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星见惯了身边女子同床时彼此撩拨逗弄,心中还颇为喜欢,所以觉得绕过文曲的主要心劫,先将蝴蝶口令的问题一举解决的法子,就是让唐昕和霍瑶瑶不行再加上唐醉晚,以女之道,还施女身,他在旁掠阵防止玉若嫣失控,皆大欢喜。
哪知道不光霍瑶瑶开口来了个男扮女装的诡异主意,玉若嫣略一沈吟,也附和道:“霍姑娘说得倒也有理,我过往所办的案子,看过的记录中,不乏采花淫贼将自己装扮成女性入宿家中,夜里打着同为女子的旗号共枕同眠,坏人贞洁的例子。既然不乏先例,想来可行。”
“等等,”南宫星赶忙擡手阻止道,“那种采花手段,不过是为了骗石更女子,寻常案子里,女儿家等到发现不对,身子已经被占了,心慌意乱之下不敢反抗,为了声名清白也不敢做声,才会任淫贼予取予求。若嫣,先不说你眼力毒辣,转瞬就能识破的问题,就是你起初没识破,让我上了床,和和气气到最後,等我……等我一亮兵器,你不也就该亮兵器了?咱们岂不是要光着屁股打一架?最後还是成了得制住你强暴的局面啊。”
霍瑶瑶双眼发亮,一副兴致勃勃打定主意要看主人变主母的模样,笑嘻嘻道:“先前我要是还没尝过滋味,那兴许还不懂,如今可是知道了,女人那酸畅的劲儿啊,不让那东西进来也一样能到了顶。这方面主子你才是行家,玉捕……玉姐姐是个chu子,又心底厌恶男女交合之事,那你忍一忍,先用根绳儿把鸟儿拴着,手啊脚啊内功啊一股脑都用上,先假作个俏女郎帮玉姐姐解了心劫再说嘛。”
她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特意站到了南宫星另一侧,与玉若嫣隔开,小声道:“而且这样一来,等口令的心劫解了,玉姐姐也就到了神魂颠倒浑浑噩噩不能自拔的境界,任她有多好的功夫,也是酥烂如泥只剩下高山流水的份儿,你再趁机一鼓作气,给她把怕男人的心劫也解了多好。不然,这麽好看的大美人,你一碰就跟你打打杀杀的,你心里不难受哇?”
唐昕终究只能做到不去明火执仗大吃飞醋的地步,要让她心甘情愿把一个绝色佳人往南宫星怀里推,还是难以平和,在旁蹙眉道:“可玉姑娘要是一被男人碰到私密chu就会发作,易容术能起到什麽作用?小星手大脚大,指掌粗糙,从没跟女子练武一样注意清理茧子老皮,就算玉姑娘装傻装糊涂,装看不出,难道等被摸到身上,碰胸捏乳时还能蒙混过关?到时候她心劫发作忽然暴起杀人,不还是成了最糟糕的局面?”
霍瑶瑶撇撇嘴,为难道:“我一开始就赞成五花大绑倒吊起来让主子搞的嘛……是主子觉得要解心劫需要灵肉合一,去到大极乐才行。哎呀说白了,就是他还想让玉姐姐喜欢他嘛,男人哪儿有能不动这心思的。咱们得贴心体意,做个可人儿。这才是争宠之道,你看主子这会儿准觉得我聪明伶俐,今後走哪儿都得带着。”
南宫星忍着笑拍了她脑袋一下,道:“是,走哪儿我都带着你,我下一个任务说不定得去西域大漠,你陪我一起出关吃沙子吧。”
“诶?”霍瑶瑶瞪大眼睛,“别呀,江南这麽好,这麽多大美人,主人你多逛逛嘛。”
玉若嫣在旁面色红白交错,心乱如麻,沈声道:“到底如何?有没有个定论?若这里实在没有办法,等离了蜀州,我再去寻访能人就是。”
知道她有些恼羞成怒,霍瑶瑶悄悄吐了吐舌,道:“反正容易被发现这个我觉得不是事儿,我全套易容工具都带着,能把玉姐姐化妆成小丫头,自然也能把主子弄成女娃娃。玉姐姐眼力好,身上感觉敏锐,这个不假,可也好解决,唐远秋这边的住chu大都藏着酒,还是上好的百果酿,猴子闻了都掉口水,等再找到一chu,让玉姐姐慢慢喝,我在旁边估摸着,到了将醉未醉的时候,主子再来,那在她眼里,主子就绝对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咯。”
南宫星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脸,自嘲道:“你这是要给我套几层胶皮面具啊?”
