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哪天领的证,就算是四年。”他眸色沉沉,看着她的神色有一丝的紧张,手不自觉的就攥紧。
桃蜜闻言,脸色就白下来,连手腕被攥疼了都几乎感受不到。
他带她来,就是要告诉她,他和妻子什么时候领的证吗?
“决定要娶你那刻,就离了。”他手攥着她细腕,定定的看着她。
“我没碰过她,回老宅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他微微低眸,声音沉哑,“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桩婚姻,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徐轶雪坐在那,唇角勾着极淡的嘲弄。
她曾经的丈夫,她曾经想要依赖一生的男人,说,他们的婚姻,什么都不是。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多狠,却不知他竟能冷血到这个地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轻描淡写的抹灭了和她之间的所有。
算计她也毫不手软,出手就是要她的命。
“四年零一百二十八天。”她声音极淡。
两人都看过去,一个淡淡蹙着眉,一个眸色黑沉无波。
“四年零一百二十八天。”
她坐在那,眼神有些放空,又重复一遍,随即嘲弄轻笑,看向他,“我知道,这桩婚姻,包括我,在你眼里,一直什么都不是。”
“但我们的婚姻,是切切实实存在过的,是合法过的,不是你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能彻底抹灭掉的。”
她眼中嘲弄更深,看向桃蜜,语速缓慢,“就像是大部分男人都有处女情结一样,再天真的女人,也只会想成为他的唯一。”
“谎言缝合的伤口,再绷开只会更疼。”徐轶雪淡淡冷笑,意有所指。
桃蜜脸色更白,垂下眸子。
徐轶雪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瞧见他眼中沉郁戾气,眸中隐有惧意。
“只这一次。”他低音沉哑到极致,黑眸定定的看着她。
桃蜜晃了晃神。
这句话,他好像说过很多次了。
“我以后再不瞒你,你原谅我一回。”他眸中划过沉戾,神色有些挫败。
这句话,他好像也说过很多次了。
徐轶雪面上笑意更浓,眼中是深深的嘲讽,“贱,真贱。”
她出声冷嘲,不知是在嘲笑他,还是嘲笑自己。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对她狠下死手的男人,现在竟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百般解释。
徐轶雪神色冷嘲,看着他,好像忽然就明白过来。
他带着她来看守所,当着她的面解释,是怕她不相信?
他什么时候竟这么卑微了?
仿佛看不到徐轶雪眼中的难以置信,墨廷深拉着桃蜜出了看守所。
两人坐在车里,一片静默。
深秋的夜风吹拂,车窗外,只能看得到树叶在轻轻晃动。
“我保证……”他开口声音低哑。
“你保证好几次了。”她声音低低,打断他的话。
墨廷深始终看着前挡风玻璃,薄唇抿成一条线,面色冷峻,眸色深不见底,“我说的,如果有半个字是假,我后半辈子硬不起来,生的孩子都不是我的种。”
他越说越字字发狠。
桃蜜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真的不用这么拼……
她知道,他最在意的从来就不是那些钱和权。
他最在意的,永远是胯下那几两肉。
所有的男人炫耀的资本,皆在于此。
这个誓不可谓不狠。
她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心里,莫名就好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