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风处靠近,任笑笑兜了个圈子,鼻头一抽,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浓烈腥臭。
自打跟了叶飘零,这股子味道,就时时在她脑海徘徊。
让她头皮一阵细细的麻痹流过,禁不住想,这次死的人里,会不会也有白白净净秀气好看,切成十几块后洒落一地肚肠的小姑娘。
保险起见,她先寻了个逆风较强的暗处,探头打量。
可才冒出脑袋,她就听到一句:“出来吧,咱们有酒了。”
叶飘零站在一片血泊之中,手里拎着一个染成半红的葫芦,正在嗅拔去了塞子的葫芦口。
任笑笑咽下一口唾沫,找个木棍拿在手里,纵身一跃,跳了过去。
拨拉着看了看,地上七零八落的拼起来,大约是两男一女,都穿道服,剑柄镶嵌着阴阳鱼,一个颇为年长,剩下两个和她差不多年纪。
天气阴森,那个坤道的脑袋血糊糊看不清模样如何,棍头挑着瞄了一眼另一块,奶子倒是不小,为了轻便还加了束胸。
“这都是什么人?”她舔舔发干的嘴唇,一边继续欣赏,一边问道。
“自称是北武当的,一个明面吸引注意,两个偷袭包抄。身上有血腥味,应当是埋伏过咱们撤走的人。”
任笑笑不解道:“如意楼明面上不是跟那些名门正派关系不错么?”
叶飘零望着剑锋上的豁口,道:“所以他们八成不单单是北武当的弟子,很可能也已投了天道。方才,这三人也用出了专为针对我的剑阵。”
“他们不总说替天行道,那为何来找咱们的麻烦?”
“天是何物,道是何理,不全靠他们一张嘴说。可惜,天理不能让他们的剑更快些。”叶飘零讥诮一笑,道,“所以他们死了,酒已到了我的手里。”
她凑过去闻了闻酒葫芦,笑道:“这帮龙虎杂毛,好好的在自家山头吃肉喝酒,驱鬼画符炼丹做法偏偏蒙昧百姓,不好么?”
“会那样想的人,本就不会习武走江湖。”叶飘零将葫芦递给任笑笑,低头打磨剑锋,“踏入江湖,习武,就是为了杀人。”
任笑笑蹙眉道:“谁说的,我练武就是为了防身。”
“如何防身?”
“跑咯。”
“跑不过呢?”
“那……”任笑笑语塞,一摸怀里藏的匕首,道,“那就只能拼一拼了。”
叶飘零盯着她,目光森寒,道:“那么,你一开始就该找机会杀了他。对这三人,若我不是先下手为强,此刻地上死的人,可能就是我。”
她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小声道:“你在嫌我什么啊?”
叶飘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性情浮躁,行走江湖心思过于戏谑。平日在市井之间混吃混喝还不打紧,未来若要跟着我出门办事,便一定要慎重无比。”
她歪头打量着他的表情,忽然一乐,“你不舍得我死啊?”
叶飘零没有回答,只是道:“找个风大的地方,去喝酒吧。”
“风大?”任笑笑一摸自己屁股上的薄裤子,咕哝道,“你是要冻死我么?”
“不然血腥气太重。”他微微皱眉,“避风的地方,咱们可以喝完再去找。”
可任笑笑已经等不及要讨赏了。
她扭着腰肢蹭过去,猫儿一样哼唧了两声,“我又不在乎,你这一身血腥气,本来就能撩我撩得厉害。要什么风嘛。”
她和骆雨湖不同。
骆雨湖是因为感恩和爱意,凭坚韧的心神选择承受,且承受得住。
而她任笑笑,则是嗅到了腥气的饿猫,好的就是这一口,你不给她吃,反要暴躁炸毛浑身难受。
单从倾泻戾气消解后患的需求来讲,叶飘零身边再没谁比她更合适。
她心里也门清,知道自己带着一身毛病凭什么赖住了眼前的男人,自然没有收敛的必要。
叶飘零用指尖蹭了些葫芦口的酒,道:“不去吹吹风?”
任笑笑抓过他手就含住指头,舔几下,吮一吮,代他试毒,笑眯眯道:“不去,还要留出回程的时间哩,你日起劲儿来吭哧吭哧好久,不早点儿,你不尽兴,我也吃不饱,回头让你半截儿收手回去,岂不是便宜了那些小媒婆?”
叶飘零晃了晃葫芦,道:“我确实想喝几口酒。”
“边喝边日咯。”任笑笑一舔唇瓣,满眼春意,仿佛开出了一蓬扎根在血泊中的花,“是你占着我的嘴,我又不占着你的。”
这便是她的本性,别说两位哥哥,连她自己此前也不知道。
但叶飘零不在乎,还颇为喜爱。
这就足够。
他们坐在岩壁一处外凸的石台上。
微风,有藤,放眼望去一片青山,可与星月一道佐酒。
任笑笑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扭头,娇声道:“喂我一口,我还没喝呐。”
她一口酒还没喝,却已面红如醉。
从赶来此地途中,她在旷野中扶树撅臀,叫叶飘零在后面尽情隔山取火的那一夜后,她就迷上了这种天地广阔尽情解放的滋味。
此地的风景比那时更好,山峦的曲线绵软温柔,就像她饱满放纵的胸膛,月亮似是被雨洗过,亮得像她兴奋的眸子,白得胜过她摇晃的乳房。
她忍不住抬起手,握住自己的奶儿,就像攥住了天上的月亮。
只不过,离十五还有几天,月亮,反不如她的乳房那么圆,那么饱满。
她仅穿着月光,坐在叶飘零的怀中,腰肢一扭,就有些许之前厮杀的紧张与惊恐被解放,圆臀一沉,就有无数快乐的火焰升起,为她驱寒。
葫芦口伸了过来,她咯咯笑着,摇摇头,道:“我要你喂,我不这样喝。”
她每说一字,那柔软丰腴的腰肢就美美一个起落,酒未入喉,单靠花房中阳物进出的爽利,一样通体火热,酥麻难耐。
叶飘零偏不喂她。
他将葫芦往上一抬,缓缓倾斜,冷冷道:“要喝,便自己接着。”
任笑笑浑身一抖,最吃不消就是他这凛冽如剑的口气,仿佛她一个应对不慎,就会变成十七、八块洒在地上,真是……令她心尖都在荡漾。
明知这是他故意用来撩拨,她仍禁不住屄芯一缩,裹着硕大阳物蠕了几蠕。
她乖乖抬起头,张口吐舌,当即把红唇开成了一个香艳酒盏。
酒浆流出,银线飞坠,淋在她的舌上,晶莹四溅。
她故意不去吞咽,小小的口中蓄了一潭,便溢出在外,顺着唇角流下,滑落锁骨,在凹窝中略一打转,便沿着乳沟滚落,经过她不断起伏的下腹,潜入热气氤氲的耻毛丛中,最终与那汩汩淫汁,混作一处,难分彼此,一道涂抹在青筋盘绕的阳物周遭。
叶飘零抬起葫芦嘴,扣住她后脑一拧,将她吻住,嘬过满含酒香的小舌,尽情吮吸。
他也颇喜欢这种彻底远离人世的狂野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