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考校(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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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这个春节事情太多,耽搁了两天。

下一更争取恢复正常。

祝大家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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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仙澄盯着地上那一滩污秽,喉咙火辣辣的疼,酸臭的味道虫子一样往鼻孔里钻,钻的她浑身发痒。

她闭上眼,深女干口气,仔细闻着自己呕出的味道,然后,挺直身躯,扶着墙缓缓转过了头。

邓拢翠依然没有死透,仍在那里歪着头抽搐。

但这次,贺仙澄没有再挪开视线。

她死死盯着那奄奄一息的恶心女人,眼睛一眨不眨,只是扶着墙的手,那柔润修长的指尖,缓缓抠进了墙上的木头之中。

木刺扎入指甲缝,疼得钻心。

贺仙澄却不松手,反而越抠越紧,修剪圆润的指甲盖中,数丝殷红浮现。

她必须让自己疼痛。

疼,才能清醒。

痛,才能通。

她的气息渐渐稳定下来,眼中的慌乱也迅速消退。

她放开手,抬到自己面前,轻轻吮着流血的指尖,运功柔女干出里面的木刺,一口口吐在地上。

藤花从窗子翻了进来,探头问道:“喂,你还没找到药么?”

贺仙澄头,微笑道:“藤花妹妹,那人身上都是化尸蛊搞出的脓汁,我不敢过去。”

藤花不屑一哼,走进来道:“那个没关系的,流出来的就已经是化了的肉,伤不到你。快点吧,袁哥出了精,咱们准备走咯。”

“嗯。”贺仙澄微笑颔首,走向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尸身。

杨花蛊还在疯狂地刺激着她的牝户,花心酸痒欲化,如亿万虫蚁钻行,两瓣花唇早就湿透,一股股淫蜜顺着雪白的大腿纵情奔流。

不要说每迈一步,股内都能感觉到肌肤摩擦的滑腻温润,就连脚上的鞋袜,都已经染得里侧发凉。

但她面上神情如常,比刚才还要淡定许多,只是双颊火烧般红,颧骨附近甚至有些发亮。

她伸出手,开始在恶臭扑鼻的床上摸索,寻找。

一盒盒丹、膏被她翻出,抱进怀里。

将没什么价值的寻常伤药丢开,她转身捧着,分给藤花一些帮忙拿好,冲她点点头,“可以了,只有这些值得一拿。”

藤花哦了一声,跟着贺仙澄走出几步,忽然小声问道:“喂,我问你,你尻里当真叮着一只杨花蛊么?”

贺仙澄点点头,柔声道:“智信怕我破身太痛,亲手放进去的。我还说完事后拿出来,可他忘记告诉我,这东西拿出来还要别的东西。我想,这几日跟着他,少不了还要枕席之上多多伺候,索性便带着吧。”

这语调神态,倒像是初出洞房的新嫁娘,在向小姑提起今后准备怎么伺候公婆似的。

藤花心里一阵莫名烦躁,但又说不出为什么,便只是开窗带着那些药跳了出去。

贺仙澄跟在后面出去,瞄一眼地上,赵蜜已经气绝,那曾经珠圆玉润富态姣美的身子,此刻的模样还不如一头放完血等着做腊肉的猪。

这就是死亡。

贺仙澄很早就知道死亡的意义。她跟着师父去为一个师姐收过尸,那个善良的姑娘为了救一群村民,被一群山匪制服,肆意凌辱致死。

一个如花似玉,风华正茂的少女,被她们找到的时候,身上已爬满了蛆,烂得看不出半点原本的模样。

她记得那时她也吐了,回白云山就大病了一场。

病过之后,那个师姐的死状就渐渐模糊,贺仙澄的记忆就又只剩下了曾经美丽的容颜,和婀娜的身段。

直到今晚她又一次呕吐。

她终于想起,死就是死,永远不会改变。

“云霞下手就有点收不住,要不是我开口,恐怕还来不及泄精,你师叔就被开膛了。”袁忠义已经整理好了衣物,擦干净了面庞,绑好了头发。

他语调温柔,面带微笑,眸子醇和亲切,话音中微有歉意,仿佛在跟贺仙澄说的事情,是赵蜜今晚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而不是她躺在地上,肠子正被火神鼬叼着大嚼。

许天蓉蜷缩在地上,眼眸湿润欲滴,鼻息咻咻仓促,两条紧实圆润的大腿不住颤抖,倒是一副已经顾不上师妹血流遍地,只怕自己淫水狂喷的窘迫模样。

贺仙澄弯腰捡起一把剑鞘,将肠子挑起一截,拨到火神鼬嘴边,柔声道:“横竖是要死的,不耽误你快活就好。”

袁忠义双目微眯,忽然一笑,道:“看来澄儿你,倒是没有白在里面耽搁这么久。”

“我既然已是你的人,总要深思熟虑,好好想想你希望我怎么做。”贺仙澄将剑鞘上的血缓缓擦在赵蜜大腿残留不多的好皮肉上,微笑道,“何况,我又不是傻子,需要脱了人皮的地方,总不会太多。”

“是这个道理。”袁忠义哈哈一笑,道,“脱了皮的事,我可以教你,穿上皮的事,你还得多多指点才行。”

“哪里,可不敢当。”贺仙澄低眉顺眼,轻声道,“智信你天赋奇才,乃是武林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宝,不论什么皮,在你身上一定不会有半点问题。”

“包括柳钟隐的么?”

