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品玉吹箫妙事多(1 / 3)

闺房勇士 松柏生 9501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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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丹凤跑得快,他追得急,追了一会儿,渐到城郊,童子奇一看情势不对,忙呼道:“哇操,尹姑娘,你到底要去哪里?”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死皮赖脸跟着姑娘屁股干啥?”

尹丹凤脚步更加急。

童子奇提了口气,飞越尹丹凤头顶,落在她前面,伸开双手一拦。

“哇操,等一下。”

尹丹凤一拧腰,由旁跑过去,童子奇比她更快,又把她拦了。

她几次冲不过去,泪水急得淌下。

童子奇挤出了笑脸,道:“哇操,姑娘,你就让我跟你一次吧。”

“姑娘要去解手你也要跟?”

童子奇一征之后,知道她气还未消,笑嘻嘻道:“哇操,姑娘解手,我可以替你把风呀。”

尹丹凤再也忍不住“卟”一声笑了出来。

一笑之后,又再板起面孔,粉拳在他身上擂鼓似的乱打着。

童子奇无奈道:“好了吧,算我说错话,是我要跟你在一起。”

尹丹凤这才转嗔为喜,笑道:“你这张嘴可真厉害,叫人怎么能相信?”

童子奇感叹道:“哇操,我没叫姑娘相信哦。”

尹丹凤“哼”了一声鼓着香腮,往来路走了去。

到了城内,她连拐了几个弯,来到一条不太小的巷子里。

童子奇抬头望去,巷内一栋院子门口,高悬着两盏白色的纸灯笼,灯笼之间有块牌匾,上书“大川镖局”四个金漆大字。

他心中暗想:“哇操,这么远僻,难怪我找不到。”

到了门口,尹丹凤立即敛起笑容,引着童子奇入门。

后门是一个院子,里面放了一些刀,枪,剑,戟及石锁,石担练身体的东西。

在院子的两旁,有几间厢房,正中对着的是大厅,柳大川的灵堂就设在厅上。

尹丹凤轻声道:“你先坐一会儿。”

说着,走近内堂。

那趟子手忙去倒茶,童子奇点了柱香,拜后插上了香烛,又拜了几拜。

就在这时,尹丹凤扶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出来,介绍道:“姐姐,这位就是童子鸡大侠,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

话声中,朝童子奇送了个秋波。

童子奇抱拳道:“不敢,我是童子鸡,不不,是童子奇,这位大概是柳夫人。”

尹彩凤还了一礼,哀声道:“童大侠,不辞千里前来吊祭,未亡人感激不尽,家内没有长者,礼数不周之处尚请原谅。”

童子奇谦虚说道:“哇操,夫人不必客气,我只是一个浪子四为家,所到的地方都是污秽之所,所交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更是不懂得礼数。”

尹彩凤想不到童子奇说得这么坦诚,反倒叫他的话怔住了。

“童大侠言重了,像童大侠这种人,许多所谓正人君子都不如你,外子新丧,不便设宴,请童大侠委屈一下,在此吃顿粗饭如何?”

童子奇尚未回答,尹丹凤已抢先道:“他最喜欢吃粗饭,姐姐这句话可正对了他的胃口。”

尹丹凤即吩咐下人,准备一桌酒菜,童子奇暗暗叫苦。

因为他生性放荡,对着一个初次见面,刚刚死了老公的女人,不知道何以对?

童子奇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哇操,柳总镖头遇害的经过,夫人能否说一遍?”

尹彩凤的眼光低垂,喃喃的说道:“外子惨遭人杀害,连凶手的相貌也不知道,只知是赵总管请人运回镖局的。”

“哇操,赵总管?可是那赵俊?”

“正是,童大侠跟他认识?”

童子奇点点头,说道:“可否把他请来一见?我想问他几句话,因为我也被盖世帮追杀过。”

尹彩风姐妹互望一眼,诧异道:“有这回事?这盖世帮到底暗什么来头?”

“哇操,我也是不晓得,所以,才想向向赵俊。”童子奇应道。

尹丹凤抢道:“我去找他。”

言讫,翩然出门。

她刚转出巷口,迎面就碰着赵俊。

赵俊见到童子奇先是一怔,继而一喜道:“原来是童少侠驾临,恕老朽未远迎。”

童子奇微笑道:“哇操,赵总管不必客气,我想跟你打探一件事,希望总管能据实以告。”

“童少侠是我救命恩人,有话只管问,老朽是知无不言。”

“我想请总管把柳镖头遇害经过,再详细的说一遍。”

赵俊回忆往事道:“那天老朽跟总镖头自华阴南下回来,准备结束业务,到了镇安附近,正要在入夜之前赶入城中,不料,就在城外遇着一个蒙面汉拦路。”

童子奇凝神以听。

赵俊继续的说道:“那蒙面汉毫不讲理,挥刀就攻,柳镖头只好拔刀应战,过了六,七十招,我见对方武艺高强,便赶上前相助。”

“谁知,那人抢先了一步,不满一百招,便把总镖头杀了,又卸下我一条左臂。”

说到这里,赵俊揭开外衣。

果然,他左臂断了一大截,伤口尚扎住绷带,他喘了一口气,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那人临走时,自称是盖世帮的人,并说一个月之后登门造访,如果大川镖局还未关门,就……”

尹彩凤吃了一惊,急声问道:“就怎么样?”

