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罗湖桥。
这里属于广东省宝安县,是中国大陆和英属香港的通关口岸。
这附近很荒凉,完全没有后世的国际第一流大城市的繁荣景象。
柳侠惠化妆成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背着一个旅行包来到了这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上。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望远镜,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这周围的情况。
他打算今晚就把大姐柳淑惠从这里偷渡到香港去。
他前天就和大姐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把大姐安置在附近的一个农户家里了,自己每天都化妆来到罗湖桥附近观察地形,制定偷渡的方案。
这家农户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寡妇,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
因为这里靠近边界,盘查很严,想住旅馆必须有单位的介绍信。
如果他带着一句粤语也听不懂的大姐去住旅馆,很可能引起怀疑,说不定会当地人被扭送公安机关呢。
他给那个寡妇塞了五百元人民币,请她收留他们住几天。
柳侠惠之所以选择她家是因为作为一个寡妇,她跟村里的其他人来往肯定不多,家里很安静。
而且她家里没有强壮的劳动力,生活很拮据,非常需要钱。
她当然不会拒绝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
这座在后世大名鼎鼎的罗湖桥总长度还不到五十米,原来只是一个铁路桥,后来又加修了人行道。
文革开始后,广州和九龙之间的直通车就彻底停运了,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徒步过境的关口。
因为过关的手续极为繁复,每天到香港去或者从香港过来的人数都十分有限。
如果历史按原来的轨迹走下去,还要等上四年多,到1979年4月才恢复通车。
罗湖桥两边分别由英国和中国的军队日夜把守,另外再加上大陆这边几乎随处都有的民兵,除非是在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一般人想从这里越过边界是难上加难的。
中国自建国以来各种政治运动不断,许多走投无路的人都冒死往国外跑。
相对来说往香港偷渡的人更多一些,但是没有人知道准确的数字以及偷渡的成功率。
可以肯定的是,每年都会有一些人试图游泳去香港而淹死在涛涛的大海里,这种事情香港和国外的报纸时常报道。
柳侠惠因为身具超能,他要想越境去香港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今晚的打算是,把大姐柳淑惠绑在背上飞奔过桥去,就像他在越南营救阮氏萍所做的那样。
罗湖桥两边都有军人站岗,到了晚上会用金属栏杆将通道隔断,但是这在他的超能面前,就跟平坦的大路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过了边境并不代表就安全了,他还必须把大姐送到事先约好的接应地点去。
接应的人是王素芬在美国托人花钱雇来的一个‘蛇头’,他会负责把人一直运送到美国去。
因为柳侠惠马上就要出访北美,他不得不把偷渡计划的实施提前了大约一个星期,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产生问题。
他愿意为此多花钱,可是那个蛇头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通过电话。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不是想联系就能联系上的。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时间上太紧迫了,他已经来不及再做其他的安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国务院奥运会筹备组已经定下了这次出访北美的代表团的人员名单,共有七个人,除了柳侠惠,还有代表团团长赵政宏,乒乒球运动员徐银生,林慧青,郑明芝,前跳高运动员郑风容,羽毛球运动员陈玉姑。
这一次赵政宏再次担任团长,大概是因为他和柳侠惠上一次的合作在上级的眼里看来是很成功的吧。
柳侠惠无所谓,有了赵政宏这个团长,可以帮他挡住很多麻烦的人和事,他能轻松很多。
赵政宏和其他的团员们将从北京乘飞机直达香港,跟柳侠惠在那里会合。
天黑后,柳侠惠带着柳淑惠离开了寡妇家,往罗湖桥这边赶来。
还好,一路上没有几个行人。
若是迎面碰上单个的人,他们就直走过去。
若是人多,柳侠惠就抱着大姐使出超能从旁边飞绕过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罗湖桥旁边的那个小山坡上。
他从腰里解下来一条绸布做的带子,准备把大姐绑在自己的背后,然后向罗湖桥做最后的冲刺。
这条带子是妈妈黄玉琴用了三条床单缝制的,很结实。
他告诉妈妈,什么行李都不要带。
因为这是偷渡,无论带多少东西都不会有用的,反而会成为累赘。
他只让妈妈在大姐的内裤里面缝了一个口袋,他在口袋里放了一千美金,以防万一。
“大姐,你怕不怕?”
柳淑惠没有吭声,而是转头看向了远处,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
他用手捧住她的脸仔细打量,发现她眼睛里含着泪水。
是啊,几天前刚与亲生女儿和父母生离死别,如今马上就要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了,她能不担忧,伤心吗?
这两天晚上睡觉时她不是抓住弟弟的手臂就是搂住他的腰,好像生怕他一转眼就会消失了似的。
柳侠惠相信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问题是,大姐她能经受得了这些巨大的变故吗?
看着她美丽无助的脸,他心里突然涌出来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他情不自禁的搂紧了她的身子,开始热烈地亲吻她的嘴唇。
大姐的眼里终于哗哗地滚了出来,嘴里发出了抽泣声。
“大姐,你放心。一切都会变好的,等你治好病,我就把你接回来,那时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你也能见到杨清和杨澄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她的背。
大姐听了他这番话,心里似乎好受多了,渐渐地停止了哭泣。
可是柳侠惠还是把她搂在怀里没有松开,他有些舍不得松开她。
大姐长得很像妈妈,论美貌只比妈妈略差那么一点儿。
她娇弱无助的神态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他不但要保护她,甚至还想占有她。
只是,这种欲望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好不容易他才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松开了大姐。
“小侠,我 …… 问你 …… 一件事 …… ” 她的声音发颤,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姐,你别害怕。你是我最亲爱的亲人,有什么事你就尽管问吧。”
“我看见过 …… 妈和你 ……. 她 …… 也是你的女人 …… 等我治好了病,你会要了我吗?”
柳淑惠吞吞吐吐地问出了她想问的事,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柳侠惠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他仿佛看到了埋藏在那里的渴望。
他向她伸出两臂,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亲吻起来,这一次他把舌头伸进了大姐的嘴里。
亲完嘴后,接着又开始亲吻她的脖子和胸脯,同时他的一只手还伸进她的裤子里面,抚摸了她多肉的屁股。
“大姐,亲爱的。等你治好了病,我就接你回来当我的女人,我们永远都不再分开了!”
今晚罗湖桥靠香港一头站岗的英国士兵名叫约翰,他最初是属于皇家陆军汉普郡步兵团第一营的,一个月前才被抽调到罗湖桥来担任守卫。
和他一起站岗的还有一个名叫彼得的,是和他同时来的。
约翰的父母分别是英国和意大利人,彼得则是印度裔的移民。
他们都不喜欢夜晚站岗,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刚才他们两人正在谈论赛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