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鞭护法:「难道你没看出来此刻本护法是伪六境?岂是你说杀就杀的?你就不问问即将侵犯你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韵儿:「死人不需要名讳……」
使鞭护法犹自猖狂,一滴嫣红,从眉心落下,淌落万年风雪,一块碎片,从脸上脱落,碎裂千年光阴,紫金细痕,蔓延至全身各chu,隐有鲜血渗出。他抬手凝望,喃喃道:「我死了?就这么死了?怎么可能……我还要名扬天下……我是……」
邪教护法身躯轰然爆碎而亡,终是来不及报上名讳。
韵儿不屑道:「你以为听你废话的时候,我就这么坐着什么也没做?区区蝼蚁也配对我出言不逊?」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朝庙中遥遥喊道:「公子,好了没?饭点要过啦。」
林中两抹黑影互相交错,不见拳来拳往,只有一柄小巧匕首上下翻飞,若有高人在场,当知道此等贴身搏击,远比寻常厮杀要凶险万分,一个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凄凉下场。
持匕护法虚晃一招,借机拉开距离,沉声问道:「同道中人?」
顾芙影冷冷道:「钱湖泰,枉你也是暗榜高手,既投身邪教,还有什么脸面说同道中人?我等虽为刺客,可也羞于与你为伍。」
钱湖泰摘下兜帽:「既然认出了钱某,那今天便容不得姑娘离去了,姑娘为何还不亮兵刃,莫非以为光靠这对肉掌就杀得了钱某?」
顾芙影:「要杀你的时候,兵刃自然就在我手上,也会在你身上。」
钱湖泰:「好,钱某就来领教姑娘高招。」说完身形跃起,当空散出漫天人影,虚虚实实,袭向眼前花裙少女。
虚影皆虚,杀着却是来自于顾芙影背后一柄悄无声色的匕首,曾经不知多少江湖侠客饮恨于这招下,钱湖泰坚信,这位少女也不会例外。
钱湖泰替换身形,顾芙影即有所觉,却意外地心中一动,抿了抿樱唇,站立不动,任由匕首朝背后刺来。
五丈,三丈,一丈,八寸,两寸,顾芙影竟像是在……等死?
只是顾芙影并没有等来致命一击,另一把匕首千钧一发之际,没入钱湖泰心田,切断他的心脉,吞噬他所有的生机。
钱湖泰颤声道:「你……陆……陆十八?你……怎么会……在这里……」身子一软,一代暗榜高手就此陨落。
陆十八抽出匕首,寒声道:「为师好像从未教过你引颈待戮。」
顾芙影转身,双眸已是泛起一泓秋水,细声道:「若非如此,你又怎肯出来见我?」
陆十八道:「为师说过,你已尽得杀道真传,依照本门规矩,往后再不必相见,况且你也……」
顾芙影打断道:「说谎,你那本宝贝秘籍我早偷看过了,根本就没这一条门规!」
陆十八道:「你看过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一直收得好好的,你……你这丫头连为师的话都敢套?」
顾芙影斜眼道:「我就知道没这条……这种莫名其妙的门规也亏十八叔你想得出来……」
陆十八转身,干咳两声:「叫师傅,没规没矩的,你这丫头晋入六境后越来越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明明小时候听话得很,也不知怎的长大后……」
陆十八话没说完,两片柔软而弹嫩的触感从背后传来,花裙少女掀起人皮面具,从后环抱中年男子下腰,俏脸侧贴他壮实的后肩,羞涩细声道:「十八叔,缨缦想陪着你,陪着你慢慢老去……」
陆十八一阵怅然,缓声道:「傻丫头,你终究是要嫁人的,赖着师傅像什么回事……」
「你明明知道的,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胡闹,我是你师傅,怎么可以娶你!」
「我不好看吗?」
「好看……慢着,这根本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你也喜欢我对吧?」
「我……我……」
陆十八转身,默默拭去少女眼角清泪,轻声道:「丫头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花裙少女仰起俏脸,星目紧闭,藕臂捂在胸前,红唇娇艳欲滴,一副任君品尝的娇羞模样。
陆十八心中一阵煎熬,终是拨开少女刘海,轻轻点下,不在唇上,只在额间,柔声道:「缨缦,你还年轻,为师……已经老了……」
望着师傅无奈离去的萧瑟背影,花裙少女,泪眼婆娑……
仍记得十四岁生辰,她穿上他送的新裙,如花旋舞,她装着不经意挑起裙摆一角,看着他面红耳赤地过头去,手足无措……她笑了,一笑倾城。
那一天,滴酒不沾的她为自己斟满一杯桂花酿,为君一醉,芳心暗许。
总有一些恋人,错付了光阴,总有一些相思,埋藏在心底,总有一些故事,沉淀在杯中。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四人合力,将真欲教众尽数全歼,并未漏掉一人,各自收拾妥当,马车再度向洛阳而去,顾芙影归来后终日望着车外景致发呆,众人觉得古怪,却也并未多问,江湖儿女走江湖,谁能没点心事?
