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大厅堂,宽阔而高敝,里面却充满了一种阴森森之意。
桌椅也是古代的,油漆的颜色,早巳剥落,有风吹进来之时,大梁的积尘,就会随着风飘散。
现在,正好有风只进来。
积尘飞舞一阵,就落在客人身上。
粱兆堂替童子奇指去了身上的灰尘,道:‘这个地方,实在应该打扫一下。’
童子奇转身望着他,忍不住说道:‘哇操,你的身上也有灰尘。’
‘我不在乎。’梁兆堂笑了一笑。
童子奇问道:‘你就是这种人?’
梁兆堂点点头,回答道:‘但你却不是,这儿的主人也不是。’
童子奇纳闷的说道:‘哇操,为什么要拿我跟他比?’
‘因为,他一下就忘不了你。’
‘是恩还是仇?’
‘两者皆有。’
童子奇闭上嘴沉思。
大厅里又恢复了寂静,风吹着窗纸,就好像落叶声一样。
这时,内里走出一个老仆,腰驼背也弯,满头的折发,脸上有几条刀疤,看起来不像是善类。
粱兆堂恭敬问道:‘你主子在不在?’
‘在。’老仆沙哑的说道:‘请稍待,我马上进去通报。’
语毕,转身了进去。
月色又渐渐西沉,大厅里更加阴暗。
这儿主人还没露面。
童子奇等得有点不耐烦。
‘哇操。’他不禁冷笑,道:‘嘿嘿,看来这个臭架子不小。’
粱兆堂淡淡说道:‘节制一点,别逞口舌之快。’
他又笑了笑,道:‘我要是你呀,一定不会急着想见他。’童子奇反问道:
‘他也不急着见我?’
‘他根本用不着急。’
童子奇笑道:‘因为,我已经是他的沮上肉,他受怎么吃,就可以怎么吃。’
粱兆堂道:‘但在他眼里,你却还是一条泥锹。’
‘泥鳅?’
童子奇闻方一怔。
‘他是个很谨慎的人,若没有问清楚,是绝不会出来见你的。’
童子奇不解道:‘哇操,问什么东西?’
粱兆堂笑着咎道:‘问你这条泥鳅,是不是已经落网了。’
‘问谁啊。’童子奇很好奇。
粱兆堂回答道。
‘哇操,他先来了。’
梁兆堂笑而不答。
此刻的童子寄,如丈二金刚,一时摸不着脑袋。
就在这时候,已有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笑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长而宽阔的大厅里,还有道封着帘子的拱门,将这在厅分成三重。
童子奇和梁兆堂,他们在第一重厅外,而这声音却是从最后一道门里发出来的。
有一个身材瘦削,一脸精悍,五十多岁的老者,从里面一步步走出来。
‘哇操,是你。’
童子奇看见他,差一点就停止呼吸。
‘哗哗哗。’
三道拱门上,也就在这时候,同时落下三道铁栅。将那人和他们完全隔断。
铁栅粗如儿臂,就算有千军万马,一时间也很难冲过去。
梁兆堂并不意外。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已见识过了,觉得意外的是童子奇。
粱兆堂微笑躬身,道:‘赵兄,人我已替你带来了。’
那人笑眯眯地:‘很好。’
童子奇沮丧的道:‘现在、只有一个人不好。’
‘那一定是你,绝对不会是老朽赵俊。’
原来,这个人就是漏网之鱼‘赵俊’。
他又微笑着道:‘老朽没有看错你,梁兆堂,我知道你,绝不会让老朽失望的。’
粱兆堂恭敬的问道:‘事情的经过,朱滔都告诉你?’
‘唔。’
‘哇操,我有一点不明白。’童子奇纳罕问道:‘你堂堂一个掌门,为何要听命于他呢?’
梁兆堂笑容可掬,道:‘这你就不必问了,他自有让我信服之处,如果你也有这个能耐,叫我做狗做马也可以。’
童子奇怀疑道:‘哇操,我看不是吧?’
