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归轻轻拭去嘴角的白浊,扫了一眼台下那摩拳擦掌的教众,转头朝别梦轩说道:「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别梦轩笑道:「哦?长公主如今一介性奴,还有与本座交易的本钱?」
燕不归:「我愿交出苍水重骑兵符,你可凭借此物让燕长志掌控兵部。」
别梦轩:「听起来不错,只是这毕竟是你北燕兵务,本座卖个顺水人情可没什么赚头。」
燕不归略一沉吟,狠声道:「我愿意打开心防,彻底淫堕,沦为圣教畜奴。」
别梦轩抚须道:「哦?不知长公主想要什么?」
燕不归:「放过骆木林,还有那些孩子,他们只是受我牵连,我淫堕后,对你已是没用。」
别梦轩:「长公主到底是明白人,若再讨价还价的,倒显得本座小气了,好,就依你所言。」说着便解除掉高台上的禁制,教众们群情汹涌,高声吆喝着,曲狞笑着,手脚并用,蚁附而上。
燕不归惨然一笑:「木林,答应我,带着孩子们回去,以你的学问,考取功名不难,将来娶一门贤惠的媳妇相伴余生,嗯,一定要是个会下厨的,莫要如我这般……」
骆木林哭道:「我不管,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一定会娶你的……」
燕不归摇头道:「过了今日,我便要沦为这真欲教的性奴,你救我不得,而且燕长志还必定会为此迁怒于你,让我如何能安心?」
骆木林:「可我喜欢的是你啊!」
燕不归:「你喜欢的是那个叫年惜花的姑娘,不是这个任人轮石更的燕不归,记得我说过的话,每年秋至,在窗台插上几朵蔷薇就好。」
骆木林:「可……可是……」
话未说完,燕不归已被教众们高高架起赤裸的身子,束缚在刑架上,肉棒占据着她全身所有可以占据的位置,千仓百孔的战场上插满了敌军的战旗,檀口,屁眼,淫穴,酥胸,掌心,发端,小腿,相继沦陷,她不再是那位一手掌控半壁江山的北燕长公主,她只是一具胴体,一具供人泄欲的美丽胴体……
淫堕,只是时间问题了……
骆木林远远看着人群中那两根被缠绕在肉棒上的细小麻辫,依稀看到多年前那个趴在私塾窗台上笑魇如花的俏丽女子……
「小女子姓年,过年的年……」
莫留行一梦惊醒,已是天明,只觉头痛欲裂,喃喃道:「燕不归原是这样一个女子?」
环顾四周,李挑灯已然离去,莫留行一边整理仪容,一边想起昨日自己抱着师姐胡闹了一宿,竟是晚膳也没来得及用,此刻正是前胸贴后背,饥肠辘辘。
好像……三个洞都……射过了……师姐不会生气了吧?
在有如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男人的本能与对恋人的占有欲,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但似乎确实过分了些?好像光是嘴里就射了三回……但师姐那香舌,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啊……也不能全怪自己吧……
莫留行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那个已成为自己女人的师姐……
敲门声起,打断纷乱的思绪,莫留行连忙应了一声,推门而出,门外却是一脸坏笑的秦牧生。
秦牧生:「李阁主着我喊你起来,到那边用早点。」
莫留行:「有劳秦兄传话了。」
秦牧生双手握拳,留出两根拇指朝上碰了碰,挤眉弄眼道:「你们昨晚……那个了?」
莫留行没好气道:「如秦兄所言,那个了。」
秦牧生:「几回?」
莫留行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应道:「好像有十来回吧……」刚走出几步,回头瞧着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秦牧生,喊道:「走呀,呆着干嘛?」
秦牧生一跺脚,闷声道:「人比人气死人!」
莫留行云里雾里:「怎么就气着了……?」
两人行至一chu大厅前,便觉得不对味,相当的不对味!
大厅之内,圆桌之上,各式精致早点琳琅满目,圆桌两侧,两位眉目如画的绝代佳人却是剑拔弩张,风雨欲来。一位素衣白裙,顾盼生辉,空灵秀雅,三千青丝别在一根小巧剑钗上绾起发髻,气度沉稳。一位玄衣黑裙,星眸剪水,空谷幽兰,随意扎起两根细小发辫俏皮地垂落娇臀,月华如水。
白衣【剑圣】李挑灯,黑裙【影杀】莫缨缦,泾渭分明,然而让莫留行意外的是,缨缦姑娘竟是摘掉了一直覆在俏脸上的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首度一睹芳容的秦牧生更是看得挪不开眼。
这又闹的哪一出?
