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敬酒。
「兄弟,喝!」轮到吴裕好友的那一桌时,携着未婚妻的新郎官举起酒杯,
在林宇同样高举的酒杯上碰了下,发出清脆的琉璃响声。
轮到楚诗涵敬酒时,女方在未婚夫之後,优雅的轻举酒杯,擦了些淡妆的俊
俏脸上也没有掩盖掉酒後的殷红,吴裕的未婚妻带着矜持的微笑,用和未婚夫一
样的动作轻轻举起酒杯,像是对待吴裕其他的完全不认识的好友一样,向着林宇
示意道。
林宇这次并没有像是和挚友碰杯一样的乾脆利落,而是眯起双眼,审量着带
着含蓄而又陌生微笑的诗涵,良久不发一言。直到连酒桌的其他人都觉得不对,
有些窃窃私语的时候,林宇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嫂子太漂亮了,看得我都呆
了,我真是羡慕吴子找到这样的好老婆啊。」接着一饮而尽。
吴裕这才松了口气,也再顺着说了些其他活跃话题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也就没人再记挂这个小小的插曲……在订婚的两个家庭的重要人士轮流敬酒了几
圈了後,时钟的指针已经一圈一圈的转过去了很多次。看似有意无意的闲谈之中,
城府深重的老辈在这几个小时里已经收集了足够的信息,并且也相互间更进一步
的了解到双方的为人,顺便敲定了正式婚礼的步骤和安排。而另外几桌的年轻人
也在闲谈随聊的气氛中,或者是酒杯相错的豪饮中让感情得到进一步的昇华。最
终,宾客尽欢。
由於诗涵的家庭相对传统,双方父母最终敲定正式结婚的方式将以中国传统
的习俗进行,也就不准备在订婚的这个时候让两位新人先进洞房,而是留待那洞
房春宵的一刻。
无论甚麽样的盛宴,也终有散尽的时候。在一切都已经说好敲定,酒桌的杯
盏满了又空,菜肴下了又上的无数次之後,双方终於以长辈为首站起身来,相互
说着赞词、客套话,依依惜别。
酒酣,作为主人的吴裕开始约车,安排出租车将人送到居所或者暂住的酒店。
叄-说明
楚诗涵和父母并非是居住在一起,在将父母送进预订好的酒店之後,女孩又
招了一辆计程车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区。
半路,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房间内的女孩看到显示屏上面的号码後,不为
人注目的皱起了眉毛,将声音调成静音,完全不予理会。可是对方好像是完全不
死心似的,一拨接着一拨,连续打了5-6个电话来,女孩想了想,还是接起了电
话,「喂,你好!」
「为甚麽,为甚麽要抛弃我呢?」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生硬僵冷的男声。
楚诗涵叹了口气,「还是这样的孩子气呢,你难道就不能学着稍微成熟点吗?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特别感性,做事只凭个人喜好,完全不理性呢。
算了……说这麽多也没用,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吧。」
「是吗?在那一年里,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那之前的山盟海誓,难道
都是虚假的欺骗吗?你可是也说过,你喜欢我的这种冲劲,这种活力的。」话筒
的那边,林宇依旧不死心的提高声音问到。
楚诗涵又一次叹了口气,边走边摇头道,以一种过来人的成熟姿态说教道:
「这就是我不能选择你的原因啊,你太冲动了。这样情绪化的话,在社会上是不
可能成功的。林宇,你不要这样子,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大学时候,大家都
很年轻,没必要把那些一时上头的好听的话当真吧。你也不是没看过电视剧,就
当那是一场云烟,不好吗?」
不料,那边的男子冷笑一声,完全不领情,「是因为我没钱吧。吴裕他是吴
家集团的大少爷,年少多金,英俊帅气,为人还忠厚善良,哪里是我这样的升斗
小民比得起的呢,是因为这样,你才怂恿我介绍你们认识,然後再设局让他对你
死心塌地吧!」
楚诗涵不满的哼了一声,「既然你这麽认为,那麽我们言尽於此,我也没必
要向你多解释了。」
说着,女孩不待对方的回话,径直挂断了手机。
