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吧。”
凯文合上笔记本电脑,脱下眼镜揉着眼睛说,“我入侵了秘鲁国家情报部门和国防部的网站,都找不到失踪的人的线索。他们应该已经不在秘鲁了。如果离境的话,一定也是使用假护照,在那种国家,是不会有网上登记的。”
“该死的。”我把烟头掐灭,“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对了,”凯文又打开电脑,“那个庄园的主人叫什么,克里森。奇奥。他是个大地主,还有大量的产业在澳大利亚,我要查查最近他的帐户有什么变化,他们一定需要钱。我能通过全球的电脑联网知道他们是从哪取的钱,如果是用信用卡付帐的话就更好办了。”
我拍了拍凯文的肩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已经整整12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血手低沉的声音问我道:“你在这待的时间太长了他们就不会起疑心吗?”
“我说我出来找个女人放松放松。”
“你还是回去吧。我来看着这些小马驹。”
屋子的一角堆着各式各样的自动武器,还有一张桌子上放着通讯器材和被拆开的狙击步枪。
剃了光头的汤姆正在忙碌的组装着爆炸物,一条条C4军用炸药被各种各样的伪装物包裹起来。
他的表弟皮特正摆弄着一部手机,他仔细地上完最后一个螺丝,把封口的标签纸按照原来的模样贴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我说:“好了,现在改装完成了,你只要在通话中按一下免提的按钮,这部手机上的话就能被那个东西收到。”
他指了指凯文电脑旁的一个音响式的器材,“我们就可以知道你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甚至可以在地球上找到你的位置,但是需要一点时间。”
“谢谢。”我接过他递给我的手机,放进口袋里。
“你记住我告诉你的话了吗,按一下免提……”
“是的,我记住了,别对我指手画脚的,明白吗。”我盯着皮特的眼睛,“别对我指手画脚,永远别。”
皮特耸耸肩,把头扭开了,“明白了,老板。”
血手把我送到楼下,他拍拍我肩膀道:“你有些急躁。”
“我没有。”
“你有。”他咧嘴笑着,“如果你死了,我们的合同就提前结束,而我的钱一分也不会少的。对吗?”
“你的意思是?”我的手搭在皮带上,轻轻向后一伸,就是我的手枪。
“我的意思是,你离死不远了。我能闻到那种气味,那是战场上飘在战壕里的味道,不是血腥味,而是快要死去的人发出来的味道。”
“别让我紧张,你知道吗?”我的手搭上了手枪。
“你已经紧张了。”
血手满不在乎的看着我搭上手枪的手,“我才不在乎那帮人对你做了什么,但是你的紧张和急躁是对方乐于看到的,他们象猫一样看着你,你就是玻璃缸里的白老鼠,这个玻璃缸放在桌子上,摇摇欲坠,那就是你最后的防护。猫们在地板上看着你,等着玻璃缸掉下来,而你还在恼怒着,因为你的奶酪不见了。”
“我只知道杀人,不知道怎么去当保镖。”他最后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血手大笑着回头走了,看也没有看我一眼。
听到安娜失踪的消息后,我是有点紧张,坐立不安,莫名其妙的就想发火,血手也许说得有道理,我点上一根烟,没有坐桔红色的公共汽车,而是走着朝我们住的地方去。
那是一家皮萨饼店的二楼。
那里很不起眼,但是却有着完善的设备。
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我注意到有人跟着我。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想隐藏自己的行踪,衣服的颜色夸张的鲜艳,头发还染成了绿色,象是马鬃一样高高的竖在脑袋上。
“你到底想跟到什么时候?”
我拐到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两边是有着几个世纪悠久历史的高墙,地板上铺着鹅卵石。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手枪顶着他的肚子。
他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包着金属的牙齿,在黄昏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您,是胡安先生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口袋里有一个袋子,您的朋友让我跟着您,他说等你发现我的时候再给您。”
他开始感觉到这不是一个玩笑,我脸上的表情告诉他,我这会儿不想玩任何游戏。
他的口袋里确实有一个棕色的大信封。
我一边抽出信封,一边握着枪,慢慢的后退,其实这是没必要的。因为这个新纳粹打扮的家伙开始脸色苍白,手脚发抖。
“这是谁送给你的?我的朋友?是他这么说的?”