‘哦。’梁兆堂微怔。
童子奇讥笑道:‘嘿嘿,大概你们臭味相投。’
梁兆堂一听此话,连脖子根也红了。
赵俊摸着左脸颊上,被割掉耳朵的疤痕。
‘当时,你下手要再重一点,老朽怕不在人世了。’
童子奇虽然受制,但却不在乎道:‘哇操,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呢?’
‘老朽是个念旧的人。’赵俊笑盈盈道:‘所以,只要你交出药来,老朽可你条生路。’
童子奇试问道:‘你指的是不死之药?’
赵俊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错。
‘梁兆堂亲眼有目睹,那瓶子被我摔破,现在那来的药交给你?’
赵俊微微一笑说道:‘老朽不相信你。在事情末明了前,你会那么的冲动。因为,传说中的童子鸡,虽然好色了点,但却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哈哈……’童子奇昂首大笑,道:‘哇操,生我者父母,知我老赵俊呀呵。’
赵俊又继续道:‘因此,老朽希望你别耍花样,乖乖交出不死之药,否则的话……’
童子奇接口道:‘欠下我的脑袋,把它当凳子坐?’
‘不,老朽会把它控空,当做夜壶使用。’
‘哇操,太狠了。’故意道:‘哎哟,我好害怕哦。’
赵俊两跟一翻,不耐烦问道:‘别装疯了,你到底说是不说?’
童子奇泰然的道:‘要我说当然可以,不过,你必须讲出,你要它的真正目的。’
‘好。’赵俊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道:‘老朽耍用不死之药,救活解楚雄,完成那盖世帮统治武林的大业。’
‘哇操,你说虾米(什么)?’
闻言,童子奇惊愕万分。
赵俊沉声道:‘难道,要老朽重复一启蒙?’
童子奇又再问道:‘解楚雄不是死了吗?’
赵俊点点头回答道:‘他是死了没有错,可是,老朽已用了“起死法”,把他的尸体停放在后山石墓中,头向正南脚朝北,口中含着一颗“吠琉璃”,这样可保尸身不腐。’
童子奇脸色骤变,诧异地道:‘哇操,你,你一定是疯了。’
‘老朽约没有疯。’赵俊坚持道:‘只要找到不死之药,灌入他的口中,解帮玉就可复活。’
‘嘎。’童子奇倒抽一口气。
赵俊稳稳地道:‘现在,你可以说出来,不死之药下落了吧。’
谁知童子奇却答道:‘现在我更不能说了。’
赵俊目露杀机,厉声道:‘你敢不守信用?’
‘不是我不守信用。’童子奇解释道:‘我一说出来,武林又要大乱了。’
赵俊不在乎道:‘你不讲没有关系,等我逮到尹丹凤,哼,不怕你不乖乖说。’
童子奇帮装恼怒道:‘哇操,不提她还好,提起她我就火,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赵俊嘿嘿诡笑道:‘别让老朽演戏了,那个臭丫头找了个替死鬼,你以为我不知道。’
‘歌一——’
‘你安心等她来吧。哈哈……’
刺耳的笑声,留在耳边久久不散。
一条不宽不窄的巷子。
朱滔带着两名手下,由远处走了过来。
‘茶叶蛋,五香茶叶蛋……’
一个头发斑白,满脸皱纹,身躯伛偻的老妇,手挽竹篮子,上盖厚布,由巷子里拐了出来。
‘五香茶叶蛋。’
他皱着眉头道:‘找了半天,连个鬼影也不见。’
‘可不是吗?’身旁的手下见了老妇,不由建议道:‘朱爷,吃个茶叶蛋,填一填肚子。’
闻言,朱滔不置可否。
‘喂,卖茶叶蛋的。’
老妇循声望去,见他招手,忙应道‘噢,来了,来了。’
手下问道:‘这蛋怎么卖?’
老妇客气答道:‘便宜得很,只卖三文钱一个,这位爷要多少?’