「嗯,话不投机半句多嘛。」手机刚刚才挂断,不料男人同样的声音再度传
来。而且,并非是通过手机的通讯媒介,声响就在不远。
楚诗涵急速转身,看到了林羽正从旁边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走出来。
「你做人不要这麽无聊,想不到你来这里蹲点我了。我也听过,你是吴子多
年的兄弟,朋友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也不知道吗?」女孩的声音里隐隐若有怒气,
一边说着做出戒备的姿态,楚诗涵一边小心的伸手探入挎包,握住包里的防狼喷
雾。
握住武器之後,女孩的心中大定,现在自己离居住的小区也不过一百米的路
程,虽然因为现在已经约11点钟,所以路上行人很少。不过沿途都有路灯、监控,
旁边的地方就有保安亭,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有练习过跆拳道之类的防身技,虽然
未必能够制住一个大男人,但是加上防狼喷雾,那胜算就提高很多了。也不怕他
乱来。
可惜为了订婚,脚上特地穿上了麻烦的高跟鞋,导致行动不便,而楚诗涵又
是一个特别讲求仪表的女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大喊损伤自己的颜面。
好在林宇也在距离女孩5-6米的地方就停住了,灯光之下,照亮了对面男子
苍白的脸,眼睛里却满是血丝,看上去倒有种惊悚的感觉。
林宇继续说话:「你知道吗,在你和吴子结婚之後啊,可是伤了好多你的当
初的应援骑士团的心呢,我也好不容易发现,你那次上演的美女救英雄的把戏。
另外哦,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像催情药这样的违禁品,最好不要跟太熟悉的人买,
你的交际圈里就李芋、龟华几个医学生,想揪出来很容易的。」
听道这里,楚诗涵的脸色也不由得一白,女孩不待林宇说完,立即打断了林
宇的话,虽然声音语气并不很激动,但对於熟悉她的人来说,已经能够听出几分
气急败坏的意味了。「别胡说八道了,你有证据吗,你这不过是赤裸裸的污蔑,
因为你对被我拒绝了就怀恨在心。就凭你的话,是不会有人信的。」
林宇也并不多说,摇了摇头,不屑道:「不,我可不是来和你对质的,你不
配。其实啊,我只是想说,贱女人就该有贱女人的下场。我是专程过来审判贱货,
来执行惩处裁决、也是给我那识人不明、是非不分的」好兄弟「一个教训的。」
由疑似侦探剧又转回类似於奇幻片的中二发言,听得楚诗涵为之一愣。接下
来,林宇像是因为说完了太具耻度的话而失去了继续对谈的慾望一样,在女孩的
面前竪起一根手指。
楚诗涵不自主的後退一步,就在楚诗涵以为林宇仅仅在对她竪起中指表达侮
辱的意思的时候,突然,少女的目光定格在那突兀竪起的手指上——不,更精准
的来说是手指上的那个饰品。一个幽绿的翠色戒指紧贴着男子那稍显粗大的手指。
这和今天吴裕给自己戴上的戒指是一样的款式。不,不对,自己手上的戒指
上类似的斑点也在林宇的戒指上发着冷冷的辉光。这分明就是出自同一颗石头里
的不同分体。
「不对劲,这太奇怪了。」女孩的双眸瞬间收紧,双手紧张的攥了攥拳头,
心底里发酵的那股强烈的不安感越发强烈。果然,还是很在意啊,下午的那种奇
特感觉。心里暗念着,诗涵本能的将这种情况和订婚仪式现场当时的那股怪异的
感觉联系在了一起。
当时,在订婚仪式这样严肃神圣的场合,一向深受淑女矜持教育,注重仪表
的楚诗涵当然不可能会无故哼闷。但是保持着一脸轻笑的诗涵也当然不可能告诉
自己的丈夫,在戴上了那个翠玉的戒指之後,自己的大脑里忽然闷的一响,随後
心里突然变得嗡鸣一下,仿佛一片空白,又好像无比清醒,在那一刹那,有无数
的字句在耳边响起,向着自己缓慢低沈的诉说着甚麽。
而一旦集中心神,那无穷无尽的低语声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秋後的阳光带
着温度洒在女孩洁白的衣裙上,在肌肤上传递着温暖。睁开眼睛所见到的第一个
人,还是那个温柔而又充满可靠的人——自己的未婚夫吴裕。
「看来一定是第一次来教堂,所以有些紧张吧。」在恢复正常之後,少女心
里暗暗的压下了心底的不安和诧异,做出了一个看似很合理的解释。脸上再度恢
复上了先前一抹浅浅的微笑,笑着摇了摇头,打消了未婚夫的疑虑,站立在前等
着牧师的话。