“是……是的……”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他很帅气,长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好象是西班牙人,就是脸色和口气不太……啊,好听,我……我以为你们吵架了,这是一个玩笑。他……他给了我100欧元。”
“是吗?”
我把信封放在耳朵旁边听,没有任何发条的声音,用手捏过以后也没有什么引爆物的的样子,似乎只是一些纸片,应该是相片什么的东西。
“滚吧!”
他飞快的消失了,厚重的皮靴在鹅卵石地面上敲击着。磕磕碰碰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我没有马上打开纸袋,而是把它带回了住的地方,那里有邮件透视机,纸袋里面是一个反光纸袋包着的照片。
“那是什么?”
“一份礼物。来自那边的朋友。”
我点上一根烟,把纸袋抛给莉莉,“我还没有打开,让大家一起来看看吧。要不要再开一瓶香槟酒,庆祝他们没有直接找上门来。”
“胡安,我想跟你谈谈。”莉莉抱着手,她冷静的说道,“我对你这段时间的行动有点奇怪,你早出晚归,上哪去了?”
“我找乐子去了。这里有酒吧和妓女,我要放松放松。”
“你怎么不说你去了博物馆了?”
“对,我还在有天使雕像的喷泉里撒了尿,怎么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胡安,安娜的事我多少听说了一点。我很难过,但是她也许还安全。毕竟没有尸体……”
“那么一定要在臭水沟里发现被切成一片片的腐烂的身体才算完是吗?我们在皮萨饼店里喝着咖啡,周围有无数装备着自动武器的人守卫着,可是她呢?她也许还安全!去你妈的吧。”
莉莉没有生气,她只是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想一想索非亚吧,她爱着你。她在等着你安全的回到她的身边。”
“这不关索非亚的事情。不要把她扯进来,她不是我们的一份子。她只是个不能说话的小女孩!”
“好吧。我们迟些再谈吧,不过,你下次出去的时候,我希望你和铁人或是刀子手一起出去,不是别的。而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希望在俄罗斯的事情再发生。”
“好的。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些东西是什么。”
莉莉戴上了手套,在这个有邮件透视机,有成打的塑胶手套的厨房里,壁柜里放着一盒盒的子弹,冰箱里除了烤鸡还有包着塑料袋的冲锋枪,我真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东西?
也许挖开地板,下面有一整辆完整的主战坦克。
莉莉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了信封的口袋,一个封了口的黑色反光胶袋掉了出来。
“里面是什么,到你了。”莉莉把黑色胶袋推给我,“把它放在真空室里打开,里面也许是病毒。”
“他们如果这么想的话,就不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给我了。”我一把撕开黑色胶袋的封口。里面是一叠照片。
这是什么,这是……
“该死的。”
我的血液都冲上了头,只是一张照片就让我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我疯狂的用拳头捶打着墙壁。
一下,两下,鲜血飞溅出来,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可是我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那种疯狂的渴望自己也被毁灭的念头主宰了我的意念,我一脚踢开放在面前的椅子,用因为疼痛而颤抖的手拉开冰箱的门,从里面抄出冲锋枪,朝着门口走去。
“你怎么了?”莉莉被吓坏了,但还是很快就稳住了情绪,她一把拦住我。
我推开她,莉莉拉着我的手臂,用脚一绊,手腕上稍稍一用力,我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而摔到在地上,莉莉熟练的掰着我的手腕绕到我的身后,用膝盖压着我的腰,这样我根本就不能动弹。
“那些是什么东西?”
她从我的口袋里抽出黑色的塑胶袋,里面的照片掉了出来,她只看了一眼就变得面色惨白。
我摆脱了她的挣脱,坐在地上苦笑着,身上的力气也消失了,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的泪水也流了下来。
照片上是索非亚一丝不挂的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眼睛被蒙着,身上还有一些伤痕。
“他们,他们居然对索非亚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