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黑洞洞的,的确会给人一种她睡了的错觉。她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等徐桓司开口,徐意丛紧接着说:“说实话。”
她语气强硬,紧绷绷的,可能是觉得他在酝酿着糊弄她。
徐桓司揉了把脸,“多留了一天。一会的飞机,打算开车去机场,路过这里,就停车抽支烟。”
徐意丛不是傻子,能听出他的避重就轻,“你为什么多留了一天?”
徐桓司听出她的咄咄逼人了,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不为什么。吃顿饭,走一走,逛逛博物馆,看看展览,最后看看你住的地方。没骗你。”
徐意丛知道他没骗人,她从小挨的骂里有百分之八十来自徐桓司,他在大多数事情上都直来直去,这两年是例外,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骗她的必要。
他对她的生活有作为哥哥的起码好奇和关心,这无关紧要,如果她想知道,他不隐瞒。
徐意丛拄着手臂,泡在听筒中传来的寂静里。
年少时有无数这样寂静的时刻,他睡午觉的时候她在一旁玩新电脑,她披着白床单装鬼,兴奋地等他进门,还有他的手指擦过她烫红的小腿。
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她在看不到他的时候没那么生气,寂静重新变得自在轻松了。
徐意丛“嗯”了一声,突然说:“外公最后……的时候,对我妈妈说对不起。”
他应了一声,“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