一行数日,洛阳在望,百年古都,恢宏依旧。快马加鞭,秦牧生一行终是赶在封门前进了城。
韵儿驾轻就熟地给秦大公子指路,四人行至一家名为趣香居的酒馆打尖,店面不大,食客不少,一看便是那些名气不大,却被老饕们口口相传的觅食圣地。
寄放马车,远远便瞧着小二黑着脸迎出门来,朝韵儿一指:「又是你……」话没说完,接过秦牧生抛过来几颗碎银,立马换了副嘴脸,笑道:「又是客官您大驾光临,快,里边请,今儿入秋,大闸蟹最是肥美,一定得尝尝。」
韵儿冷哼一声,吐气扬眉地领着秦牧生一行往二楼雅座去了,市井不比江湖,银子远比名声好使,老百姓眼中,六境高手的份量不见得比几锭银子更重。
四人落座,韵儿都懒得看菜谱,对着点头哈腰的小二就是一顿指点江山:「醉鸡,白玉带子,清蒸大闸蟹,糖醋里脊,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蹄,松鼠鳜鱼,梁溪脆鳝,鸡汁干丝,各上一例,小笼包子五屉,蟹壳黄,千层油饼各一份,公子,你瞧着够么?」点菜,点的就是阔气,银子?瞧不起谁呢?
秦牧生撇了撇嘴,难得小琴侍眼里还有自己这位东家,故作大方道:「今儿胃口不佳,嗯,将就着就点这么多吧。」
小二心中绯腹,将就?你再多点几个这桌子都摆不下了!脸上却赔笑道:「好咧,诸位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一阵风卷残云,满桌子美味佳肴,竟是被扫荡一空,看得小二眼皮直跳,那位小娘子的胃口,他早年是领教过的,不曾想不见了些时日,功力犹胜当年,当真替她夫家忧心,她一双筷子怕是都顶得上别人一家子了。
这么想的小二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饭毕结账,秦牧生正要向掌柜打听附近哪家客栈价格公道,韵儿不屑道:「都到洛阳城了,还住什么客栈,咱们直接到冷烟花家中借宿便是。」
莫留行汗颜道:「冷女侠虽是江湖中人,更是一国将军,不投拜帖直接到访,怕是不妥吧?」
韵儿大手一挥,说道:「不妨事,跟着韵儿有肉吃,跟着韵儿有地住。」
姑奶奶您就没点自觉,吃的是人家的银子,住的是人家的屋子呀!
顾家冷寂,门匾上孤城二字透着悲怆枪意,落在寻常百姓眼中便是寻常,在这几位高手眼中却是另有一番感触,当年这位枪道大家,到底是有多伤心才能刻出这两个字?
韵儿毫不见外地上前拍打门环,门栓落下,婢女小翠见门前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喜道:「是上官姑娘来啦?小姐不巧今夜巡营,明儿一早便回,这几位是姑娘朋友?快快有请。」
韵儿立马懊恼地挤眉弄眼:「小翠,你认错了,我是韵儿,韵儿啊!」
身后三人齐刷刷地翻起白眼,姑奶奶你装给谁看呢?
