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萧夫人听崔恪漫不经心的答话,便知他没听进心里去。
细长的眸子转了转,她试探问道:“若是母亲执意要给你纳妾呢?”
崔恪苦笑:“那我只能和珠珠搬出去住了,自古情孝难全,母亲千万别这样为难我。”
萧夫人忍不住叹息:“母亲是担心你在她跟前受磋磨。”
成婚才多久,又是青楼点小倌,又是半夜三更折腾郎君,没个安分样子。
崔恪淡然自若,低下眉目,借《庄子》里一句说辞委婉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得,这还有点甘之若饴的意思了。
崔恪固执,萧夫人向来清楚,此刻摆手不再多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随你们去吧。”
但两人性格天差地别,怕是有得磨。
崔恪行过礼提步欲走,萧夫人在他身后重述:“梦之,母亲还是那句话,但愿将来你别后悔就好。”
崔恪犹疑片刻,清明而坚定地向外大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