝天鹏继续说:“可是他坚持要我们前去看冰川丽宫景致,又是为了什么呢?”
萧琼华略微迟疑说:“往好的方面看,也许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尽地主之谊,往另一方面看,也许是为了自己。”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表姐说的不错,方才在谈话之间,小弟发现他眉宇间似乎有什么忧虑。”
萧琼华赞同的点点头说:“这一点我也发现了,总之,他是想利用我们去游览丽宫之便,完成他自己的心事。”
蓝天鹏一听,立即不假思索的脱口说:“表姐是说,清云道人想藉陪我们游览丽中之便趁机接近冰川女侠,表示他对那位美丽女主人的爰心?”
萧琼华一听不由“噗哧”笑了,“格格”笑了两声才说:“你说到哪里去了,“清云”道人是佛门弟子,而且,已是四十余岁的人了,他怎能还会有这种念头?”
岂知,蓝天鹏却正色说:“这有什么不可?纯阳吕祖还曾三戏白牡丹呢。”
萧琼华一听,娇靥不由红了,她只得无可奈何的说:““清云”道人有那个念头也罢,没有那个念头也罢,我们见过了冰川女侠,瞻仰过冰川绝学,尽快赶回黄山,既不误论剑之期,也不虚跑了一趟西域。”
一提到黄山论剑,蓝天鹏突然困惑的问:“表姐,听说黄山论剑,集天下各门派的用剑高手于一会场,分区相争,分派较量,最后才定盟主……”
萧琼华明媚的一笑说:“现在时间还早,何必为此事烦心,这一次的盟主,非你莫属……”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表姐,你可是一直希望小弟这次在黄山大会上,一定要论剑夺魁?”
好胜心强的萧琼华,立即正色说:“当然,不如此焉能使“冷香山庄”威震江湖,名满天下?”
蓝天鹏一听,却摇头头说:“小弟没这个意思。”
萧琼华听得神色一惊,娇靥立变,不由嗔声问:“你?你难道不为冷香山庄在武林中的声望着想。”
蓝天鹏却摇着头,淡淡的说:“小弟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萧琼华一听,气得不由脱口问:“你一直都在想些什么?”
蓝天鹏却淡淡的说:“小弟一声在想,在黄山论剑大会上,小弟代表谁出场?”萧琼华一听,顿时愣了,同时,她也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一个令蓝天鹏困惑解决的问题。
黄山论剑大会,完全是几个以剑为主要兵器的门肖为主,虽然在多次的论剑中,很少被这几个主要门派夺得盟主,但是,发启这个大会,而又一直支持这个大会的,也是这几个主要门派。这些门派中,几乎都是玄门的道家弟子为主,其次是女尼,少林因一直领袖武林,虽然以刀棍铲杖和拳掌为主,但他们也有一套玄奥精绝的“达摩剑法”名震江湖,可惜的是尚无一人得其玄奥,达其极境——御剑飞行,取敌人首级远至百里,是以,少林也是发启门派之一,藉以勉励少林弟子,苦研“达摩剑法”,以获盟主。论剑固然可以激励各派剑术的进步,但每次大会,总有不少的重伤和殒命,因为在派誉声威之下,谁也不愿自动服输,跳出圈外,在这种情形下,必须斗到命丧斗场,或溅血挂彩。
现在,蓝天鹏究竟该代表谁出场,这的确是个难题,因为“冷香谷”的著名武林,罕是由于蓝老英雄的金背刀法。在论剑大会的规章里除了宝剑外,任何兵器不得要求强自人场或向某人挑战。假设有这样的人人场逞强,便会受到所有发启门派的群起制裁,因为不同兵器拳掌或乘马徒步的,还有一个龙首大会。蓝天鹏是冷香谷是少谷主,而受艺于双笔独步武林的“飞云绝笔”丁尚贤,却又继承了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衣剑!萧琼华愣愣的想了半天,她也被这个问题困惑住了,因而,久久不能回答。恰在这时,却见“清云”道人,已由镇口匆匆的走出来。