小翠服侍冷烟花多年,被冷烟花视为姐妹,自然是个乖巧伶俐的,改口笑道:「哦,是小婢记错了,该打,小婢这就去把厢房收拾出来,诸位若不嫌弃,今晚且在这儿住下吧。」
寒暄过后,几人各自回房,莫留行想起顾芙影那天归来后沉默寡言,心中约莫猜得大概,一声叹息,和衣入眠。
梦中未来惨虐,只是他隐隐觉得,剑阁弃徒,他的大师兄曹叙,已经不会现身梦中了……
秋日和煦,霜叶满地,春潮宫内,剑阁最后一任阁主,【剑圣】李挑灯自公开轮石更破chu后,首度以真欲教五品畜奴的身份,为门下弟子讲学解惑,花园一耦,人满为患。
数十位剑阁门下女性弟子,身穿素衣短裙,不拘年岁,低眉顺眼,双手按在并拢的玉腿上,跪坐案前,如同往常阁中早课一般,只是今日阁主相授的不再是剑术心法,而是那不堪入耳的……
不多时,李挑灯仍是那身华丽且暴露的轻纱长裙,精致锁骨下并未见【真欲印记】,显然chu于清醒状态,两腮殷红,款款登台,正要案前落座,紧随其后的疤脸刑官却嗤笑道:「谁摆的椅子,难道不知道今天是挑灯性奴讲学?知不知道规矩,赶紧换了!」
教众闻言,连忙撤下座椅,换上一张奇形板凳,李挑灯微微一怔,抿嘴咬唇。
板凳没错是板凳,有四根腿的板凳,中间却没来由地竖起一根篆有符文的金属短棍,棍下开有细孔,凳下架有木盆,一看便知没安好心。
疤脸刑官高呼道:「有请挑灯性奴就座讲学。」
李挑灯无奈地掀起后方裙摆,缓缓落座,并未有多余动作,任由短棍顶入小穴中,此番举动无异于告诉场中众人,自己今天裙底下,空空如也,连丁裤都没穿……
台下教众一阵暗笑,剑阁众弟子见阁主遭此折辱,面容悲戚,却也只能悲戚了。
李挑灯翻开讲义,俏脸绯红,显然穴中短棒并不安分,颤声道:「今天,我给大家讲一讲,淫道……」
台下有好事者问道:「李挑灯,你是剑道至尊不假,这淫道,怕是还欠些火候吧?今天挨禽了没?」
李挑灯:「挑灯已沦为圣教性奴,日前更修成圣典【欲女心经】,想来火候还是有些的,今儿一早已被……已被轮石更过了,这会儿还……还湿着……」
台下又是一片哄笑,哨声四起。
李挑灯正色道:「所谓淫道,一言蔽之,便是服从二字,我等女子,容颜天赐,得此眷顾,便不应暴殄天物,更不应死守……chu子之身,或是终其一生只与夫君一位男子长相厮守,此举实乃有悖天道,当受天谴,挑灯与诸位姐妹在此……入教为奴,便是上应天道,免于形神俱灭之灾,此乃……此乃圣教之大恩德,我等当以……当以这不洁之躯报之,服从教中主人,无条件地满足……主人的要求,便是我等性奴之幸,便是……我等性奴所修的道。」
疤脸刑官笑道:「有道理,剑阁中这么多标致的大小美人儿,好好的淫道不修,却非要去练什么剑,简直本末倒置,张开大腿便能增进修为,何苦起早贪黑去领会那虚无缥缈的剑道?」
李挑灯:「刑官大人所言极是,幸而我等门下姐妹尽皆落入圣教手中,方才明了江湖正道所谓的伦常道德是何等的……荒谬,女子欢爰,天经地义,何曾轮到那些食古不化的夫子们……说三道四?」
疤脸刑官:「嘿嘿,挑灯性奴,想当初你还未破chu之时,对我可没什么好脸色啊。」
李挑灯:「请刑官大人海涵,恕挑灯不敬之罪,往后大人您想石更就石更,要插便插,不必与挑灯客气的……」
疤脸刑官:「那是自然,难道我还会给面子你这个畜奴吗?你继续讲吧。」
李挑灯:「服从并不代表着一味顺从,主人们神通广大,也未必尽知女子闺房秘事,我等性奴若是知而不言,便是罪,该受性刑之苦。」
有女弟子被一旁教众示意,出言问道:「敢问阁主,何谓知而不言。」
李挑灯:「例如荀姐姐你出嫁多年,夫君可曾知晓你最渴望别人禽你的……大屁股?入教前,你的后庭,怕还是……还是……chu的吧……听闻你被主人们干屁眼的时候……叫得比谁都淫荡……」
被当场道破私隐,荀姓弟子羞得无地自容,悄声辩解道:「阁主你那天被赵护法破chu,不要脸的话也没少说啊……」
在众人的调笑声中,两个被戳中心病的可怜女子,相对无言,性奴何必为难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