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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赤长叹一声道:“老祖宗这趟来,不吃饱,恐怕不会走。”
梁玉明笑道:“城东皆贱民,比草芥还贱,且让老祖宗吃个饱,老祖宗若是吃不够,我再给他送去些。”
……
安淑院,昭兴帝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排蜡烛逐一点亮,证明虿元厄星正在朝着苍龙殿靠近。
苍龙殿里,两名长老重伤,只剩下粱季雄还在和两条血颚蚰蜒死战。
梁玉明高估了这三位长老,本以为三条血颚蚰蜒会把三位长老拖到强弩之末,如今看来,这三位长老很可能直接死在三条蚰蜒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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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司里,太卜做好了准备。
等虿元厄星杀了三位苍龙长老,再杀了陈顺才,太子上位的机会就来了。
太卜感受到了久违的兴奋,他很久没有渴望过战斗了。
……
梁玉明穿好了龙袍,替昭兴帝准备了好遗诏,带上蛊士和他募集的私兵,动身前往皇宫。
在他看来,这场战争已经没有悬念,他只需要做两件事,先给昭兴帝一家收尸,然后坐上龙椅。
……
安淑院,又一盏蜡烛亮了起来,虿元厄星距离苍龙殿已经不到一里。
皇后柴秋慈打开了内院的铁锁,扯下了生锈的铁链,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内院中央,粗壮狰狞的槐树咆哮一声,伸出无数根须,冲向了昭兴帝。
可根须碰不到昭兴帝,也碰不到隋智和皇后柴秋慈,他们身上好像有一道特殊的屏障。
柴秋慈抓住根须,长啸一声,槐树一阵颤抖,万千哀嚎之音震耳欲聋。
皇后在吸取槐树的力量,槐树试图挣脱却无济于事。
直到槐树上有接近三成的枝叶枯萎,皇后才放开了根须。
她走到昭兴帝面前,轻轻触碰着昭兴帝眼前的蜡烛,原本点亮的蜡烛,忽然熄灭了一根。
……
虿元厄星沿着大路走向了苍龙殿,身边的路人逐一瘫倒,转眼殒命。
走到路口,距离苍龙殿不足百尺。
大殿之中,重伤的两位长老受杀气侵蚀,开始剧烈颤抖。
粱世禄颤抖着声音道:“这,这是,这是什么……”
粱功平看着粱季雄道:“咱们劫数到了。”
粱季雄独自面对两条蚰蜒,颤抖着声音道:“大宣的劫数到了。”
……
虿元厄星又走一步,忽然感觉情势不对。
“这是,混沌?”
话音未落,虿元厄星消失了。
杀气消失了,苍龙长老不再颤抖。
太卜在星象盘也看不到虿元厄星的位置。
他去哪了?
太卜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
武栩对徐志穹道:“我知道你要尽本分,可这事没有缓和么?”
徐志穹把提灯郎的罪业单独收在了一个包袱里,对武栩道:“七品议郎,能主是非,我写一纸赏善书,带他们去赏善司,只要生前罪业不是太重……”
话没说完,武栩脸颊又开始抽动。
血腥味好重!就在附近!
徐志穹也闻到了!
乔顺刚正打算带着提灯郎离开宅院,却听武栩喝道:“站在原地,都别动!”
武栩提着长刀走到了院子外面,但见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往远处走,在他身后,躺着一路尸体。
一个壮汉奄奄一息,拼命想抱住身边的妻子。
年轻男子摸了摸壮汉的头,笑道:“命硬!”
壮汉头一沉,没了动静。
……
安淑院里,昭兴帝笑了:
“武栩,你只在意苍生,苍生已遭涂炭,你管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