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姒绵绵软软地应了声,纤细的手指勾着他的领结绕了绕。
她竟然还敢撩他。
齐晟握住她覆在校服之下的柔软,狠狠一捏,眼底起了点凶性,“我没说我不碰未成年。”
他一手掌控着她,缓慢的捻动了下,漆黑的眼底沉静而阴冷。他压低了嗓音,有点哑,“你要是等不及,我今天可以在车上给你过个成人礼。”
他一句话把人吓清醒了。
沈姒往后缩了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三楼窗台,她从窗边跳下来,逃离他的禁锢,闷闷道,“你凶我干嘛,我就是想让你来,见见你不行吗”
“我下午一点的航班,沈姒,你跟我胡闹也该有个限度。”齐晟垂眼,朝她的方向倾了倾身,遮住了她眼底的光线,“真当我回回都肯哄着你”
话说得稍微重了点,沈姒被惹毛了。
“那你走好了”
沈姒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了他,有点气急败坏,“跟我发什么脾气不是你先答应这几天陪我的吗你自己说话不算数,还有脸凶我。”
“我真有事。”齐晟看她三两句话就急眼了,态度缓下来,无可奈何。
“有事有事有事,就知道哄我有事,你就是个骗子”沈姒越想越不痛快,不忿道,“你上次说有事的时候,就是去游轮过夜,你那个朋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背着我往你床上塞女人。”
“你知道我先进了你房间的时候,正赶上那女的、那女的”
话没好意思说出口,沈姒恼道,“谁知道你又想去哪儿鬼混”
“赶上什么”齐晟勾了下唇,“我上次又不知道。”
他不以为意,“再说你一个高中生,不花心思在学习上,整天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合适吗”
这是他的台词吗
他还真把自己当她的监护人了在南城见色起意时,他可不是这作派。
“我不小了”沈姒嫌他烦,“你有毛病吧别拿我当小孩。”
齐晟这回真被她愉悦笑了。
这才装了几分钟乖,就生气了。
他要是不哄她,把她晾在这里,她是不是会气到原地跺脚
“你还有脸笑”沈姒踹了下他,恼羞成怒,“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话不算话,还欺负我,你跟他就是一丘之貉。见色起意的老畜牲”
齐晟看着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眸色淡了淡,“骂什么呢”
沈姒突然清醒过来。
她背地里搜肠刮肚地骂齐晟没人性的变态、不干人事的禽兽,可还真没胆子当着面怎么着他,当即扯了下他的袖口,弱弱地唤了声,“三哥。”
齐晟大概平生都没被人当着面这么骂过。
但他没发作,似乎并不恼,反而轻笑了声,“你还是乖一点招人喜欢。”
沈姒冷哼了一声,往楼梯下走。
车子出乎意料地开进了校园,等在路边,总助替她拉开了车门。
沈姒临上车的时候,忽然别开了视线,顺势去牵齐晟的手,讨好道,“芋圆推荐了一家日料店,我请你吃炙烤青花鱼和炒年糕好不好”
“你请我”齐晟借着挑眉的痕迹扫了一眼沈姒。
“对啊。”沈姒握住齐晟的尾指,“校庆宣传片的主角换成我了,有一千块奖金。我请你吃饭。”
夏天的风蒸腾着暑气,温温懒懒地,吹起她肩颈间的一缕发丝。
蝉鸣声不绝于耳。
沈姒站在艳烈的明光之下,白衬衫、校服短裙,素净的面容依旧妩媚清艳,一如夏日空气里不知名的花香,干净、清冽,让人一接触就上瘾。
齐晟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真绝了。
跟在后面的总助摸了摸鼻子,心说自家老板丢下别人筹备了半个多月的饭局,陪一个小丫头吃撑死了一千块的日料,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芋圆正坐在沈姒说的日料店里。
联考刚结束,班里其他同学都在忙明天的会场筹备和卫生大扫除。她刚混成班里的团宠,被指派出来提前点餐,顺便偷个懒躲个清闲。
“火焰和牛,薄荷蛋筒,还有松露蒸蝶鱼全都来八份。”
店内的环境布置有一点赛博朋克风,仿制的供电器,标志性的广告牌和霓虹灯牌,光线偏冷,很有特色。芋圆都不用翻菜单,报了一长串菜名。
她翻了翻钱包,打算提前付款。
正低头数钱,有几个黄毛交换了个眼神,嬉笑着凑过来:
“学妹,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儿,借我点钱怎么样”
旁边一桌坐着一中的几个学生,正拿勺子敲仙桃的许昭意抬了抬眼,眉尖轻轻一蹙。
好家伙,敲诈保护费啊
许昭意最烦这种在饭点没事找事的,正要起身教这几个黄毛重新做人,梁靖川按住了她的手腕,嗓音又低又冷,“坐着别动,我来处理。”
结果旁边芋圆头也没抬,抽出几张粉红色的大钞,递过去,“行啊。”
“”
旁边一中的几个学生有点错愕,心说这同学不会人傻钱多吧。
黄毛也很错愕,本来准备好了恐吓同学的,狠话都想好了。
她这么配合,给他整不会了。
不过这样也省事儿,他拿起几百块钱,得意地朝同伴晃了晃,就要走。
芋圆这才放下了钱包,温声问了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啊”
小姑娘想法天真得给黄毛听笑了。
“还”
他们一行人交换了个眼神,哄堂大笑,“妹妹,这可是我凭本事借的钱,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还”
“原来你们不打算还啊,”芋圆恍然大悟,小狐狸一样,笑眯眯地看着对方一行人,“学长这辈子都没见过钱吗跑到京附来乞讨,真丢人呢。”
“你说什么”黄毛变了变脸色。
“学长可能没学上,”许昭意咬了一小口草莓沙冰,慢悠悠地在一旁讽刺道,“毕竟义务教育阶段过了,学校现在没有义务收留垃圾。”
黄毛被两个女的换着花样损了一遍,在同伴面前丢了脸,勃然大怒:
“你们他妈是一伙的吧”
话音刚落,他衣领一紧,被人按着“哐当”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手指骤然收紧,直接扼住了黄毛的脖子。他漆黑的碎发下眸色冰冷又寡淡,像淬了冰一样,让人肌骨皆寒,“好好说话。”
“我操,你们还不赶紧帮我”黄毛哀嚎了一声。
高中生打架最会欺软怕硬,简而言之,就是把“柿子要挑软的捏”的原则贯彻到底,黄毛的同伴一看风向不好,打不过这边人多的,转头奔向孤身一人的芋圆,“你们找死”
旁边一中的几个学生还没来得及替小同学出头,就见对面接连惨叫。
“靠,我手怎么突然麻了”
“那女的带暗器,她居然拿针扎我。打架还作弊,太过分了。”
“疼疼疼疼疼,别碰我胳膊、胳膊怎么忽然脱臼了”
“不好意思哦,朋友,”芋圆毫无歉意地道歉,“我以后是想学中医的,带一套针在身上,不算违规吧”
她瞟了一眼因脱臼疼得冷汗直流的奶奶灰,“要不然我给你接上”
她身形纤瘦,力气不小。别人打架带招,她打架带针还“点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