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发现她问一句答一句了,答得磕磕巴巴。有位穿白色套裙的女士走过来,弯下腰,打开文件,轻声细语地请他签字。
徐桓司比了个礼貌的手势,示意她先离开,他稍后再看,一边向徐意丛解释:“我来开后半程会,刚出机场,本来还在想要怎么见一见你,这么巧,你来了。今天很漂亮。”
那位女士很少看到徐先生把什么人放在公事前面,拿着文件直起身来的时候,在光洁如镜的墙壁倒影里不做声地打量她。
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小美人,身姿纤细如折,发丝黑,肌肤白,眼尾上扬,小耳朵也尖尖的,有三分妖精似的邪气,可是有一点肉的嘴唇和柔润乌黑的瞳仁又分明温纯,细细的肩带漫过雪白的锁骨,她包裹在黑丝绒裙子里面,看起来像云层之间的月亮。
而徐意丛也在镜面里打量她,她的白西装,卷曲的栗色头发,脖颈里的钻石项链,绿眼睛里探究的眼神。
没有敌意,是略带审视的打量,和那些年里店员打量徐桓司身边的徐意丛的神色一样。
徐意丛因而移开目光,看到他的背影,肩宽腰窄,瘦了不少,单是一个背影都显得锋利。
她把视线拽回来,他在接着问她:“学习紧张吗?吃不吃得惯?”
她说:“课不多,可是要做的事很多。……吃东西?也还好吧,不是只有炸鱼薯条,好吃的东西很多,韩国菜,泰国菜,还有河豚刺身……”
她不知道自己提河豚刺身干什么,徐桓司立刻皱起了眉头。
看来徐桓易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他,她哑然地补了一句:“……那个刺身挺好吃的。我养了一条狗。”
突然跳开的话题,徐桓司却像是很感兴趣,松了松领带,问她:“取名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