她仿佛早就在等这句,双手摸着他的脸庞笑道:“这就是过谦了。主子这身量适中,和玉姐姐相差无几,在女子中算是高挑,放在男人堆里并不紮眼。再看胡茬,颇为细软,用双股线绞过去,烘条热巾子一敷,准是个细细嫩嫩的小鹅蛋脸。这鼻子眼儿,本来就看着挺喜人的,稍微勾勾描描,小刀修修眉毛,就已经是小美人胚子了,我看都不用易容,直接上妆就成。给玉姐姐带的衣服你就能穿,我往肚兜里给你垫俩炊饼兜着,你运内功收住喉咙,别让脖子中间儿那疙瘩突出来,说话时候提着点儿调门……啊哟,我看都能直接去哄着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和你一起睡觉啦。”
玉若嫣大概是听得分了心,手中拨山棍没压好枝条,啪的一下撞在脑门上,颇感狼狈,弯身一钻,往前快走了几步。
但南宫星还是有些不太情愿,倒不是他对玉若颜没有欲念,而是还想堂堂正正以男子的模样将她彻底征服。
换了女子衣裙花黄红妆,等到醉眼朦胧再哄上床,岂不成了坑蒙拐骗的偷香贼?
这和他那声名狼藉的爹还有什麽区别?岂不真成了虎父无犬子,王八不生虾?
他姑且拿定主意,沈声道:“先不急着决定,荒山野岭,无论如何也不适合解决若嫣的心劫,咱们先继续往下找,不管唐远秋的住chu也好,荒民修筑的木屋也罢,总要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才能继续。不然,难道要和野人一样幕天席地麽?”
霍瑶瑶跟在後面,小声嘟囔道:“素锦姐姐说你当初日她屁股就是在野外河边……”
哢嚓,玉若嫣在前面捏断了手里的木棍,深女干口气,擡手新折了一根。
霍瑶瑶一个哆嗦,赶忙补救道:“我是说主子假正经,他夫人还在马车上被他……嗯嗯啊啊过呢。我的意思是不用非得找个屋。”
唐昕头瞪她一眼,蹙眉道:“好了,多喝点水,你渴不渴?”
霍瑶瑶哦了一声,拿起皮囊揪开口,堵住了自己还没说够的小嘴。
很难猜测平时唐远秋在後面山里过的到底是什麽日子,单纯从一路看到的情形来看,这家夥似乎是个盖屋爰好者。
除了明面上丫鬟们知道的那些能住人的地方外,仅有唐醉晚知道位置的还有不少,更可怕的是,连唐醉晚都不知道只能靠猜靠蒙靠大搜查的地方,仍然有他的秘宅。
南宫星觉得,这人闲下来没事做,就是在荒山里晃悠找地方,找到了就拿出一两个月靠一身好武功盖一座房子。
房子大都有些粮食,有酒,挨着干净的水源。
就像是,他期待有人流落到那里的时候,可以有个临时的避难所。
莫非,他预料到之後唐门又将有一些失败的年轻人无chu可去,来到後山自生自灭麽?
但那些流落的荒民并不是个个都彬彬有礼。
这一天最後他们找到的,是一chu已经被拆毁的竹篱小院。
摆设被抢夺一空,专门移种过来的山花,也被踩进土里,零落成泥。
自然,也没有粮食和酒剩下,把女子安排进半间破屋挡风,南宫星和四大剑奴便在外面将就了一晚。
这种窘迫环境,霍瑶瑶也不好意思提起折腾玉若嫣的事。
不过隔天从那里出发後不久,崔碧春就在高chu发现了轻功好手移动过的痕迹,看方向,他们没有追错。
可问题是,那个轻功好手是谁?
