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丽不敢说是刚挣的,她知道那样马小川会抽走很高的介绍费:“是,是我俩昨晚在外面做生意挣的,我们用了十块钱搭车,又留了四十块钱买纸烟,就只剩这么多了。”
“好啊,离了我川哥也能超了呀?!”
“不,川哥,我们实在是逼得没办法啦。”小丽急忙申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行,这样好了,今天我该抽一百,昨晚你俩打野呢,我看也该孝敬我五十。”
“这……川哥。”
“咋的,不愿意呀。”他面色一变:“那好,我就取一百,剩下的你们全拿走。从此,也别再踏我的家门了,货呢?你们想上哪儿买就到哪儿买吧。”
“不不不。川哥,我们给,只求你快点把货卖给我们,我们已经饿了两天了。”小丽急了,连忙扑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得,早说不就结啦,货还是按老价钱五十块钱一包,除了给我的一百五,就给你们十六包吧。”他顿了顿,淫笑着扫了她俩一眼:“不过,我他妈到外面取货在火车上蜷了几天了,你俩总得慰劳慰劳,让川哥先爽爽吧。”
她俩知道,马小川既说出了口,如果不就此答应的话,惹恼了他,这货自然很难拿到手。所以,二话没说,就都争先恐后地脱得一丝不挂,而马小川也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衣物。
“川哥,你看我们的身子……你想咋玩?”小丽迟疑地望着他,深怕做错什么而惹他不高兴。
“凡知道你俩的人,都怕染上病。不敢搞你们那里,我川哥不怕,婷芳,你俯在地上。”他的目光移到了小丽脸上:“你就在下面给我们俩个舔吧。”
小丽不解地:“川哥,你不是要和婷芳做那事吗?我咋在下面舔呢?”
“说你笨呢,你可真笨。你就在下面把两个人的一起舔不就得了。”他起身走到婷芳的身后,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身,用力冲撞的臀部,不时将她满是鞭痕的屁股弄得异常疼痛,但她还是没敢吱声,咬着牙挺住了。
小丽心生厌恶地犹豫了片刻,无可奈何之中,还是仰躺在婷芳身下,抬起头伸出了舌苔。
马小川直到发泄完毕,才将十六个豌豆大小的锡泊纸包交给她俩,她们还没忘连声“谢谢”地赶忙搭车回到了租用的这间小屋。
婷芳已把头伸进了洗脸盆,正用毛巾在脸上不停地揉搓,但从传来的脚步声,她猜到小丽已将药放入了注射器,这时,正忙着走到装有冷水的塑料桶前,后来,又拿起旁边的一个杯子盛了点冷水,用注射器把冷水吸入针管,正开始用力摇着针管,将药粉融化。一时间,她也有些心急了,连忙把毛巾随便拧了拧就在脸上擦巴了几下。一抬头,果然见小丽已坐回了床垫,地上放着一面小镜子照着下身,一只手拿着针管,一只手掰开自己的隐秘之处寻找着血管。婷芳十分清楚,小丽两只手弯处那已象蜂窝似的针眼已经发炎红肿了,根本找寻不到空处,就连脚脖子处那密密麻麻的针眼也已化脓,没法再扎。只得将地点转移到两腿之间的这个地方,但不知道如此还能维持多久,可她此刻已无心再去为小丽作想了,她也急切地想赶快扎上一针。
婷芳匆忙把手里的毛巾搭在悬空横牵在屋内那根专门用来晾晒东西的尼龙绳上,一转身就欲向床边走去。但就在这时,她却忽然发现,小丽刚把针头拨出,脸上那种醉人的神情象美丽的鲜花刚刚绽放,但却不象往常那样仰身躺倒在床后再取出一根纸烟点燃,再放到鼻子下面嗅着,纵情地在那令人心旷神怡的虚无世界中飘游,这一次却是一头朝前栽倒在地上了,手中还没放下的注射器也滚落在一旁。
“小丽,你咋啦?”婷芳大吃一惊,急忙扑上前去将她扳过身来,婷芳以为她只是兴奋过份,一时控制不住。可谁知当婷芳把她拉起来后,再一看其脸色就给吓傻了。只见小丽的双眼,不是以往那样痴迷地微闭着,而是象死鱼般睁得老大老大,眼珠子定定的,一点也不动了,整个脸色也刹那间变得一片腊黄。
啊,莫非……她一边惊恐地猜想着,就一边伸手在小丽的鼻子下探了探,感觉到冰冷而没有鼻息,赫然吓得她收回手就跳了起来,同时,“哇”地一声大哭开了。面对一下子倒在地上的小丽她简直茫然不知所措。死,虽然她俩意想过多次,但她万万没有料到,死神在小丽的身上降临得是如此突然,小丽走得是这样匆忙。一眨眼的功夫,就这么撒手而去了。她不敢相信眼前残酷的事实,但掐着自己大腿生痛的感觉,却使她不得不正视小丽的死亡,不得不面对这一千真万确的事实。她在久久的痛哭中开始害怕和担心了,她无法预料自己哪一天是不是也会象小丽一样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悄然离开人世……不知她哭了多久,才慢慢定下神来,壮着胆子走到床边把小丽身旁的坤包提过来,又脱掉自己的长袜,将包里还剩下的小包装进袜子,再重新穿在腿上、套上鞋,而后,便急急地走出去分别向派出所和小丽的家里拨了电话。
惶惑中的她本想一跑了之,但又害怕局会把她当作凶犯嫌疑,因此,只得留下来等待局的到来。在警车呼啸的警笛声中,许多警察很快便闻讯赶来了。他们快速勘察了现场,立即就对小丽的尸体进行了就地检验,根据检测结果和认真分析,局的尸检报告结论是“由于毒品剂量过度而致死”。显然,从他们的神情和啧啧叹息的口吻中,看得出大家也很婉惜这条正值花季就逝去了的青春生命,可她自找的死路又让他们无法找到具体凶嫌之人替她报仇。
小丽悲痛欲绝的父母,跌跌撞撞地一路相互搀扶着呼天嚎地奔了进来,可他们的无限痛苦与悔恨,并没有把女儿的灵魂唤回,那哭声和泪水也没有把女儿的生命召回,在家人凄凉悲绝的嚎哭中,她被送到了殡仪馆。
婷芳本不情愿去殡仪馆为小丽送别,她害怕见到那些认识她的邻里长辈们,怕听到过去同学和朋友的呼唤。可在处于悲怆中的小丽父母的再三请求下,她也不好过份推辞,只得陪着他们一起来到了阴森恐怖的殡仪馆,毕竟二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又是患难与共的姐妹。她紧紧地跟随在小丽父母的身后,低垂着脑袋,深怕一抬头就会有人喊叫她,就会有人认出她,从而对她指指点点的。所以,一心焦急地只盼着尽快结束,好早点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