她略一颔首,道:“柳钟隐不过是个名字,这张皮谁来穿,并没太大分别。”

云霞虽听不懂,却在旁不服气道:“怎么,我也能穿么?”

“当然可以。”贺仙澄淡淡道,“你只要记得用木棍往女人下面捅几下,随便留点证据,那你也可以是柳钟隐。”

她看向袁忠义,微微一笑,“为了这张皮能物尽其用,大家本就该做好随时去做柳钟隐的准备。”

“你哥哥那样用不好么?”

“并不太好。”贺仙澄凝神屏息,试探着道,“他只信自己,不肯用帮手,三、五年没被识破,已经是仰仗西南边疆大乱、民不聊生,方便他浑水摸鱼的福气。江湖中消息灵通的人并不少,贺伯玉露面就不见柳钟隐,柳钟隐犯案就不见贺伯玉,早晚会出问题。”

袁忠义对她言下之意心知肚明,抬手一拍还想为难几句的云霞,道:“好了,你们把这四个装车,洗干净身上痕迹,我收拾一下尸体,咱们准备出发。这地方煞气太重,我怕影响你们审问的心绪。”

贺仙澄环视一圈,轻声道:“这些尸身,就留在这里当作凭证的话,稍嫌不妥吧。”

袁忠义故意道:“哦?是做得太过,不像柳钟隐的风格了么?”

“这么摆着,咱们不好圆谎。总要布置一下,起码像个样子。”

许天蓉投来怨毒一瞥,但马上就被云霞一记耳光抽转了头,面颊红肿起来。

袁忠义笑眯眯道:“那澄儿你打算怎么布置啊?”

贺仙澄解下腰上小水囊喝了两口,清清嗓子,柔声讲述起来。

她的打算是,反正已经用上了蛊,邓拢翠的模样,有识之士保不准能认得出来,不如索性就把今晚的惨案,算在与蛊宗残党勾结的柳钟隐身上。

如以此来,柳钟隐的身份便与西南蛮夷勾结在一起,未来袁忠义易容改扮以这个身份出手,还能减少许多顾虑。

至于他们脱身的说辞,只要稍微豁着留几chu伤,贺仙澄再请师姐妹们验一下她的私chu,杨花蛊这证据,极有说服力。

袁忠义默默听完,云霞和藤花已经装车完毕,等在外面,放出火神鼬过来摇头晃尾巴催促。

他笑了笑,摇头道:“澄儿,你心思细腻,好,也不好。听你打算的布置,这许许多多旁枝末节,咱们起码要chu理大半个时辰。”

贺仙澄柔声道:“此地荒僻无人,耽搁久些,天亮也无妨。”

“你还是不懂,搞阴谋诡计,步骤环节,各路分支,其实还是越简单越好。”他起脚一踢,把赵蜜尸身直接挑进了窗里,道,“你在这么多人尸身上动手脚,在这些破屋子上留蛛丝马迹,为的不过是万一有人来查,能做出和咱们说辞一样的推测。”

贺仙澄目光略显忐忑,道:“这样有什么不妥么?”

袁忠义哈哈笑道:“不是不妥,而是不必。先不说这里随便哪个地方出了纰漏,就会满盘暴露的风险。就说你心思缜密,每一chu都弄得天衣无缝,绞尽脑汁。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是她们都相信我的话。”

“我这趟去蛊宗,回来之后,可有人质疑我的话?”

贺仙澄微微蹙眉,“不曾。”

“只要撒的谎足够逼真,何须布置那么多线索证据?我此次西南之行学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大道至简,随机应变。”

他带着贺仙澄过去把所有尸身都扔到一间屋里,让她拿来木柴枯草,用火把点燃一根树枝,甩手一丢。

熊熊火光中,他淡淡道:“澄儿,能回去张嘴的人,不是只有你我么?我看不如一把火将尸体烧个干净,不管谁来查,也只能看出个屁。实情你知我知,云霞、藤花都不完全清楚,岂不更好?”

听贺仙澄不语,他转头道:“还是说,你提出的精心布置,还另有目的?”

贺仙澄微笑摇头,“我还能有什么目的,我从此以后,便是你的女人了。自然要好好为你谋划,共图咱们的将来。”

“我还以为你打算趁机留点什么,将来真要出事,就可以当作你的后手招数呢。”袁忠义不咸不淡丢下一句,在旁边树上擦了擦鞋底踩到的血。

贺仙澄怯怯一笑,道:“我如今已没有其他后路了,就算想留什么后手,也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而已。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没什么万一。”袁忠义捏住她的下巴,望着她比先前更黑更亮的眸子,缓缓道,“有万一,咱们再应对就是。”

贺仙澄凝视他片刻,轻声道:“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