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房里的气氛被缄默凝结住了。
嘉羚转过身去看看街上的车流,我却看到她偷偷的用戴了手套的手抹了一下脸框。
我也站在她身后看着街景,不一会儿,十几部机车咆哮着由远而近。
“同学来了?”
“嗯。”
嘉羚转身,对我微笑着伸出右手:“小罗哥哥,祝你一路顺风!”
我握了握她的手,看着她跑下楼,热情的和那群男女朋友们招呼着,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瘦高、留长发、戴眼镜的男孩好像就是上次在咖啡厅门口等着嘉羚的那个把嘉羚的包裹绑在他机车后已经叠了很多器材的置物架上。
就在嘉羚快要跨上车时,她突然说了几句话,转身跑了回来,上了二楼。
嘉羚微微喘着,用双臂紧紧的抱住我,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她的脸埋在我胸前,背颤动着,终于抬头用哽咽的声音对我说:“再见,小罗哥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对……对不起,我……”
我用手指擦乾她湿湿的眼眶:“别傻啦,嘉羚。说这些干什么?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说不定下个月就会被他们炒鱿鱼赶回来了。”
“不……不会的。他们不是傻瓜的话,一定会拼命留住你的。”
“嘉羚,好好读书,好好保护自己和照顾妈妈,知道吗?你看,他们都一直在看手表,别让他们再等了。”
嘉羚乖巧的点点头,再一次紧拥住我,还在我脸颊上印下了深深长长的一个吻。
终于,她放开我,走到楼梯口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看,摆摆手。
这次,她乖乖的坐上那男孩的机车后座,一时间巷子里充满发动引擎的噪音,机车一一的离去,嘉羚向我高举着右手道别,我也向她挥手,目送她消失在巷尾。
突然,一种恐慌袭击着我:我终于要离开嘉羚身边了,这是命运从来没有允许发生的事。
就算是我研所毕业后,连服役都最后落到了一个离家很近的机关,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桌上值勤,等于住在家里。
如今,我将要第一次感觉不到嘉羚在附近了……
突然,酒吧里起了一阵无声的骚动:从咖啡厅这里可以看见,那边的酒友们尤其是男性纷纷转头,或是明显、或是带点掩饰的注视着一位向这里走来的少妇。
那女子似乎有点被这样的注意力吓着,当然,到酒吧的人不会是善男信女之流,几个中年白人男子在互打拐子,有点大声的说着“到那里可以邮购到这么正的黄女人”另一桌缩在一旁的亚裔男人则只是猥琐的边瞄边夹着淫淫笑声的叽喳。
你可以说他们的言行可鄙,不过却不能怪他们的注意到那妇人:她实在很吸引人。
她的身材并不是火爆波霸的那型,却优雅有秩的被包裹在一件晚礼服中,虽然不高佻,但却娇小宜人。
晚礼服的款式很简单,黑色光滑的布料不松不紧的贴在秀美的胸、纤细的腰和倒心型的臀部上,胸部以上和双袖则是黑色的半透明纱料,只在袖口和领口有道窄窄的蕾丝花样。
她黑亮的发丝整齐的盘了起来,简单地插了一个玛瑙簪子,显露出白皙可爱的耳朵,一条珍珠色的丝围巾使她雅致的颈子显得惊人地细长诱人。
而众人目光的最初焦点,八成都会落在长不及膝的下摆所暴露出来,穿着黑色薄丝袜的那双美腿。
因为体态的娇小,她的大腿虽然不及我两手虎口合围那么细,但是却显得浑圆诱人。
她的小腿线条优美,腿肚农纤适宜,秀气的双脚穿着一双反叛潮流的黑色细带高跟鞋那时所谓的正式女鞋,多半就是那种脚尖包到脚跟的包脚鞋,益显体态轻盈。
总而言之,这是个身材迷人的女郎。
那女子不太自然的走近,对我害羞的微笑着:“小罗,这样真的可以吗?”
我早已起立迎接她的到来:“我们令仪当然是穿什么都可以迷倒众生啦!”
“别灌迷汤啦,你就是嘴甜,口蜜腹剑!”
令仪恶狠狠的说着,瓜子脸蛋却红了起来。
“我是说真话哦,而且因为连你不穿什么都看过,才更有资格说这种话。不过你骂的还蛮有道理的,我口中说着甜言蜜语,肚子下面那把剑也好想出来和你问好……”
令仪的小粉拳轻打在我手臂上,简直像在帮我*膀子:“色鬼!你缺德!”
我嘻皮笑脸的任她*:“好啦!不过色鬼挑衣服的本事好像还不错,这套晚礼服很适合你穿。”
离台以后,我只和令仪仍维持着疏落的书信来往,但是临时接到她的电话,说她已经只身到达了温哥华,真的令我几乎在办公室大声欢呼出来。
可惜的是,我晚上有个客户的正式晚宴,不能推托掉,可我又舍不得陪令仪的任何机会,所以……
我请了半天假,陪着令仪在市里的名店区挑了晚礼服和饰物,这件经过急速修改的礼服,还真的很能衬托出令仪那种静谧、带点神秘的美。
至于丝袜和鞋,则是令仪自己从台湾带来的,鞋子是细跟配着简单而高雅的几条细皮带,手工很细,八成是意大利货。
丝袜是薄薄的连趾尖都没有加厚,容许我可以清晰的欣赏她那迷人的纤细脚趾。
奇怪,令仪没有带任何正式的衣物,为什么会带这样的高跟鞋和丝袜呢?
莫非,是专门为了投我所好?
嗳!
如果没有那劳什子的晚宴,现在说不定我已经在品尝令仪的玉趾了。
“别闹了,我这样真的可以吗?我可是从来没有穿过正式晚礼服的,会不会看起来土土的?”
看得出令仪又兴奋又紧张。
我将她的手搭在我的臂弯里:“你会是宴会里最美丽的焦点,不要担心,我们走吧?”
令仪小鸟依人似的靠着我,走出旅馆大厅,如果嫉妒的眼神是利箭,我早就被一路上的男人万箭穿背而死了。
穿梭在服饰华丽的人群之中,令仪大部分的时间都搀着我的手,因为她说她对自己的英文没信心,其实,经我“旁听”的结果,她过分谦虚了。
不过,我怎么会推拒如此的享受呢?
连带的我也沾光在宴会中承受了许多注意,不时有手持酒杯或开胃小菜的宾客过来询问:“罗杰,你终于走桃花运了?哪里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作东的客户老板也不时在忙碌之中对我竖竖拇指。
“你看吧,我说大家都会猜你比我年轻吧?”
因为天生身材娇小窈窕,加上后天保养得宜,令仪看起来真的像个不超过三十的小女人若是在发型衣饰上变个花样,还可能看起来二十出头呢,我一直对令仪这样说,不过她总以:“别拍啦,我都四十好几了,怎么可能……”
来反驳,如今,众人都如是说,她也就只有默认了。
我们入座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法式盛宴,餐后,我不得不和令仪暂时分开:因为她得去上洗手间。
无聊的四处看看聊聊,大约两三分钟后,令仪就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看她的行色有点紧张,连忙问道:“你还好吧?”
“唔……”
令仪摇摇头:“不太好,有一个外国女人喝醉了,把洗手间弄得一塌糊涂,所以暂时不能用了……”
心里不禁有点幸灾乐祸地想知道那一位衣装亮丽的名女人出丑了,但是,令仪的脸色使我意识到,有一件更紧急的事要先注意一下。
我问她:“蛮急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