‘给我六个好了。’
老妇道:‘哦,六个一共十八文。’
‘好。’手下付钱。
老妇包了六枚蛋,恭敬递给郝人。
‘朱爷。’
手下先递上两枚,给了朱滔,再拿两枚给同伴,然后自己剥蛋起来吃。
老妇人偷瞄一眼,转身兴步离开。
‘哦一——’
手下吃了一口,茶叶蛋忽然落地,手抚着喉咙,表情非常的痛苦。
朱滔抓着他,关切问道:‘你怎么了?小郑,你怎么了?’
手下颤声回答道:‘这蛋……蛋里面有毒……’
话声未了,他便气绝身亡。
朱滔放开手,转头大声的喝道:‘站住。’
闻言,老妇回首一望,她掉头拔腿就跑。
‘别跑。’
老妇那里肯理他。
朱滔挥手道:‘给我追。’
‘是。’
另一名手下应声,立刻追了出去。
老妇亡命奔跑,马上拐出大街上,边跑边叫道:‘不得了啦,杀人了,杀人了……’
那名手下追出巷口,就被三名青年挡下来。
青年打抱不平道:‘好小子,年青力壮不干活,竟然学人家打劫。’
那名手下解释道:‘二位误会了,是她……’
‘你还有话说呀?打。’
三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那手下。
一时之间,手下穷于应付。
‘滚开。’
朱滔追了出来,一见此情景,立刻左右开弓,打得那三名青年,人仰马翻,抱丰脑袋瓜乱窜。
‘哎哟,我的肚子。’
‘救命啊。’
朱滔厉喝道:‘快追,别让她跑。’
那名手下即追,朱滔紧跟其后。
老妇向左转,他们也转向左,老妇往右拐,他们也跟向右,跑得像是颗糖,追的仿佛是苍蝇。
朱滔暗自得意道:‘哼,我看你往那里跑?’
双方追逐一阵,那个老妇人扔掉篮子,一头钻进了“单记粮行”里,这只是家分行。
手下追至也想跟入,却被时而工人挡住了。
‘干什么?干什么的?’
手下指着里面说道:‘她,她……’
壮硕的工人厌烦道:‘她什么?没有事情的话,就赶快出去,不要在这杆着,妨碍我们的生意。’
那名手下见他们人多势又众,不敢多说,唯有迫了出来。
此刻,朱滔也追到了。
‘人呢?’
那名手下指着道:‘跑进单记粮行了。’
朱滔抬头一着,果然是单记粮行。
当下,他心里也有数了,二话不说,只讲了一个“走”字,那名手下随之离去。
这时候,“无阳公芋,单享跟那老妇,出现在粮行大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
‘童嫂,就是那两个人?’
那老妇点了点头,说道:‘假如我料得没有错,童子鸡已经被囚了,你是他的好友,无论如何,请想个法子救救他。’
原来,她是尹丹凤乔装的。
单享豪爽的道:‘这个不用你叮呼,我自会尽全力。’
尹丹凤听了之后,心中放宽不少。
单享转首又道:‘大象。’
‘公子。’有名壮硕的工人,立刻上前问道:‘有什么吩咐?’
单享低声的回答道:‘盯住那两个人,把他们的窝剑出来。’
‘是,公子。’
大象应完话后,转身疾步赶过去。
他小心翼翼跟踪,终于查出对方的住处。
俗话说:‘救人如救火。’
单享获知消息,立刻打扮了起来,他先沾了胡子,再将两平面漆黑,显示出削瘦,跟着穿上蓝布长衫。
这一件长家,刚好盖过膝盖,又肥又长的袖管,挽起一大块来。
脚下所穿的是,白布高腰的袜子,足蹬刺底福字履。
肩背一支小药箱,边角钉着铁钉,惟恐它散了,还绕有细铁丝,浑身上下,冒着一般穷酸气。
打扮完毕之后,他拿起布招,上面写着『专冶密七伤,疗毒恶疮,拥疽驼背,各种疑难杂症”,分里的人一看,以为这“走方郎中”,有起死回和之力。
单享对着铜镜一瞧,感到十分的满意。
随之,由粮行后门溜出,沿着小巷,边走边喊道:‘病治有缘人,半积阴功半积财,有什么疑难杂症,我都有法子治愈。’
‘叮当,叮当……’
他左手拿着布招,右手摇着“虎撑”。
虎撑,就是个形似圆钟。内带铜舌,摇起来“叮叮当当”,俗称“响传”,也有叫它“病皆知”的。
单享脚程极快,再上路又熟,不到一个时辰,来到一栋废宅前。
这废宅的外面,杂草丛生,门窗也已破败子;据说,在十年前,这户人家相继死亡,后来无敢住,即成人们口中的“鬼屋”。
在这世上真有鬼吗?