“就杀个鸡犬不留。”

尹丹凤薄责道:“这几句话,叔叔当天为什么不说?”

“唉。”赵俊叹了一口气,说道:“反正还不到一个月,我不想太早说出来,免得夫人及尹姑娘担心。”

童子奇愁眉苦脸道:“我所担心的是,对方来个不认账,把咱们赶尽杀绝,以除后患……”

尹丹凤焦急问道:“依赵叔叔之见咱们又该怎么办?”

“我武功低微,能有什么办法?只好衣童少侠相助了。”

童子奇双手一摊,道:“哇操,我也是只三脚猫,能帮得上什么大忙。”

“请童少侠暂住在这,以保护尹姑娘及夫人。”

童子奇为难的说道:“哇操,这个嘛……”

尹彩凤截口道:“这样怎么行?不要说童大快与咱们非亲非故,即使是至亲好友,也不能寸步不离,天天守在这儿?”

赵俊沉吟了一下道:“那只好请夫人及尹姑娘,暂时离开避一避。”

尹彩凤不忍道:“大川七七未过,未亡人岂能离开?”

“这样我就没办法了。”赵俊苦笑道:“幸好还有十三天,时间还可安排。”

说时,下人来报饭菜已好。

在进餐之际,童子奇又问他:“总管能否看出,杀害总镖头的蒙面汉,使的是何派刀法?”

赵俊赧然一笑道:“老朽本事低微,看不出来,总之,他的刀法又快又诡异,我以前从未见过。”

“哇操,这倒难了。”

童子奇一边吃,一边想着心事,他决定回去两河关,跟单享等人商量一下,心念转动间,已想出了一个办法,但却没有说出来。

饭后他辞别尹彩凤,扬言要北上,并叫她们作好准备,以防盖世帮的人偷袭。

回到了悦来客栈,刚好单享及胡碧他们都在,一见童子奇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童子鸡,阮巴巴来了。”

“哇操,在哪里?”

“正在房里更衣,咱们又多了个伴儿。”

童子奇兴奋地道:“哇操,我正悉人手不足,他来得正是时候。”

贾正典急问道:“想必有架可打,我正好舒舒筋骨。”

言谈间,阮英更好衣服走出来,他年纪很,只有二十岁左右,生得唇红齿白,带点脂粉味,脸上总是笑咪咪的。

童子奇把柳大川被盖世帮所杀的事,说了一遍。众人皆十分惊讶。

“后天,你们装作不知道,仍到大川镖局赴约,事后你们替我……”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降低。

六月二十三日。

前往大川镖局的宾客,寥寥无几,而且大部份在吊祭之后,就纷纷离开了。

大概因为柳大川只是个小镖局的总镖头。

剩下来的只够凑两桌,童子奇并没有出席,只单享及贾正典两人前往赴约而已。

酒席也匆匆散了,单享在尹丹凤耳边,悄悄说了一番话。

“千万不能泻露哦。”

尹丹凤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入夜之后,童子奇渡过河,在城郊跟尹丹凤见面。

尹丹凤笑脸如花,眼波如烟,神态有点忸怩。

“你,你找我……”

童子奇关切道:“哇操,我是怕你被盖世帮所害,所以……”

“所以要把我带走是不是?”尹丹凤急问。

童子奇摇摇头。

尹丹凤急道:“你是来陪我?”

童子奇叹息道:“哇操,难道我陪你就没危险吗?而且还有你姐姐,我是来劝你,找个地方躲一下,以免有不测之危。”

尹丹凤跺脚娇嗔道:“要姑娘藏起来?要藏多久?一辈子?藏到哪里去?你家里?”

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就像连珠弹似的。

童子奇又叹息道:“哇操,这些问题似乎应该由你自己解答,听我的话,明天立刻离开此地。”

尹丹凤向他解释道:“可是,我姐姐说过不离开家,除非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让她了做妻子该做的事吧。”

“哇操,你姐姐年纪还轻,怎么会有这种迂腐不堪的想法?”

尹丹凤耸耸肩,低头不语。

童子奇道:“反正,话我已说了,做不做随你便,咱们后会有期。”

尹丹凤忙道:“等等,我想到一个地方,不过,不晓得安不安全?”

“哦,那时什么地方?”

“在我家里的厨房底下有个密室,出口十分隐秘,但……”

童子奇赞成的道:“哇操,这是个最好的藏身处,而且,令姐也无须因为未过七七离开家里,而感到心中不安。”

尹丹凤担心说道:“即使我们肯在密室里,作长时间的停留,也得有人供应食物,以及饮水才行啊,否则,若要咱们出去采购的话,行踪必然暴露。你是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你肯为我服务,替咱们送食物吗?”