或许是因为这个联想起来的发现太让人震撼了,楚诗涵甚至未尝发觉,为甚
麽自己那普通常人的视力,却能够看清楚远在5-6米开外的戒指上的微不足道的
点点斑纹。但是,一切也来不及在继续想下去了,在楚诗涵越是集中注意力看过
去,就越是发现戒指中斑点和斑点中的不同,而这又进一步的吸引女孩不自主的
将目光、注意力、精力乃至缥缈的魂魄深深的投入到那其中。女孩已经微觉不对
劲,脑里也翻腾着,一股头晕目眩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仿佛有种牢固的锁链连
接在眼球和戒指之间,诗涵就是生不出一丝脱离视线的意识。
明明是无比狭小的幽绿戒指,却像是恒古以来就存在的巨兽恍然觉醒,终於
在这一夜睁开了自己的眼瞳目视着眼前的凡人。又像是无数个光年以外的灿烂银
河落到了地面,虚拟的星团在地球上旋转,吞噬着注意到它的一切。那根手指,
那环翠玉,那若有若无的斑纹,在楚诗涵的眼前越变越大,直到占据了诗涵的整
个心灵。
佛语曰:「收之於芥子放之於须弥。」极为微小的芥子却能够收纳须弥山这
样的庞然大物。而仅是人体千分之几重量的玉戒指同样以完全不同於其重量、体
积的庞然之势压制着女方的心扉。
以此同时,在异象完全填充了诗涵的整个脑海之後,莫名的声音也在心灵深
处响起。
「从一而终,从一之贞。」、「妇德、妇容、妇言、妇功」、「顺父母,多
子,戒淫,无妒,少言,顺夫。」像是从前在庙台里听着僧人念经,又如同身处
学堂听着牙牙小儿齐声背诵着课文,脑内的声响井然有序,多而不杂。更为神异
的是,有些根本就是诗涵未曾听说、学习过的古文,也在听到的瞬间就自然而然
领会到了这其中藴含的意思,如此海量的讯息,像是长提崩塌般,塌陷而汹涌的
洪魔滚滚而来,以碾压之势直击着少女心灵的每一处,任何有组织的抵抗都在这
样的宏宏大势下被分割、切碎、损失殆尽。而讯息满溢之下也如长提崩溃、洪水
下泄之势一样的强制性的朝着女孩脑海里灌入进去。
「不,不对,不是这样啊。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也不是谁的从属。」貌
美少女蹙眉扶额,猛力的摇了摇头,像是要加深信心般的不自觉的把心里的话说
出来。诗涵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越是起到抵触的念头,脑子里就越是昏昏沈沈
的,整个人摇摇欲倒,脚上踩踏的水泥地面也宛如变成了绵软稠密的稀泥,还在
不断的起伏着。
无止境的讯息洪流源源不断的涌入到少女的心房,并不散去。在察觉到女孩
心底本能对於封建礼教的抵触反感情绪之後,笔锋一转,刹那间脑海里萦绕响起
的温和吟诵声锋芒毕露,原本温婉柔和的齐颂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可置疑的威严与
慑服力,如规矩、如章程、如礼法,脑中的声音犹如汇聚成一支笔、一台砚、一
张桌,以自己的身心为宣纸,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尽渲其上,铁画银鈎,把少女
一切敢於抵触抗拒的执念杂质切开、剖析、怒斥、直至完全拍得支离破碎,不成
体系为止。
被瞬间的讯息洪流一鼓作气冲垮了心灵的堤坝,少女本身只是凭藉着来自21
世纪的後天受到的20多年教育的不完全成体系的心灵执念在本能的苦苦支撑,再
被戒指内已有定型的强力神通所慑服,分割,已经难以维持。
脑内的争战只进行了短短的时间,在楚诗涵感觉中,仿佛一辈子那麽长,像
是整座须弥山被移山之法整个的移到了自己心里,越是起到抵抗的心理,越是感
受到层层叠叠的山峦重压,那是一种犹如整所学堂的学生随老师一起指责顽劣的
学生;整个村庄的乡亲随丈夫一并咒骂不守妇道的妻子;越是心生抗拒,责骂的
声响就越响亮,仿佛所有的人都站立在身侧,挥指怒斥,这种感觉就如「千夫所
指,积毁销骨」一般痛彻心扉。痛入灵魂!
「不要,不要啊」楚诗涵痛苦的哀嚎着,秀白的嫩手死死的捂住耳朵,闭上
双眼,但是这种鸵鸟式的自我逃避也无济於事。心灵世界的激撞愈发激烈,这是
一种意气之争,一种理念相斗。在以凡人的内心世界为战场的相互缠斗中,讲求
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为胜。无关其他,只是一股神念,只有坚守自己信念,相
信自己的执念并咬牙紧守,维持到最後的信念,就是唯一的胜利者。後退者败,
退让者亡!