有人言这,有人邓听而不信。
单享一面喊医病,一面把眼往里边瞧。
时过晌午,谭灶和独眼龙他们,吃完了午饭,正感无聊,三、四个人在院子,白杨树下闲扯。
此刻,单享正往里探,不巧被独眼龙看见,觉得有一点蹬跷,忙低声说道:
‘外面有点子(人)踩盘(探路)。’
四个人八只眼睛,不约而同外望,正和单享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单享一把收回头来。
他心中‘怦怦’乱跳,转身提脚想要溜。
‘喂,看病的郎中。’
单享忽闻叫声,不由得他不驻足。
‘这位爷,不晓得有何贵事?’
发话的人是谭灶,他说道:‘我们兄弟得了怪病;想请你进去瞧瞧。’
单享连忙答道:‘好的。’
语毕,随着谭灶入内。
只见废宅院子里,除了谭灶之外,还站了三名,一个一个横眉竖眼,看了叫单享担忧。
单享首先开口道:‘是那一位得了怪病?’
‘我。’独眼龙昂首答道。
单享走上前,客气道理:‘你那里不舒服。’
独眼龙望着他道:‘那布招子上所写的;你全能治得了吗。’
‘治不了的话,那老汉就不敢写了。’单享立刻回答。
独眼龙嗤之以鼻,轻蔑地说道:‘可是,我怎么看你面黄肌瘦,好像带着干痨病,自己的病都医不好,你还能经人治病吗?’
单享一整脸色,严肃道:‘这位你爷,你真是会并玩笑,我没有病不过饥寒劳碌,整年在外奔走,那有不憔悴之理?’
‘而且,我这个郎中,从来就不会夸口,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哈哈——’独眼龙大笑道:‘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竟会叫我遇上了,看来还是福气哟。’
闻言,单享是莫名其妙。
旁边其他同伴,也不知道独眼笼究竟要搞什么鬼?
独眼龙指着自己,已瞎的左眼,说道:‘老人家,你的买卖来了,你看见了,我这只左眼不灵光,倘若你能够把它治好,你要什么,我一定归付,在场的人可以作证。’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哄然大笑。
他们这才明白,独跟龙在找他岔。
可是,单享毫不理会,反倒郑重其事的抱拳道:‘对不起,这位大爷,我没那知大本事,医好你的病。’
独眼龙冷笑一声,说道:‘老人家,你这什么外国话,你不能洽?谁能抬?还夸说治疑难杂症,你会治的,我也坐治。’
单享微微笑着道:‘这位大爷,你别看不起我。金字招牌的大药店,他们用的药,也是野地里长出来的。’
‘我们作郎中的;只能治因病失明,药用到了,有重见天日之力,你怎么瞎的,要是害病瞎的,我情愿把我的眼,剜焉个给你补上。’
‘你——’
独眼龙注视着他,跟着又上前一步,突然一伸手,把单享的前襟抓住,厉声喝道:‘你这个老五八蛋,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跑到这里卖乖,我想你不是活了,就是另有目的。’
单享被被他这一抓,布招跟虎撑故意撒手,不住的哀求道:‘这位大爷,你怎么跟个郎中发起脾气来呢?我又没有惹你,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独跟龙往前一推,单享不敢拿步站稳,‘噗通’一整个人倒坐在地上。
‘哎哟,痛死我了,你这可真欺负人了,我也没拿你这一人个钱,你何必欺负穷郎中来呢?’