萧琼华一见,首先起身说:“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吧,最好能和皇甫、欧阳两位姐姐商量商量。”
蓝天鹏一面起身,一面淡淡的说:“也只有等见到两位师姐再决定了。”说罢,两人含笑向小丘下迎去。到达小丘下,“清云”道人也到了近前,这时,两人才发现“清云”道人的背后,尚背负着一个小竹篓。
“清云”道人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愉快的笑着说:“马匹已寄放在镇口的第一家客栈里,贫道业已交代清楚,为了争取时间,贫道就大前面带路了。”
蓝天鹏立即拱手一笑说:“辛苦道长了。”于是,三人展开轻功,直奔正西驰去。
“清云”道人似乎知道,这不是争强斗狠,比赛轻轻的时候,而是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在三更以前到达近百里以外的事。虽然如此,“清云”道人的身法,仍称得上捷如猴猿,快如流星。蓝天鹏和萧琼华,则在“清云”道人身后飘逸跟进,显然十分轻松。
由于天色将暮,四野俱是崇山峻岭,山风尤为强劲,吹得插天古木少啸,千年松柏呜咽,寒气刺骨袭人。但是,俱有精湛内功火候的蓝天鹏、萧琼华,以及“清云”道人,却迎风飞驰,并不觉得寒气侵肤。定更时分,明月高升,群峰间云气蒸腾,到chu股陇,正西高chu,已是银光片片,闪次烁烁的一副统丽银妆奇景。
“清云”道人,首先停在一片光滑平崖上,愉快的说:“少谷主,萧姑娘,我们就在此地歇息一会,进点晚餐吧。”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停身,连声称“好”。“清云”道人解下背后精致竹篓,蓝天鹏则帮着他解开竹篓细绳。竹乘形如圆桶,共分六节,分开如盒,每盒中各装一餐份,“清云”道人的一份是素食、而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饭盒内,则有鸡有肉。三人就盘坐在平岩上,各捧一个小盒吃起来。明月渐高,夜空如洗,渐目四野,峰耸山加,俯首下看,云海如绵,山风迎面徐吹,清凉如水,已没有傍晚的寒气。
三人食罢,“清云”道人首先说:“二位稍待,贫道去取些泉水来。”说罢,在福寿袋内取出一个鹿皮壶,展开轻功,直向正南崖边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得眉头一皱,彼此互看一眼,萧琼华悄声说:“奇怪,看这情形,这位清云道人不但对这座连绵山区十分熟悉,而且,似乎经常奔走在这条通往冰川而宫的捷径似的。”蓝天鹏不便说什么,仅点了点头。
只见“清云”道人,飞身纵至南崖边缘,立即伏身下去,用手中的鹿皮水壶,伸至崖下,显然那道泉口距离崖边不远。但是,根据“清云”道人,上身下探,右臂吃力的样子看,那道泉口至崖边的距离,右臂恐怕刚刚触及。萧琼华看了这情形,不自觉的说:“所幸清云道人知道这条捷径,要不然我们乘马翻山打尖宿店,还知道要走多少天。”话声甫落,“清云”道人已提着满满一皮壶泉水,飞身纵了回去。
“清云”道人一面取下壶塞,一面愉快的说:“两位能喝到大山绝岭的甘泉,的确是不虚行了。”说着,并将皮壶的水,分别倒进内嵌清盒的小篓盘内。
蓝天鹏一面称谢,一面笑着说:“方才我表姐还说多亏道长引导呢。”
“清云”道人愉快的一笑,半认真半风趣的说:“只要萧姑娘不怀疑贫道另有图谋,贫道就感激非浅了。”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立即正色说:“道长仙风飒然,面带忠厚,为我们星夜引路,我和表姐感激尚且不及,怎还对道长有所怀疑?”