李挑灯:「缨缦姑娘容姿出众,便是姐姐见了也觉惊艳,长得这般水灵可人,不曾想竟是那暗榜首席,明珠暗投,当真可惜了。」
莫缨缦:「我等刺客,生死自负,没什么可惜的,倒是李阁主分明就是一副蛮横性子,却素有贤名,这份隐忍,让妹妹好生佩服。」
李挑灯眯眼,身后柄柄无名残剑虚影破土而出,剑势森严,六境本命神通【剑丘】。
莫缨缦挑眉,脚下朵朵彼岸花摇曳生姿,娇艳似血,六境本命神通【血影】。
秦牧生见势不对,连忙入内抱拳笑道:「二位女侠,先别急着动手,有话好好说来着。」
李挑灯与莫缨缦同时头道:「滚!」
秦牧生立马灰溜溜地滚出门去,若是天下剑道至尊与天下第一刺客同时叫一个人滚,那他除了滚,确实也没什么选择了……
秦牧生一副爰莫能助的表情拍了拍莫留行肩膀,叹道:「伤春快要到这边了,我下山去迎一迎,莫兄保重,对了,可有心愿未了?」
莫留行翻了翻白眼,无奈道:「我就想吃个早点而已,又不是进去打架……」
秦牧生往里头憋了撇嘴:「瞧这架势,早点没吃着,你的醋倒是先吃上了。」
莫留行:「人在江湖走,醋从天上来。」
秦牧生:「莫兄境界高,进去挨顿打,顶多脱层皮,在床上躺个几天便好,不像兄弟我,搞不好直接就躺棺材里喽。」
莫留行:「秦兄先去接沈大当家吧,我在这儿看着。」
秦牧生拱手抱拳,看似忧心忡忡的眼里分明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李挑灯捻起一个灌汤包子,小心咬开面皮,啜出一小口汤汁,叹道:「这味儿正宗,不比德信楼的差了。」
莫缨缦却是懒得细嚼慢咽,直接把包子塞进小嘴,连汤带馅吞下,说道:「妹妹穷苦人家出身,就知道填肚子,比不得李阁主这等豪门千金的做派,让姐姐见笑了,倒是与莫公子投缘。」
李挑灯脸色一寒:「听妹妹的口气,仿佛与我师弟相识已久?怎的从未听他提起?」说着眼角有意无意地扫向门外。
莫留行见势不对,急道:「一旬有余,不算久,不算久……」
莫缨缦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优哉游哉说道:「妹妹与莫公子萍水相逢,一见如故,姐姐这人还没嫁过去呢,事儿倒是先管上了……」
李挑灯俏脸一红,冷声道:「谁要管他的事儿!」
莫缨缦:「不但姐姐不管,只怕整个剑阁都没人管过莫公子的事儿吧?」
李挑灯:「这话就教人听不懂了。」
莫缨缦:「妹妹与莫公子一路同行,数度联手,知道公子所学斑驳繁杂,只是不知为何,从未见他使出过一次剑阁招数,若不是公子亲口所述,妹妹都不信他是剑阁弟子,否则此前又怎会被山下那些人为难?剑阁莫非对公子藏了私?一个不会剑术的弟子,在剑阁中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莫留行微微一愣,原来莫缨缦竟是为了自己打抱不平?
李挑灯脸色铁青,莫留行早年日子难熬,她当然都看在眼里,尽管已在暗中照拂,可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当年师尊李青蓝禁止师弟修行剑道,她是极少数知道缘由的人,只是唯恐误了师弟大道前程,一直未曾挑明,此刻让一个小姑娘挑起往事,却又让她不知如何辩驳,这些事在剑阁算不上秘密,想必莫缨缦昨夜已打探清楚。
李挑灯:「不劳妹妹费心,这剑阁门下之事,自有我这个阁主管着。」
莫缨缦:「姐姐管了这么多年都没管着,怕是不想管吧?」
李挑灯寒声道:「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管!」
莫缨缦闻言,胸口起伏,竟似是动了真火,高声道:「怎么就轮不到我管了,我是他的妹……咳,咳,他的朋友!」
「我还是他的女人呢!」李挑灯情急之下,直接来了这么一句,话音刚落,满堂寂静……
李挑灯自知失言,单手拖腮,别过脸去,一个灌汤包子咬了十几口还未吃完。
莫缨缦眼帘低垂,双手捧着早已见底的茶杯,喝了一口又一口。
莫留行呆立当场,劝不是,不劝也不是,良久,小声赔笑道:「师姐,缨缦,你们休要置气了,都是我的错,行不?我这就取酒来,自罚三杯。」
莫缨缦笑道:「公子莫非忘了自己是一杯即倒的海量?哎,明明不能喝,偏偏摊上个嗜酒如命的师姐,当真难为你了。」
李挑灯斜眼道:「我贪杯又怎的,我喝酒碍着你了?」
莫留行一阵头疼,说道:「你们别这样……」
李挑灯与莫缨缦又是同时过头来说道:「闭嘴!」
得,眼前这两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美人儿分明就是两堆火,而自己就是那一勺油,火上浇油,左右都是错。莫留行当机立断,决定找月云裳与韵儿过来帮忙收拾残局,他宁愿去找别梦轩拼命兴许还轻松些……
莫留行好不容易将一脸揶揄的月云裳与一脸迷糊的韵儿请来解困,正要逃离这是非之地,不曾想李挑灯与莫缨缦各自取出油纸裹起几个灌汤包子与桂花糕,递到他跟前,竟是异口同声说道:「还饿着吧?」
两个大美人互相瞪了一眼,双双别过脸去,嘟起小嘴冷哼一声。
月云裳掩嘴窃笑,啧啧,这待遇,不知羡煞多少江湖人呢,韵儿打着哈欠,就这点吃食,给她塞牙缝都不够,至于这般郑重?
