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公司的管理层也有女人，而且，之前她们也是受害者。

叶春樱一贯坚持，被迫成为帮凶的受害者，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纯粹当作帮凶处置。

所以，二十三人的大名单，并没有那些人。

连那些真犯了事的女人都没有，在片场参与拍摄的无辜女演员当然更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她们只是被点昏过去，小小的睡了一觉而已。

卫竹语的确没有自吹自擂。她对片场的赤裸男女毫不在意，就像看见的不过是摆放姿势比较特殊的家具。

不过她也没有出手，就像个监督员，只是跟在韩玉梁后面，默默看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情。

小喽啰们并非罪魁祸首，韩玉梁核对长相后，挨个一掌拍死，没多费什么功夫。

对于剩下那些工作人员，绝大部分都是知情但罪不至死的那个等级，他寻思了一下，道：“这些不需要杀的人该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来动手吧。”

神情有些恍惚的卫竹语怔了一下，“我？”

“怎么？你连略施薄惩的胆子也没了？”

她并不在意韩玉梁的嘲弄，只扭开头，轻声道：“我没带兵器，不愿意碰这些脏男人。”

韩玉梁本想提醒说你戴着手套有什么关系，可转念一想，耽误这时间毫无意义，她心里真要存了什么阴影，不如留给将来的小铃儿去头疼。

于是他照旧给罪不至死的男人留下足以影响性功能的暗伤，女的也在经脉动过手脚，此后再难安宁。

处理完毕，他带着卫竹语出门上车，往下一个目的地赶去，调侃道：“我本以为带了个助手，没想到，原来是个监工。”

“我求你做的，总要亲眼看个结果。你叫我做那么羞耻的事，还不准我验收了么？你要是糊弄我一句，我吵不过你，打不过你，又能拿你怎样？”

韩玉梁觉得颇为有趣。

她说的话口气十分倔强，内容却分明是在示弱。

可她又不是那么容易示弱的性子，便透出一股微妙的，仿佛与诱惑相若的味道。

他思忖几秒，提醒道：“你不是还能说‘不行’么？”

卫竹语冷笑一声，“对你这样的男人来说，我说了，你不是兽性更盛？”

“那你还敢深更半夜跟我一起出来？”

她扭脸看向车窗外，“对，我就是要让你……露出本来面目。”

要是换成早些时候，韩玉梁兴许会想，这卫竹语难不成是不相信他会浪子回头，豁出去舍身当饵，引他强行施暴，再去向事务所那边他重视的女眷们揭发，叫他失去当下的一切。

但如今，他已经隐隐捉摸到卫竹语一直努力隐藏的东西大致的轮廓。他只是不敢确认，怕弄巧成拙。

若事情真是他猜的那个方向，这些试图激怒他的话，就有了另外的企图。

暂且手头事多，韩玉梁也没想好该如何进一步试探，便暂时收回遐思，专心开车。

那家酒吧并不在很繁华的地区，他们的目标包下这里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喝酒。

韩玉梁进去的时候，锁了大门的酒吧内，已经成为了黄赌毒俱全的糜烂之地。

临时支起的赌桌上，两个全裸女郎正在用屁眼夹着双头龙拔河，赢的人才能拿到作为奖励的白色粉末。

吧台后面，双目失神的女人三明治一样被两个黑大汉夹着，他们用粗大的鸡巴肏上几下，就往她耷拉着舌头的嘴里灌入一大口烈酒。

几个明显亢奋到异常的小姑娘手里拿着内裤转着圈儿的甩，圆润的屁股随着节奏上下起伏，套弄着坐在沙发上享受的男人们。

炫目的灯光在昏暗的空间旋转，各种液体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弥漫，赤裸的肉体虫子一样扭动，无数欲望在药物的刺激下转化成数倍的快感。

韩玉梁都有点后悔费劲卸掉排气扇潜进来。

看眼前的情况，这些人九成九都磕了药，多出他和卫竹语两个生面孔都没人过来问一句，他就是直接踹开门，估计这帮人也要愣一阵子才能有反应。

人着实不少，幸运的是，需要杀的人在这里地位最高，并不难找。

他们坐成一排，有的叼着雪茄有的端着酒杯，每人身上都骑着一个目光涣散神情亢奋的赤裸女孩，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偶尔大声交流一句什么。

韩玉梁很轻松就摸到了那沙发的后面。

卫竹语跟过来，传音道：“要我帮你掠阵么？”

他摆摆手，一指点下，将真气隔空打入目标颈侧死穴。横挪一步，如法炮制，他重复几遍之后，若无其事领着卫竹语顺原路返回。

他运气相当不错，就这么一路走出去，从进来的口子逃脱，也没谁往他俩身上多看一眼。

卫竹语是懂门道的，知道那几个人不出一刻就会血脉尽阻当场暴毙，便没有多问，默默随他上车，离开往下一处赶去。

一般来说，这种涉及好几个地方，连杀二十多个人的活儿，很难从头顺到尾不出一点岔子。

韩玉梁也有这个心理准备。

可没想到，这一趟就是顺得不可思议。

甚至，他们驱车赶路的过程中，都没有遇到一个红灯。

抵达最后一个目的地后，他们下车行动。

别墅外的保镖都在靠墙打盹，毫无难度就被料理妥当。

院子里养的狗冲出来还没叫就被链子扯了一下，莫名其妙昏了过去。

四个监控有两个坏了，一个被断掉耷拉下来的树枝挡住，最后一个在韩玉梁进入位置的对角，不可能拍得到他们。

最离谱的是，进入房屋的大门装有红外防盗设备，还处于激活状态，但是，旁边就有一扇窗户不知道是为了通风还是什么，没有关。

当韩玉梁出现在二楼那几个正在谈事情的公司大佬面前时，坦白说，双方其实都挺惊讶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扫视一眼，确认在屋里开会的几个人就是剩下的全部目标后，果断出手。

那几个人都还没掏出枪来，就已经全部倒在地上。

以他们的罪孽，没资格死得太快。韩玉梁到窗边看看外面没什么动静，就拉上帘子，打开大灯，蹲下逐个炮制。

处理到倒数第二个的时候，他才遇到一个算是有骨气的，不仅全程绷紧嘴咬着牙，还一直用一种杀气腾腾的眼神凝视着他。

作为奖励，韩玉梁让他早死了五分钟。

可就在他一掌结束掉那人性命后，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悸，接着，耳中从尸身的胸膛内部，和左腿的假肢里，捕捉到了一声很小的电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