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樱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怎么可能,韩大哥他……他的喜欢方式有异于常人。不能作为标准的。”
“可我……又没被别的男人喜欢过。”任清玉双手捂脸,“也许有过……我也不知道……”
真是感觉听到了什么很悲伤的描述……
幸好,去前面保护薛大夫的许婷非常机灵,她知道单靠仍没适应现代生活的任清玉估计说不清楚,一过去就把葛丁儿替换了过来。
“以前是有过病患喜欢薛大夫,薛大夫虽然表情总是冷冰冰的,但医术很好啊,而且对病人非常关心,连自限性疾病都会记录下来安排我追访看看是不是真的痊愈了。”葛丁儿一边耳朵上还挂着口罩,就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让她这个薛蝉衣的小粉丝来主观判断,那么被薛蝉衣治疗过的男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很喜欢她。简直是个万人迷。
鬼才信她。
等她兴致勃勃念叨完,叶春樱柔声问道:“丁儿,那么,最近有没有哪位女性,对薛大夫表现过近似敌意的态度呢?”
葛丁儿一楞,“为什么这么问啊?女病号们也都很喜欢薛大夫的啊。”
叶春樱犹豫了一下,微笑着说:“因为我和韩大哥直觉上都认定,这恐吓信应该是一个小姑娘写的。所以,我就猜,会不会是某个病患对薛大夫产生了不必要的痴迷感情,导致他的爰慕者,对薛大夫产生了虚张声势的攻击性。”
葛丁儿皱起了眉,她歪着脑袋表情很凝重地思考了一会儿,用力地说:“没有,薛大夫公事和私事之间chu理得特别分明。哎呀,或者干脆说吧,我感觉薛大夫根本就没有什么私事。你看啊,她一大早就来上班,看一天病,晚上有黑道的来治伤她就加班,没有的话偶尔还会安排一个飞刀手术,假期不是在福利院养老院义诊就是在研究病例,我都怀疑她单身到现在就是因为没空谈恋爰。这得多神经病的女生才会吃她的醋啊。”
说着说着,她又拿出了手机,“而且真的是女生吗?你们看,这是我上次拍的,怀疑盯梢的人留下的脚印,这么大,一看就是男式皮鞋呀。”
韩玉梁打了个呵欠,结束了用餐和短暂的床下活动,躺回去道:“行了,别在这儿玩推理游戏了。春樱,办公区内外都有监控,你去亲自调查一下,看看是谁把恐吓信放下的,不就有线索了。”
“嗯,我这就去看看。”叶春樱点了点头,但表情并没有几分轻松,“不过我觉得,应该找不到什么。能这么准确,把恐吓信放到薛大夫不会第一时间发现,但又一定会看到的地方,我觉得她肯定找到了监控死角。”
“那她怎么进来的?咱们的别墅可不是免票公园吧?”
“诊所开门期间,想进来太容易了。”叶春樱不抱什么希望地迈开步子,“丁儿,帮我照看一下韩大哥,我这就去查监控。”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办公区的监控是按照事务所需求布置的,改造成接诊室的其实就是事务所的接待间,所以监控对着的是咨询业务主要用到的沙发。考虑到韩玉梁的下流行动力,为了不拍到什么不适合储存起来的内容,监控的范围其实很小,主力防御网,还是布置在外面。
所以调取了一整天的录像后,通过智能分析,最终唯一拿到的有用资料,就是当日所有来看病过的人,截取出的,在沙发上候诊的影像。
时值深冬末期,正当换季,不值得去区医院的小毛病高发,在别墅里临时开诊所又女干引了一帮好奇心比病毒还多的老街坊,结果,一天的录像中足足分析出了小一百个样貌不同的访客。有病患有陪同的亲友,再算上入夜后过来缝线的十来个帮派分子,从这里面猜测恐吓信投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最关键的是,黑街的医药系统也很有地方特色,治病时候实名登记与否全看心情,想从就诊资料里拿到联系方式之外的准确信息难度很大。
而联系方式没什么用,总不能挨个打电话说“你好请问是你留下的恐吓信吗”吧。
此外,还有一个很糟糕的问题,谁也找不到解决办法。
那就是薛蝉衣这位当事人的态度。
用漫不经心来形容,都不够准确。
因为薛蝉衣都不能说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发生了。
当初叶春樱和葛丁儿费尽口舌说服她暂时把诊所转移到这边营业的理由,就是她被威胁恐吓。
可在她眼里,这一切不过是借口。
“借口?”听到许婷这么说,韩玉梁完全无法理解这其中的思路,“怎么会是借口?”
许婷叹了口气,插起鲜嫩多汁的叉烧肉塞进他嘴里,皱着眉说:“薛大夫说她的直觉很准,这恐吓信就是个借口。所以她认为,这些事情都是叶姐担心你术后在家养病不方便找医生,所以请她搬过来的借口。正好这边地方大,能接待更多患者,她也没什么意见,就过来了。”
“总之,在她心里,被恐吓这件事,根本不存在。”
韩玉梁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恐吓信没给她看么?”
“怎么没有,第二封就是她自己翻出来的好吗。可她就是不信啊,要不是葛丁儿手快,第二封她就直接撕碎丢垃圾桶了。”许婷一脸无奈,“我真是服了,她心里好象已经被看病救人的事情塞满了,多余的一点也装不下。”
韩玉梁皱眉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喝了口鲜美的老火汤,唇齿留香,都有点不愿意开口,“不对。”
“什么不对?”
“知了壳要真在乎地方大小,怎么会从区医院跑到诊所来呆着?在那小破房子里救人还能有在医院主刀多?”他端起汤碗,运功把里面的美味加热至恰到好chu,一边闻香,一边道,“要我说,她在撒谎。”
“撒谎?为什么啊?”许婷把叉烧盖在金黄透亮的炒饭上,一勺递到他嘴边,“难道恐吓信的犯人是她的熟人?她有不得不包庇的理由?”
“不不不,我觉得恐吓信的影响她应该是没有撒谎,那女人我感觉某方面好像缺了根弦,不认为这恐吓是真的,可能性很大。”韩玉梁沉吟道,“实际上,我也觉得这恐吓信没有多危险,不是为了伤害薛大夫。背后可能另有目的。她撒谎的部分,应该是在同意搬过来的理由上。单纯想帮春樱照顾我的话,下班拐过来一趟已经足够了,这几天你又不是没见,真正值夜班一天到晚睡不好的,是葛丁儿,又不是她。”
“那她要是有什么目的,当初应该不需要叶姐跟那个护士轮番上阵劝吧?”
“不知道。”韩玉梁手中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多,不敢胡乱揣测,“也许是欲擒故纵,也许……就是轮番上阵的时候,叫她想起了搬过来的理由呢。婷婷,反正这两天你往前面勤跑着点,我看,知了壳心里也藏着不少秘密呢。”
“你可真能给我找活儿。”许婷拿起纸巾给他擦了擦嘴,顺便在他鼻子上狠狠捏了一下,“跟薛大夫交流沟通,要是医学方面的还行,我要不装病,想从她嘴里套话,比从你下面套精都难。”
她眼珠一转,瞥着他裤裆,似笑非笑地说:“你把我也支到前面去忙活,是不是被我们仨搞虚了,吃不消啊?堂堂大淫贼……肾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