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妆眼眸微动。
“而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唐晚妆,赵长河可能会是第二个夏龙渊?”赵长河慢慢道:“很多人以前都说过我,就连不谙人事的央央都看得出来,我满口赵厝方言,冷眼旁观此世,仿佛你们只是书中人,一切悲喜与我没有关系……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唐晚妆终于道:“是。看得出,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身入局中,是因为谁?”赵长河大声道:“你也看不出来?”
赵望唐。
好像早就揭示了一切。
唐晚妆微微垂首,低声道:“你我有约……不涉男女……你承诺对我没有兴趣。”
“别普信了,我是为了你那点姿色吗阿姨?”赵长河冷冷道:“只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让我觉得这乱世有光。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此人给我的榜样是下场不得好死,你觉得我还肯不肯继续干?”
唐晚妆怔了怔,她竟没有想过,会得到一个这种角度的答案。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冻毙于风雪。”赵长河终于软下声音,慢慢道:“不管是公心还是侠义,这样的人是不应该不得好死的……也许有人说,那才深刻,我想说我去你妈的深刻,我只想要一个童话,我只愿意为了一个完美的童话而奔忙,而不愿劳碌半生,只得破灭的虚幻。”
唐晚妆心中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砸进心中,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童话么……
谁又不是理想主义者……
“你只顾着你的理想,有没有想过,却在破灭我的理想?或者在你眼里,这头狗熊的理想不值一提?”
唐晚妆脱口而出:“不是那样的。”
“你可能不知道理想破灭了的男人是什么样子。”赵长河仿佛没听见似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只顾自己爽,谁不会啊,我也想爽。你看你都要死了,死前给我爽爽?”
明知道他在激将说气话,唐晚妆还是听得柳眉倒竖,下意识一个巴掌就想往他脸上抽。
赵长河早有所料,出手如电,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都伤成这样了,还装大瓣蒜。”
“砰!”他迫前一步,唐晚妆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被他顶退了一步,后背撞在了密室门上。
赵长河低头凑在她苍白的唇边,低声道:“没有了唐晚妆的赵长河,以后可能就是这样的……这位首座,你也不想看见吧?”
唐晚妆听得不知是气还是笑,可这种泰山压顶的样子,真让她没来由的心慌,不由弱气道:“都说了不是那样的……”
“只是因为治不了?所以说那种破罐子破摔之言?”
“只是因为治不了。”
“想治?”
“……想治。”
“那好,你配合一下。”赵长河说着,忽地低头,恶狠狠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唐晚妆猝不及防被吻上,脑子忽地一片空白。
这什么情况?不是说了不是那样的,你不是也已经善解人意地知道我是破罐子破摔才那么说的了么?
怎么还是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