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力道!
传彻出艰涩刺耳的金铁交鸣之音,震得人双耳隆隆,仿佛击在一块玄金磐铁的躯上!
这样的一拳,若是落了他的身上。
这时候。
但在这一眼过后,却又兀得噤若寒蝉了。
陈珩将锤一落,径只一合,便将绿衣少女从云头打得滚落,大口呕血:
场中虽霎时去了近半百人,却在几个筑基修士的主持下,还是存了不少,一声鼓噪之下,又重振精神,杀将了上前!
有人喉头滚动了一下,战栗咽下一口唾沫,两股战战,几乎要立不住脚。
而散修中的路玉,也同样不见了行踪……
“两……三次,三次罢……”
在他的全力出手之下,秦宪身上穿着的法衣都被一拳前后贯穿,打成了齑粉,灵光尽失,这乾坤袋等物,还是他刻意控了几分力道,才得来的结果。
他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却还未调息起来,便见一方瓷瓶被陈珩掷来,里内装着秦宪所得的一半精气。
袁扬圣被侏儒修士的金鞭抽中背脊,踉跄几步,猛得便吐出一口血来。
“……”
此刻,陈珩已是杀得正兴起,连着胎息和飞剑都是弃而不用,只取了一对紫金破煞锤在手。
一群练炁士还未回过神来,那个唤作路玉的六指散修已是一声不吭,逼出一口精血,转瞬便裹着自己飞远。
一支铁矛微微一抖,便无声息般越过了十数丈的距离,直刺向陈珩心室,矛尖在破开衣物的刹那,却像是遇见了一层极坚固的阻碍,任由如何的使劲,都竟是分毫入肉不得。
目光杀意幽深,心头便已议定了主意。
这次强杀秦宪,除了他这因修行太素玉身而带来的非人体魄外,袁扬圣的武道天眼,更是要占上个首功。
一个穿蓝袍的修士吓得两股战战,也不顾身畔同伴的呼喝,吓得化光就走,丝毫也不敢停留。
陈珩才方得以近了身,趁其一身手段都来不及施展,便一拳将之格杀!
本也打算遁走的袁扬圣见着这幕,神色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咧嘴一笑,吐出了一口血。
这般强横!
那他们呢?
之后。
但饶是大成至境的气甲术和甲铁衣同时施出,在这等骤雨疾风般的攻伐下,也只维系了十几息的功夫,便被破去。
一时间。
略一迟疑,便将衣物用力往下一撕,露出颈下娇嫩如玉的肌肤和那一抹滑腻雪白。
然而袁扬圣却还要更快上几分。
但下一瞬。
眼前霎时浑浑一片,再听不见声音,也不能视物。
连筑基二重的秦宪都能被一拳打爆,不是青玉符器还是护体真炁,皆是被瞬间碾碎开来,起不了什么护身功用。
“这小子肯定也吐血了!我还当他是铁打的骨头呢。”
一边是瓷瓶中的巨量精气,只要得手,便是大事已然,而另一边,却是一拳便打爆了筑基二重修士的凶人……
有几人乖觉的,疑心他会使出什么遁术来脱身,还合力祭起了一张明黄大网,望空罩下,阻住了四面八方的去处。
她脸上才刚露出如释重负之色,忽有几滴血珠溅到了脸上。
他还是第一次与有这般肉身体魄的修士斗法。
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的袁扬圣重重咳嗽几声,他这时才有暇将目光投向陈珩那处。
陈珩将眼一瞧。
在八百年内,那片地陆的所有兆亿生灵,连带着天地草木,皆是被静止了下来,万象森寂,恒久地凝固在时光之中。
“果然如此,这些血莲宗弟子劫掠来的精气皆是归了秦宪所有,尽被他一人收了。”
“师兄!”
这股大恐惧感像瘟疫一样飞速在每个修士心头扩散,一时间,人人心头都已是有了退意,目光闪烁不定。
满空都是肆虐飞舞的符器,各式的道术亮着光华,耀目如昼!
陈珩冷笑了一声,只屈指一点,面前便发出种种钟磬龙鸣大音来,一层层如瀑如涛的气流将他裹缠在正中,同时,他身穿的甲铁衣也撑出了一圈宝光,乌沉的颜色。
仅只一拳!
便径自将筑基二重的修士当空打爆,死的尸骨不存!
一个彩衣男修被他一锤落下,尽管用符器护住了顶门,还是被直接打得半身都深深嵌入地底,双眼一翻,就七窍流血死了。
而他那几个冒死来援手的同伴,也皆是被一锤一个,打得当空爆碎成血沫,一同归了西。
“大兄怕不是看走了眼,当初不该来教我罡煞武道,应是去教他才对。”
“你那师兄害怕了,不妨事。”
“成了!”
默默将体内已所剩不多的气力一提,将神一定后,便冷笑一声,向那几个筑基修士杀将过去。
还未等他们做何反应,陈珩已一人一拳,将他们都打得当空爆碎!
“不好!他竟还能使出这等手段!”
“等等,你不杀他们了?”
只瞧看一眼,就有些呆住。
几个血莲宗修士合力祭起一方铜炉,携着万钧的重压,轰向他的顶门。
那血莲宗修士合力祭起的铜炉还未压落,便被他顶门冲起的一股胎息托住,旋即被陈珩劈手拽了下来,一拳便将之打了个对穿。
袁扬圣接过那瓷瓶,也不看,只朝陈珩疑惑问了声。
眼前的这一幕,终是彻底压垮了在场众修已为数不多的心气。
气氛一时变得古怪非常起来。
在这传音中,陈珩略停了几息,这几息迟缓让那绿衣少女以为有了生机。
这般气血!
不知过了多久。
待得陈珩再睁开眼时,忽有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小子,可以啊,杀人像杀鸡一样?心性狠辣的很,天生便是魔门的材料了!
如何,可要入我花神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