独眼龙还不罢休,向身旁地说道:‘卷毛、许虾,这个人十分可疑,洗洗他。’
一旁的卷毛,许虾听了,上前要搜他药箱。
单享紧抱小药箱,说道:‘喂,你们打了老汉不说,怎么还要抢东西?’
卷毛喝道:‘少啰嗦,快把箱子打开。’
‘你们别欺人太甚。’
‘吃多了喝巴豆霜,受风寒喝姜水,庄稼地时老婆子们全都会,你这个走方郎中,大概是冒充的吧?’防打出了暗器。
单享一缩颈子,飞镖由头顶擦过。
‘好佳在(幸好)。’
说话之时,他的人也没停,蹲身一个“后扫堂腿”。
‘啊一—噢。’
卷毛没有料到,跌了个四脚朝天。
双方一动手,不到几个照面,四个人倒了三个,不是受伤嘛,就是被击落兵器。
单亭手中的药箱,竟然比宝力、宝剑还要管用。
这时的独眼龙,不得不自己上阵。
他的手一摸镖际,‘霍’的一声,抽出了把寒气逼人,左摇右摆的刀。
‘乖乖。’
这一种兵器,可不容易对付。
‘哗啦啦。’
单享立刻退了一步,把药箱子丢开,由里面撤出七节鞭。
‘霍霍霍。’
独跟龙为了壮胆,先舞一个力花,然后施展‘横扫千军’,刀如奔雷般,砍向单享的双脚。
单享尖手快,身子一拔,躲开对方的刀。
在同一时间,七节鞭‘哗啦啦’抽下。
‘哎呀,我的手……’
独眼龙抱着左肩,脸上的五官,全都挤成一团,就像麻将中的五筒。
‘嗤嗤嗤。’
这时候,谭灶右手一抬,仿佛子弹似的,射出了三点寒星。
单享抱头就流,就好像一个戎芦。
此刻,他们四人才发现,单享不是盏省油的灯。
可惜已经太迟了。
谭灶大声的叫道:‘来人扎手,咱们退到庙里。’
其他三人听了,忍痛奔了进大厅。
单享骂声:‘没用的东西。’
他做梦也没想到,敌人如此不济,所以想要趁机救人。
单享飞身一纵,踩住石阶,欲追进厅去,谁知阶往下沉?他想拔身时,独眼龙逼了过来。
‘哈哈,老鼠人牛角一—稳达达(很有把握)。’
‘要找死,也得找个垫被的。’
说完,他‘哗啦啦。’抽出七节鞭,缠住了独跟龙脚踝。
独眼龙低头一看,倒抽了口冷气……
‘嘎,别……别……’
话语未了,单享用力一带,独眼龙还想挣扎,无奈立脚不稳,和单享先后跌下。
‘啊一—’
这一道翻扳机关、十分的灵敏,上大下小,呈斗型,深约莫两丈。四周中布满了圆管,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由于单享技高,加上他有准备,所以落地没受伤。
那独眼龙可就惨了。
他在惊慌之中落地,达妄想站住,右脚躁当场扭了。
‘哎一—我的脚。’
单享怕他装假,食、中指一骈,点了独眼龙的“麻穴‘。
然后,他再抬头向上望,翻扳已经盖起,陷阱里漆黑无光。
单享这时体会到,自己陷入龙潭,一个应付不好,马上就有性命之忧。
幸好,有个独眼龙,做他的护身符。
单享正在思索时,天窗“嘎”的一声,即透一线亮光,上面出现三人,分别是卷毛、谭灶以及那许虾。
他们几个以为,启动翻板,定可以活抓单享。
怎料人算不如天算。
独眼龙这家伙大意失荆州,也跟着掉入了陷阱。
这个不好的结果,他们既惊又恐,只有暂停发动埋伏,先打开天窗,看看下面的动静。
昏黑的陷阱中,有两个人影,一个是直挺站着,另一个躺在地上,站着的是走方郎中,躺的不用说,八成是独眼龙没错。
‘妈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