莫留行悻悻然接过两份包好的早点,逃命似的下山远去,左右无事,他还是跟秦牧生一道去接沈大当家算了。
宝驹嘶鸣,莫留行纵马下山,沿官道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前方树林中却骤然爆发出三道极为强悍的气息,其中一人,甚至不在自己之下?莫非是沈大当家?那与之交手的又是何人?
莫留行心头一紧,一股不详的预感漫入识海,连忙飞身跃起,展开身法,迅若奔雷。
远远望去,一道高达数十丈的符箓虚影悬浮在半空,符文闪烁,折射出一圈圈玄之又玄的缥缈红尘意,笼罩方圆,一道明媚的女声娇叱道:「你们两个真欲教的狗奴才竟敢伤我沈伤春的男人!」
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分两侧狼狈逸出,看起来受伤不轻,不正是【刀魔】张屠户与【星尘剑】赵青台?仇人在前,莫留行却没有贸然追去,能让沈大当家这般震怒,秦大公子怕是伤得不轻。
一根紫玉发簪挽起秀发的紫裙女子,此刻正半跪在地,怀中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俊朗男子,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珠帘洒落,失声恸哭,枯黄霜叶铺成悲意,满林秋瑟化作无言。
看似玩世不恭,却始终将情思系在对方身上的多情公子与红尘女子,难道真要就此永别?莫留行浑身一颤,连忙跑上前去,替秦牧生查看伤势。
沈伤春哭道:「本来我俩约好在这官道上碰面,不曾想奴家赶到时,他已被真欲教那两个歹毒的恶贼所害,这伤势……这伤势如何能救……」
莫留行一言不发,麻利地从玉佩空间法器中取出一枚药瓶,倒出三粒黝黑药丸,捻起一粒便塞入秦牧生口中,渡入一缕真气,助药力化开,死死按住秦牧生身上创口,神色凝重。
沈伤春一惊,说道:「这……这难道是返生丹?传闻中能起死回生的返生丹?」
一炷香后,见秦牧生呼女干渐趋平稳,莫留行伸出两指,搭在秦牧生手腕上,松了一口气,缓缓道:「总算把命保住了,还需送回山上静养。」
沈伤春盈盈站起,后退两步,敛身屈膝施了个万福,郑重道:「奴家替牧生谢过剑阁,谢过莫公子救命大恩,花瘦楼定当投桃报李。」
莫留行:「沈大当家言重,剑阁弟子,救人是本分,谈何回报,方才沈大当家至此所见,可否与在下细细说来?」
沈伤春:「奴家赶到时,那两个恶贼正从牧生身上搜出一枚核桃大小的什物,当场捏碎,然后我便出手了……」
莫留行眉头紧蹙,从怀中取出一物,问道:「可是跟这个一般?」
沈伤春仔细观摩后说道:「正是。」
莫留行所取之物,正是此前向秦牧生索取的法器,曲梦素所遗留下来的【碎梦珠】。邪教护法所毁去的,却是莫留行所仿制的赝品。
莫留行:「清泉山上正值三国议事之际,附近多有军士巡查,戒备森严,邪教竟敢在此地出没公然行凶,事有蹊跷,回去后须仔细查证。」
沈伤春:「据奴家所知,这真欲教所图甚大,本想从袁恨之口中问出点线索,不曾想那厮竟是抢先一步自尽了。」
莫留行:「袁恨之死了?也罢,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护送秦兄回去吧。」
沈伤春:「就依公子所言。」说完便唤来仆役,将尚在昏迷中的秦牧生小心妥当安置在马车中,一行往清泉山赶去。
厢房内,一男五女望着病榻上昏睡的秦牧生,气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