但是少女明显并没有死守自己理念的坚韧意志,在第一次精神冲击的宏宏大
势之下,在第二次精神潮流的细密洗刷,定点清理之下,女孩的防线一退再退,
触及到了底线,触底反弹之後在遭残酷镇压,接着继续退让……直到,诗涵开始
自主的开始接受起脑内的念吟,甚至开始觉得那些和现代思维格格不入的古典经
句很有道理,很正确,反倒是自己死死抱守着现今的思维有些显得有些无知,不
敬重先人的智慧沈淀了……在放开抗拒的情绪之後,那股心中的浩然神念也一转
先前的锋戾之气,变得浑厚迷人,无时无刻的念吟声里也柔和起来,像是对少女
敞开心怀的举动表示赞赏。每吸收、学习进去一句语言,诗涵都会不由自主的感
受到一种由衷的舒服快感,心底那层奇怪的违和感和抵抗的情绪也随之减少一分。
而这种顺从的舒畅,也进一步瓦解了坚决抵抗的意志。与此同时,女孩挺立的鼻
头也嗅到了一股清雅扑鼻的香气,无形无质的香气缠绕在少女的周围。这种感觉
又好似深处花园,时值盛春,百花齐放。鼻头翕动,越是吸进去一点花香,整个
人就更是轻松明快了几分,香气入体,从内而外的温暖着身体,这种充斥了全身
上下的温暖也顺带着提升学习的效力。越是吸进去香气,越是听到无穷无尽的念
书声,刚才产生出现的头昏感就退得更深,越是学习、领会经文的精神,整个人
就愈发的幸福。像是寒冷的严冬,身处在温度适中的温泉之中,沸腾滚动的热水
在身边洗刷,让身体从肌肤开始一直加热到内脏肺腑。女孩彻底的沈浸到这种虚
空的幻境之中。
「嗯啊」如玉的葱指上传来了一股阴寒的吸力,城市晚间的温度并没有骤降,
这是一种源自灵魂层次的寒意。像是平静的湖面下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大口大口的贪婪吞噬着周遭的一切。戒指上陡然出现的心灵漩涡强劲牵引着已经
摇摇欲坠、失去守护的少女芳魂,吸引着杳渺的精神不断的随波逐流、向下、沈
入、没顶、浸没,直至彻底的沈沦。
林宇对这种异像恍然未觉。对他而言,仅仅只是将套上戒指的手在女孩的面
前舞动了下而已。而指中戒指上传来一股和之前遗物文本记载里提到的热流,像
是在林宇的脑中直接灌下一壶神奇的仙药,驱走了让人瘫软迷离的酒意,男人的
精力莫名的充沛起来。
看着手上套着的爷爷的遗物,林宇也短暂的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哼,知
道吗,据说我们林氏在元明那个时代也是豪族世家,几代高官显贵,富可敌国。
也不知道是那时候的哪代祖先,觉得世风日下,女性品性愈发不堪,又善妒喜进
谗言,嚼舌无用,再加上因为经常和其他大族世家通婚,担心明媒正娶的正妻可
能会勾结外戚对林家不利。也不知道从哪找了个有修为法力的道士打造了一主一
副的这对统御指环。当然,这对特地给我们林家打造的指环也不是甚麽旷世神器,
一定要是有过相互婚姻约定的人戴上这对戒指才能啓用,毕竟封建时代,婚姻之
约不是随便说出口的,也不至於让我家的人拿去胡乱使用伤天害理。本来时过境
迁,到了新社会,传到我爷爷的那个时候都已经封存起来,只是留个念想。想不
到啊想不到,刚好让楚诗涵你个贱人用上了,当年你对我空口承诺的时候没想过
这一天吧。哈哈~」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说道最後,林宇开始笑了起来,笑声
森然,殊无一丝欢愉之感。
诗涵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在认清楚林宇的瞬间,立刻换上了崇敬畏惧的
眼神,连声应和道:「对,对,我有错。我不该这样子,明明是林家的人了,还
要再勾引其他的男人,我有罪,我有罪。」
一边说着,诗涵的眼圈都开始发红,芊白的细手扬了起来,重重的扇在了自
己的脸上,力道之猛,在那敏感纤嫩的脸蛋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印记。而在第一
声脆响之後,女孩的动作并没有任何停滞,另一只手也以同样的猛力向着那俏白
的嫩脸扇去。