唐月依还受着内伤,他们有崔碧春和玉若嫣两个追踪术的一流高手在,又有熟悉地形的唐醉晚,很快就判断出唐月依前进的路线和方向。
那个位置也不像是追兵留下来的,追着唐月依的那些人,武功虽然不弱,但要仔细勘验唐月依留下的痕迹,就不能跑到高chu只为了求快而用轻功。
不然在这种高山莽林之中,跑错一点方向,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只有一个,没发现其他人的痕迹。看来,这人应该是盯着唐夫人身後追兵在行动。从脚印擦掉的青苔薄厚来看,轻功非常可怕。”崔碧春在找到第三chu痕迹後,认认真真地将情况报告过来。
玉若嫣在树上蹲着看了一会儿,沈声道:“还很新鲜,经过这里不会超过两天,咱们这麽追下去,找到唐夫人之前,应该会先碰上他。”
“既然是个落单的,就没什麽好怕。大家不要散开,咱们齐心协力联手,就算是轻罗也未必能讨了好。”南宫星伤势大致已经痊愈,四大剑奴也都恢复到九成以上,若是遇到追着母亲的来路不明敌人,兴许还要担心是不是有一场苦战,既然对方只有一人,应该问题不大。
霍瑶瑶眨了眨眼,先从包里摸出毒针夹在了指头缝里。
唐昕拽了她一下,蹙眉叮嘱道:“真打起来,跟着我往後躲,咱们的任务是别当人质拖後腿,有余力就帮醉晚挡一下。”
唐醉晚细声道:“我不要紧的,要是拿我做人质,杀了我便是。”
“什麽傻话,咱们家的情种才舍不得。”唐昕拍了她一下,“好了,继续探路吧。碧春,有强敌了,大家都小心些。”
这天开始,玉若嫣也去到了前面探路的队伍中,她与崔碧春可以同时勘察两个方向,效率大增。只是她长剑丢进了山谷,此刻没有兵器。南宫星想让剑奴借她一把,却被她婉拒。最後仅仅削了一根薄而锐利的山竹片,用布条缠在腰间。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此刻束缚了玉若嫣实力的并非武器,而是文曲留下的心劫。
一日半後,山间又飘落起清冷秋雨,唐昕、唐醉晚早已习惯,很快用大片叶子和细藤随手编织了简陋蓑衣,继续前行。
林间松软土壤被雨水一浸,诸多痕迹都变得鲜明无比。
次日一早,雨丝渐渐密集,崔碧春捉了一头山猪,玉若嫣和唐醉晚则终於循着踪迹找到了下一个隐秘的院落。
不知为何,包括唐月依在内,前面经过的人都没在此落脚,篱笆之内干净整洁,仅有边缘开出竹墙外的娇俏山花,被不知什麽人折去了一朵。
看断口,也就是不久前的事。
接连赶路,众人都已疲倦不堪,南宫星站在那株断枝山花前沈思良久,一直未动。
把里面情况探了一圈,霍瑶瑶喜滋滋出来道:“主子,这地方有米有面有水缸有酒坛,还有石头垒的竈台,被褥好几床,草席七八张,虽然旧些可都挺干净,是个好地方。後头就有山泉水,咱们在这儿歇歇脚,好好养养精神吧?”
唐昕紧追在後面出来,扯了她一下,道:“姑姑还危在旦夕呢,咱们吃点东西,缓缓腿上酸沈,就继续上路吧。”
没想到南宫星摇了摇头,仍盯着那株山花,轻声道:“不必了,咱们在这里歇息一晚,今日不走了。大家吃饱喝足,趁着这边屋子较多,设法把若嫣的心劫,试着解决掉。”
“那姑姑呢?”唐昕上前一步,望向那根残枝,疑惑道,“小星,你为何……一直看着那个?”
南宫星缓缓道:“咱们一路过来,可有闲情逸致停下在这种地方,静静看一会儿花?”
霍瑶瑶扑哧一笑,道:“主人你喜欢看姑娘,可不喜欢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