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说过,他曾经只是皇宫内公主身旁的一个侍卫,能有如今的造化,是得了贵人的相助,所以雷兄不必妄自菲薄,你我都还有机会。”青布衣男子替那个叫辰傲的第九天魔君解释道。
“当然有机会”白靴男子得意道:“李兄你我离仙尊境只有一线之差,来日方长,只可惜这么个人物入了魔道。”
说到这,白靴男子惊醒一点又皱眉问道:“莫非李兄想说的是他是为了一个情字入魔”
青布衣男子点点头,唏嘘道:“成魔杀魔。”
“依我看他的面相,阳满阴损,难说入魔反而能助其在修炼一途走的更远,到时候我再会会他。”白靴男子又吹嘘起了他的面相天赋,曾信誓旦旦跟青布衣男子说过,他能看出天下女子谁是面带桃花,心有红杏。
两人聊着聊着便几碗酒下肚了,红袖楼也几近客满,在外迎客的老鸨扭着杨柳腰走了进来,眼见厅堂内居中的两位客人还没钦点姑娘,心想可不能耽误了赚银子这档子事,赶忙挤出一张老娘心情无限好的笑脸凑上前。话说白靴男子能看面相,这老鸨也自成一派,扫了眼桌上两人便知剥花生的是花丛老鸟,而这位带驴行走江湖的剑客就八成没花丛道行了,当即一手恰到好处的搭在青布衣男子的肩头,再将身子贴紧了,就想让这雏脸红脸红,谄媚道:“两位爷是看不上我家姑娘不成,要不让妈妈我亲自上楼挑两个镇楼花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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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白靴男子盯着老鸨调侃道:“妈妈,你美好犹在啊。”
老鸨适时瞟了眼身下青布衣男子的脸色,竟是气定神闲,眉心那道赤红印记格外瘆人,好比那贴门上的镇鬼大神的眼神,她估摸着此人不好惹赶忙甩了下手绢,搭上白靴男子的话又笑盈盈飘到这位老鸟身边,“这位爷好雅兴,不过妈妈我是人老珠黄了,要不我这就给你们挑姑娘去”
“妈妈别急。”白靴男子伸手揽住老鸨的杨柳腰,且说道:“小弟今日身上银子不多,不如舍命陪妈妈一晚,顺道赏个红包权当今日吃酒钱”
瘦黑驴似乎听懂了人话,咧嘴笑了。
“调皮。”老鸨手指轻轻推了推白靴男子靠怀里的头。
白靴男子松开老鸨单手饮酒,好像酒量与修为是天差地别,因为脸颊开始微红,醉笑道:“要不这样,妈妈你猜猜我们两个剑法谁厉害厉害的陪你,剩下的那个把楼里的姑娘包了。”
老鸨好像已经嗅到了银子的味道,哪还有心思猜,下巴指了指青布衣男子笑道:“当然是这位爷厉害啦,人家有剑,你连剑也没有。”
“妈妈你眼拙,我的剑在这里。”白靴男子用手指指当下。
老鸨被耍得楞在当场,那头瘦黑驴又在笑了。
白靴男子调戏完了也收了收心,望着青布衣男子说道:“好了妈妈,我且告诉你,有他在我就只喝花酒,放心银子不少你。”
青布衣男子忽然变得尴尬,因为无论是这话还是这家伙的眼神,一旁的老鸨已经误会了。
“额”老鸨浮想联翩,再盯了一眼青布衣男子,确实看出了那么几分不易察觉的秀气。话说红袖楼少有只喝花酒不点姑娘的客人,她还清楚记得那年也有一个潇洒中年剑客带着一个俊小子只来喝花酒,不过老鸨赶忙打住了思绪,因为想起那些事就觉得倒霉晦气,那年的凶案可害苦了红袖楼,死了的还是个大人物,好在那些前来办案的大人物不迁怒于红袖楼,让她命大得不受牵连,经过在官府打点一切后才算保住了红袖楼的招牌。
“妈妈”这时楼里的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老鸨才转身回头,就见羿城最大的一尊煞神到了,赶忙上前奉迎。
来的有十数人,但大多数抱胸站在了外头,阵仗不小,只有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书生打扮的黄脸公子,另一个敞着短打布衫膀大腰圆,是个凶神。
“秦爷虎爷来了,请上座。”老鸨大气都不敢喘,见了寻常官老爷都不用这么低声下气。
黄脸书生不打正眼看老鸨,径直往厅堂中央走去,在座的几位豪绅见了黄脸书生赶忙上前寒暄,只见黄脸书生摆着架子道:“今日不上楼,让羞花上台唱小曲。”
“是是是。”老鸨低头应着,又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命他赶紧去办,可当她跟上前抬头看到中央那桌上只喝花酒的两人时,心里咯噔大呼完了。
秦爷停下脚步,也在打量眼前两人,发现一个是像庄稼汉的穷剑客一个也好不到哪去,立马有了大鱼吃小虾的架势低看了他们,冷声道:“让他们滚。”
老鸨倍感头疼啊,她最恨的就是做砸自己生意的事,可秦爷在羿城顶天大怎么惹得起,只好希望桌上才刚相熟过的两位年轻人识相点起身,大不了再给他们安排个雅间。老鸨转着眼珠子上前,四周那些个在姑娘面前爷来爷去的客人这会都噤若寒蝉,老鸨正要圆场,谁知那白靴男子先开口道:“妈妈没你的事,让他自己来请。”
“好大的口气倒是什么来头”黄脸书生边上的大汉怒道。
外面的人听到了大汉的怒骂立马冲了进来,杀气腾腾。
“李兄,不如咱们报个名号。”白靴男子笑嘻嘻的转身迎向这些人。
“它叫桃花。”青布衣男子目光落向桌上的长剑。
黄面书生发出嗤笑,白靴男子也觉得丢份,转而摆出个酷酷的造型,手按身后木匣,以侧脸示人,淡淡说道:“不如来个如雷贯耳的,听好了,天下道门魁首八荒剑冢。”
率先惊骇的不是别人,而是青布衣男子,而当他睁大双眼时,全场所有人宛如雕塑不动了,仿佛时间停止。
瘦黑驴不解的望向青布衣男子,它被后者此时忽然流露出的一股情绪惊到了。
“李兄,怎么了”白靴男子也莫名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