「等等。」林宇怕诗涵用力把自己打出个好歹,也担心第二天吴裕和他的
「未婚妻」见面看出甚麽端倪来,立刻制止了女孩的自残举动。
「好的,谢谢老爷怜惜。」林宇的话十分有效,话音刚落,诗涵立刻硬生生
的将已经成型的动作终止了,并且弯腿屈身,将手放在腰间做了一个举动,像是
在行古代的大礼。
「够了够了。跟我走。」这个不符常规的称谓和礼节也立刻提醒了林宇,虽
然过往的街道因为深更半夜里并没有闲杂行人走动,政府的资金也还远未充足到
可以在每个街区都安装录音监控,但是往来的场所,例如银行、小区的摄像头是
决计不少的。显示屏上长时间出现这样莫名的动作的话,在监控室的那边的人看
来,无论是哪个人都会觉得奇怪吧。
事不宜迟,林宇立即带着诗涵转过了个街道,打了个出租车,回到了自己家
里。
一路之上都非常正常,正常到都要让林宇觉得「不正常」的地步了。一向高
傲清冷,不肯对任何男人假以辞色的大美女楚诗涵,一路上都低眉顺眼的跟着自
己回家。而且林宇还注意到,诗涵连上下出租车的动作都显得无比柔弱惶恐,没
有一丝以前残留下来的傲慢气息。甚至在司机师傅掏出话匣子想要搭话,女孩都
会先转头望向自己,在得到默许後才敢应答。
直到走进房门,林宇紧闭好门窗後,确定好隔音後,林宇终於重新的打量起
这个曾经背叛了自己的女人来,经过了甜蜜花前月下,也经过了心碎般的背叛,
也经历了苦涩的好友订婚,此时,林宇的脸上不复有初时的甜蜜懵懂,也没有後
来的咬牙切齿、憎恨愤怒,面对胜利的成果,男人脸上有的只有一脸的复杂表情,
五味交陈,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一一辨明。
望向呆立候命的新婚女郎,林宇眼神里闪动起炽热的火焰,昭显着林宇的心
里的情绪,「真的是,贱人啊,还记得吗,以前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要伴随
我,陪我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时候的,是甚麽时候,你就忘记了几年前的誓
言呢。我可不知道,号称本系大才女的诗涵,是一个这麽健忘的女人啊。」
站立在一边的楚诗涵,肤色嫩白,脸庞精致,一头如瀑般打理得当的黑色长
发像是一匹绸缎般的披散在肩背。身上也披散了香气适中的雅致香水,女孩的幽
香体味混杂着恰宜的淡淡香气飘散在不大的室内。看上去很有一种淡雅幽静的清
美气质,高贵脱尘,宛如谪仙,无疑是一个素质极其出众的美丽少女。但是女孩
随後那种惊惶的语气立即将这份脱俗高雅的女性气质破坏无遗,只听得诗涵不住
的连声道歉「对不起,我就是个贱女人啊。本来已经是林家的人了,可是想不到
不知道怎麽失了心,却又去外面勾引主人的好朋友,真的是太淫贱了。我是荡妇,
我有罪啊,求主人原谅!」
女孩边说,一边俯身跪下,丝毫没有顾惜冰冷的粗糙地板和少女那白嫩的肌
肤相摩擦,头如捣蒜,在地板上咚咚作响。声哀泪下。
听到往日的高贵冷艳、难亲芳泽的女神,此时却俯身丧失尊严的连声哀求,
林宇只是冷笑一声,道「不必再说了,贱人。嗯,不,是该叫嫂子了。我敬吴子
是我大哥,所以你既然和他订婚做了我嫂子,那就是我嫂子。」一边说着,林宇
用力将女孩从地上拉了起来,擦了擦女孩额上那磕出的一点淤青,「不过嘛,朋
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小时候我和吴子就经常互换衣服,现在再重温重温童年
的趣事也不是不可以啦。知道嘛,嫂子,你只不过是件」衣服「,不过多华贵、
用料多高级,终究不过是件玩物,懂吗?」
仅仅只是擦了擦淤青的额头这样的举动,就让楚诗涵仿佛蒙受了一种巨大的
神恩一样,女孩闭上眼睛,露出享受和温馨的姿势,像是卖萌的小狗一样的凑近
额头,在林宇的手指上蹭着,樱唇微张,温婉的声音中透着巨大的不安定,「难
道主人不要我了吗,诗涵是主人的贱仆,愿意永远服侍林宇主人。」
意想不到戒指的神效居然如此霸道显着,已经不是所谓的催眠诱导的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