童子奇不禁犹豫起来,隔了半晌才说道:“哇操,你们可先储藏几天食物,这样……就……”

尹丹凤皱着秀眉说道:“几天?这些东西能放多久?顶多不过三五天罢了,介时,过了三五天之后呢?我们又该怎么办?”

“哇操,这个你们大可以交给赵总管去负责,或是找个可靠的人代办。”

“那么你呢?你要去哪时?”

童子奇苦笑道:“我另外有事要办,不便久留,这样吧,六天后,你们开始躲在密室里,记好,别忘了。”

他怕尹丹凤又缠住他,说完便展开轻功驰去。

尹丹凤望着他的背影,跺脚怒道:“姑娘为什么要听你的。”

童子奇回到悦来客栈,把经过说了一遍,就决定启程离开。

次日一早,他们一行六人,便结伴而行,走了两天,又再折向东行,到了傍晚,才乘船过河。

第二天,却在岸边的农庄住了天,然后他们再东行。

日落之后,已至洵阳城外,他们兵分两路,三个入城,另三个人却停在城外。

月亮渐渐升高,只见白展文由城内出来,背了一大堆东西。

四个人在郊野吃起干粮,又喝了不少的酒。

深夜了,他们整装以发,专心寻找起来。

不一会儿,便听白展文叫道:“找到了,在哪里。”

声音惊醒了宿在树上,闭目养神的夜鸟,“咕”的叫了一声,令人毛发全竖起来。

童子奇轻晚道:“哇操,轻一点?”

随即与贾正典赶过去。

白展文指一指面前那座坟墓道:“这就是啊。”

童子奇借着月光一望,墓碑上割着柳大川之墓五个字。

他目光在四处一扫,见没人影道:“哇操,动手吧。”

白展文立即自布袋中,取出几把铲子来,他一言不发,一铲直插而落,挖开了一个土洞,余人亦纷纷动手。

由于坟墓建立时日不久,沙土依然很松,没几下,地穴中露出了一副棺材。

白展文胆子最大,首先跃了下去,用麻绳把它捆起来。

童子奇,贾正典及阮英三人,马上把棺材升了上来。

秋夜凉风阵阵,风吹草动,沙沙而响,坟场里不时飞起一团鬼火,绿幽幽的,不禁令人全身起疙瘩。

白展文催道:“把盖子揭开吧。”

说着,他又童子奇从袋子里取出铲钻,动起手来撬棺材。

“咚咚。”

铁钻击在盖子上,棺材发出声音。

这声音在这个时候,又在这种环境下,传到众人耳中,都不禁背后发寒。

“咕咕。”

又是一声夜鸟的怪叫声,声音惨厉恐怖。

‘哎哟,哇操。“

白展文胆子再大,此刻闪了下神,—钻落空,击在手腕上,痛得他怪叫一声。

声音惊动了附近的宿鸟,一齐展翅高飞。

阮英催促道:“小白,快点呀。”

白展文一听,心中有点恼,抛下了铁钻道:“你来好了,我做事情没你手脚快。”

童子奇神秘号令道:“哇操,小声点,提防附近有窥……”

“鬼?”阮英忽然跳起来,问道:“在哪里?”

童子奇叹息道:“哇操,哪里有鬼?我是指可能有人在暗中窥伺?”

“呼……”贾正典嘘了一口气:“拜托你在这种地方不要提这一个字,行不行?”

别看他们一个个身手矫健的大侠,一样也是怕那个鬼东西。

白展文回头道:“钉子都弄松啦,童子奇,你帮我一下,把它揭开来看看。”

他站在棺材头,双手在盖子与棺之间的缝子中,缓缓伸了进去。

童子奇站到他对面,同样双臂用力,轻喝道:“哇操,一,二,三,起。”

棺材一揭即开。

可是,自棺中冲出的一股尸臭味,立即充散空间,这种味道使人作呕。

“哇……”

贾正典首先忍不住,把刚才吃下的酒菜,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

“哇操,薰死了。”

童子奇及白展文首当其中,更加忍受不住,连忙飘身退开。

白展文三扒两拔的,在布袋中取出两三扎熏香出来,敲着刀石把香点燃。

过了一盏茶功夫,那股异味才没有刚才那么难受。

但童子奇及白展文,还是不敢随便从事,他们跑到较远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奔至棺材旁边。

童子奇恐怕月光不亮,还点燃了火烟子,目光落在柳大川脸上。

只见那张脸庞,有些地方的肌肉,自里向外翻了出来,十分难看,但容貌还有几分像柳大川。

童子奇伸手翻动寿衣,检认了一下,身上只有胸口有道刀伤看来是致命伤。

“哇操,又是刀。”

童子奇的目光再落到柳大川的脸上,眼中神采连闪,连忙示意白展文,再把棺盖盖好。

然后,又把它降下地穴。

弄好了一切后,已经是五更过外,四人拍拍手,拂去衣上的沙土而去。

月亮刚过墙外的树梢。

单享以及胡碧,分别藏在厨房里梁上及柴堆之中。

“沙沙……”

过了半晌,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据判断有三人。

胡碧轻轻推开一垛柴,使自己的视野能较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