“清云”道人立即欠身歉声说:“贫道业已犯戒,望少谷主不要再提此事了。”说罢,即将漆盘捧起,递给蓝天鹏。蓝天鹏双手接过,同时称谢。
娇靥微红的萧琼华,则自动了取起自己的饭盒,她坚信他和蓝天鹏说的话,“清云”绝不可能听到,但“清云”却不说蓝天鹏怀疑他,而却说她萧琼华。因此,她联想到,一个人不可锋芒太健,她就是在气质上精灵外泄之故,令人一看便知她萧琼华是个聪慧多智的女孩子。当然,所谓“多智多谋”对一件突来的事件,也自然会多加推敲,暗中防范,方才“清云”道人的话,也是根据于此。
相反的,蓝天鹏就不易被人视为是足智多谋的人,这并不是说蓝天鹏是不聪明的少年人,而是他在天生的气质上就与萧琼华不同。蓝天鹏一面喝着泉水,也一面在想,“清云”方才抱歉的话要以佛门诫规——佛门弟子,不打班语,不行机诈——来说,方才“清云”以一己的想像,暗度别人心意,而又没有真凭实据,就是犯戒。但是,在“清云”道人话方出口,便知犯戒,而且自认失言,仍堪称是有道德,有素养的佛门弟子。
“清云”道人见气氛沉闷,只得愉快的笑着说:“两位觉得泉水如何?”如此一提,蓝天鹏和萧琼华,才觉得泉水甘凉可口,十分美好。
萧琼华首先笑着说:“晤,不错,凉凉甜甜的,很好喝。”
蓝天鹏却迷惑的说:“奇怪,半山峰头上都有积雪,而此地却凉爽如秋,泉水却又甘凉可口,大自然的奇特,实在令人不解啊。”
“清云”道人愉快的一笑,举手一指正西说:“大自然的奇特可说数不胜数,不信两位看,眼前就有一chu。”蓝天鹏和萧琼华循着指向望正西一看,目光倏然一亮,脱口一声轻啊!只见正西四十里外,与夜空天际小星相接之chu,山巅一片银白,在皎月照耀之下,片片银华之间,闪烁着瑰丽彩霞,乍然看来,疑是西在仙境。
萧琼华首先赞声说:“真是太美了。”
蓝天鹏则不解的问:“道长,那里可就是“冰川女侠”的丽宫吗?”
“清云”道人一笑说:“要想看到丽宫的美景,必须进入那片彩霞之间……”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脱口说:“那么,那里就是冰川高原了?”
“清云”道人颔首一笑说:“不错,再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就要以到达那里了。”
萧琼华看了一眼夜空,兴奋的说:“现在刚刚定更不久,就到了……”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皱,知道萧琼华高兴忘形,下意识中是以她自己的轻功能力说的,由于不便阻止,只得皱了皱眉头。萧琼华一看蓝天鹏的神色,顿时惊觉,是以也往口不说了。“清云”道人久历江湖,而且已是四十多岁的人,这时看了蓝天鹏两人的神情,立即爽朗的哈哈一笑说:“不是贫道故意奉承,蓝少谷主和萧姑娘的轻功,在当今整个武林中,贫道不敢说是否有人胜过,但在西域,贫道敢说,无人可比。”
蓝天鹏和萧琼华则齐声谦逊说:“道长过奖了,西域武学,冠盖天下,且多为佛门正宗心法的……”
话未说完,“清云”道人已含笑插言说:“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看看能否遇到西域佛门正宗心法的高人。”说罢起身,就用皮过中的泉水,冲洗了盘盒重叠在一起,照旧系好,由蓝天鹏帮着背在背上了。
于是,仍由“清云”道人在前引导,三人展开轻功,直向冰川高原驰去。这一次“清云”道人的身法,较之方才快多了,大袖飘舞,道袍“卜卜”,连背上的剑穗手中的拂尘,都像直线平飞着。萧琼华看了,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再加一些内劲。蓝天鹏则认为“清云”道人的尽展轻功,是他既有的步骤,即萧琼华方才不那么说,他仍要尽速飞驰。
随着皎月的升高,那片银光闪闪彩霞的冰川高原,也愈来愈近,愈来愈美洲美观了。渐渐,寒气扑人,地上也间有些晶莹似霜的白雪,而且,远近山头上,也有了点点银妆,这些有冰雪的山势,直抵前面的冰川高原。就在这时,正南一座积满白雪的圆岭上,突然现出一灰一两个快速人影。只见那个红灰人影,快如电掣,捷逾飘风,运由园岭上,飞驰而来。清云道人尚未发觉,蓝天鹏为防意外,只得咳嗽一声。沿途行着,一直保持静默,蓝天鹏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自然格外引起“清云”道人的注意。
“清云”道人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神色一惊,脱口一阵轻“啊”,同时自言自语说道:“是他们两人。”
蓝天鹏见“清云”道人已发现红灰两个人影,立即关切的问:“怎么,道长认识他们?”
