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塞一点,这都是我一根根从山上背回来的。”春岙用锅铲敲了敲锅沿,“你不要拿它撒气。”
“这玩意十文钱能卖一大堆,你干嘛上山去背,不嫌累啊。”春晓纳了闷了,她和这家伙几年不见,怎么现在性格变成这样。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他炒完菜,用锅底剩下的油煎鱼,“平头百姓,穷教书先生,哪里及得上太后娘娘财大气粗,豢养个男宠都能万万两的银子砸给他建桥修庙。”
春晓觉得谢春岙有点阴阳怪气,“你说话我听不懂。”
她心虚地烧火,泥巴塑的灶台,将自己熏得灰头土脸的。
饭烧好了,两人相对吃饭。
春晓原本以为自己被皇宫的大厨养刁了嘴,肯定吃不惯春岙扣扣搜搜油都舍不得放的家常菜,但是。
“真香。”
春岙给她夹了两筷子菜,“天色已晚,你还要回宫吗?”
春晓警觉,“当然,我身为国母,大晚上不回家,影响很不好的。“
春岙点了点头,“也对,你如今是寡妇。”
春晓:“……”好毒的嘴。
他继续道:“原本我打算今夜与你彻夜交谈,顺便为你讲一讲谢家两个男人干的好事,以及你我的身世。”
“其实留宿也是可以的,大梁并不是一刻离不开我。”
他道:“顺便成个亲。”
“?”
夭山先生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浅红的唇瓣水润,微微垂眸,“转眼我的年事已高,婚事尚未解决,邻里间相处十分没有面子。我是个读书人,也是个好面子的烈性子,你若不愿意帮我,明日等你走后,我就吊死在家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