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相视而笑,而在台前,白夜飞起身之后,司仪也跟着大家鼓掌,直到掌声停止,才笑着走向这位盛装登场的音乐家。
表演台上光影变幻,一片大亮,配合司仪,要进行现场采访,但还没等司仪开口,白夜飞直接举手一摆,摇了摇头,一语不发,收起面上的笑意,异常严肃且认真。
……搞什么!
司仪表情僵掉,从未碰过这种情况,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么一个后生小子,在这种场合不给面子,面上微见怒意,嘴角抽动,只是顾忌这场合不好发作,没有说什么,默默退到一旁。
白夜飞对之视若无睹,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站着,似在思忖什么,直到后方有仆从上来,将演奏用的琴摆好、架好后,这才径自回身,走到琴前,看了一眼,坐在椅上,手在琴上虚抚,进行最后的准备。
整个过程,白夜飞非但一语未发,甚至没多往台下观众多看一眼,从始至终,他眼中只有自己的手指,只有眼中的琴,眼神专注,近乎虔诚,舍此之外,再无他物。
一连串动作,让台下的郢都权贵也都开了眼界,一个个神色古怪,纷纷压低声音,与邻座小声议论起来。
“你说,这个白小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人纳闷,有人摇头,“太傲慢了,就算被王爷看中,抬出来当个典型,年轻气傲,也不是这个样子,实在太不会做人!”
“这是仗着有王爷捧,目中无人?”
有人压低声音道:“他在别处摆谱也就算了,在王爷生辰庆典上摆,这究竟是给谁难堪啊?”
此言一出,旁边的人纷纷嘘声,目光偷偷往前面瞥。
随侍在王爷身边,老太监徐瀚面色当即一沉,阴声道:“恃宠而骄,不知进退,该教训教训了。”
颜龙沧澜面色平静,摇手道:“无妨,文艺青年总是有些傲气的,他有才华,如果全无做派,反而不正常。”
话说开,颜龙沧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蹙,略微偏了偏头,状似随意,目光斜看向后头的黄幔纱帐。
在凤氏商会的包厢里,绮萝一脸嫌恶,摇头道:“一朝得志,语无伦次,有点小才能就忘了自己是谁,这种人红不久的。”
凤婕微微晃了晃脑袋,回忆自己与白夜飞见过的几面,柳眉一挑,“不对!刚刚看你们给我的报告,这家伙挺会做人的,他疏财结交,身段柔软,人情练达,看来还是个人精,怎么忽然就中二起来了?”
“咦?”绮萝一下呆住,点头道:“这确实奇怪。还是小姐看得透,那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这样说来……”凤婕目光一转,也看向黄色纱幔,目光了然,点头道:“看来……倒还是个有些性格的少年音乐家,不想沾染政治宣传,故意用这种的方式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