“清云”道人见问,立即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机警的说:“这两个人是一对冤家死对头,我们最好是坐山看虎斗。”
蓝天鹏没表示什么,因为他一向不喜欢干预别人的事,除非对方恃技凌人。萧琼华则不同,她一听“坐山看虎斗”,不由娇哼了一声,显然有些不服。因为“坐山观虎斗”是一种一人难敌二虎,坐待两虎俱伤,而后下手的怯弱,取巧手法,“清云”的话,显然是说来人是一对厉害人物。当然,这对争强好胜,身怀绝技的萧琼华来说,不啻是一种侮辱!因而她娇哼了声,嗔声问:“这两人的素行如何?”
“清云”道人正待回答,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已到了身后!紧接着,“飓飓”两声,一红一灰两道人影,分由三人的左右如飞驰过——萧琼华一见,芳心大怒,但她见“清云”和蓝天鹏两人都没有任何表示,只得将倏起的怒气强捺下去。
只见身穿血红袍的人,年约四十余赠,浓眉虎目,颊下长须,头蓄长发,上戴金冠,好似封邑一邦的王侯!唯一不衬的是他的背后背着一对四棱卷花的红铜大杆,擦拭得精光闪亮,耀眼生花,看来至少近百斤。另一人穿月白长衫,戴水蓝方巾,白净透黄的面皮,蓄着不满三寸的小胡子,看来不满四十岁。但是,根据月白长衫人的浓眉四目,显然和红袍背作人,都是边野之人,由于月白长衫人徒手,可能使软兵器,或短小兵刃,两人飞身驰过,但却同时回头,当他们看到萧琼华时,目光一亮,脱口轻“咦”,身形不由顿了一顿。但是,两人也不过是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他们前来的目的和要办的事情,转过头去,继续加劲疾驰。
萧琼华见蓝天鹏神色平静,毫无恶意,仅淡淡的望着两人驰去,只得望着“清云”道人,轻哼一声,沉声说:“看这两人,相貌凶恶,行色鬼祟,定非善类。”
清云道人只得叹了口气说:“这两人虽然高傲,自负,倒无大恶……”
萧琼华立即沉声问:“这么说,小恶不少了?”
“清云”道人同迟疑的说:“恃技凌人的事倒是有的,因而在西域也创了些许侠义薄名。”萧琼华听了“恃技凌人的事是有的”,芳心一惊,怒气全消,她深怕她自己也犯了这个侠义之士的禁忌。
心念间,又听“清云”继续说:“穿红袍的是沙理人,名叫孟定山,臂有神力,双杆百斤,人称“红袍大帝”,在中极为富有。孟定山自从十年前见过“冰川女侠”后,便向天发誓,要娶“冰川女侠”为夫人,把所有的妻妾都遣散了,以表他的痴情决心。”
萧琼华一听,立即插言问:“看方才情形,显然是去丽宫,找“冰川女侠”去了?”
“清云”一声苦笑说:“看这两人急急飞驰情形,八成是前去找“冰川女侠”决斗。”
蓝天鹏不解的问:“那个穿月白长衫的是什么人?”
“清云”道人说:“那人是托克城人,名叫盖普文,由于他喜欢读书吟诗,所以自称“托克公子”,加之经常前去中原,又穿儒服,更是自觉是名符其实的公子哥儿。盖普文的书诗如何,贫道不知,但他的功力,的确不错,尤其一柄白柄精扇,真可称得上出神人化……”
萧琼华看了一眼,立即插言问:“道长,比你的拂尘如何?”
“清云”道人强自一笑说:“我们没有较量过,但贫道有自知之明,也许能够自保。”
蓝天鹏却剑眉一皱,惊异的说:“道长乃昆仑派新任掌门人的师弟,可称得上贵派第一流的高手,如果不是道长谦虚,便是……便是不喜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