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习斜睨着他:“所以你真是那么想的?”
赵长河反问:“你还挺忠诚?”
孙教习沉默片刻,叹气道:“是。我在血神教二十年了,这是我家。”
赵长河上上下下地看了孙教习一阵子,忽地失笑:“确实有那样的预案,不过是有备无患,怕万一薛教主不可理喻,我来了这里要人给堆死,有自己人接应会相对好一点。但我并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这个状况,我感觉挺好。”
说话间,正达最高的总寨,门口守卫有点狂热地向赵长河施礼,孙教习闭上了嘴,闷声带着赵长河到了正堂议事厅。
妈的这一路上守卫对堂堂孙护法的尊敬程度都比不上对赵长河……也对,潜龙第一的声望,是跟教主一级的,他老孙可没法碰瓷。话说回来,正因地位倒转,赵长河刚才居然还愿意对他单膝施礼,至今让孙教习如坠梦中。
满脑子浆糊地跟在赵长河身边进了议事厅,赵长河龙行虎步地大步入内,站在正中对着主座的薛苍海拱手一礼:“见过薛教主。”
薛苍海微微颔首:“请坐。给赵少侠奉茶。”
赵长河便也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下首客位上,有教众端上茶来,赵长河打量了一眼,啧了一声。
男教众……连做这种杂活儿都没有丫鬟,薛教主您真是爷们的榜样。
薛苍海也在抿茶,打量着赵长河,半晌才道:“教众拿赵少侠当自己人,在赵少侠心中是否觉得一群白痴东西?明明是一年前还在追杀的叛徒,这前倨后恭,是否可笑。”
赵长河道:“以前在古剑湖的路上,我和教习说过,除了方不平之外,血神教与我无仇,反倒有收留传艺之恩。大家还把我视为血神教代表的话,我是高兴的,这香火之情未曾断绝。教主不对我喊打喊杀,就很是感谢了。”
薛苍海不置可否:“喊打喊杀,我们在外打杀不了,你自己进来送倒是有机会。”
赵长河笑了一下,没回这话。
薛苍海也没继续,转而道:“赵少侠来此……该不会只是为了访亲叙旧?”
赵长河道:“确实想见见孙教习,好久没见了甚是想念。”
孙教习偏过了脑袋。
说了你自己信吗……
薛苍海不动声色:“现在见到了,是否要安排个房间给你们师徒好生叙叙旧?”
赵长河:“……”
薛苍海自顾抿茶,不说话了。
其实就算最狂热的粉丝们,这会儿也该回过味来了,赵长河来者不善,大概率是要挑战教主的,薛苍海更是一开始就明白。
赵长河怕是真的在秘藏门前了,他要突破秘藏,走其他旁通之道就算再牛逼都没有意义,他的根本法是血煞功、血煞刀法,那他就必须在这上面求得突破,前来此地简直是必然。
但他赵长河终究不是朱雀,一个人到这虎穴,真打起来还想全身而退?
这是赵长河的胆色,薛苍海欣赏归欣赏,但当挑战对象是自己的时候,那可不乐意做踏板。
妈的你们小男女一个两个的,你压寨岳夫人拿我当跳板刷了一波世界声望,害我被人笑话到现在;你大舅子之前满天下找我,说不服气我能递补人榜他不能;好不容易这混账玩意儿自己上了人榜,总算消停了,递补上来的司徒笑又说不服气我在他上面,也在满天下找我。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都有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