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软缎绣花衣,在这个到处挂满了鲜红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但却给那副挂衣服的架子,带来了勃勃生气和隐隐的杀气。
不知为何,穆桂英心里始终觉得,这件战袍,将永远不再属于自己了。仅过了短短的四天,却恍若隔世。
整个帅府里,都是佣人忙碌的声音。
这声音,三天来从没断过。
他们一定是在为了魏登的大婚而奔忙。
但穆桂英对此却毫无兴趣,越是隆重的仪式,对她来说,是越沉重的侮辱。
这几天,她一直没有见到喂给她吃春药的魏珍、魏宝两兄弟。
倒是魏登,还是每天好几次前来占有她的身体。
逐渐地,她也开始麻木了,任凭这个丑陋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妄为。
被父子三人同时奸淫,穆桂英还是第一次,这让她感到十分羞耻。
虽然他们父子之间彼此并不知情,但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在她身上,犯下了乱伦的大罪。
想到乱伦,穆桂英不敢继续再往下想了。自己又何尝没有乱过伦呢?那年,在狄营,在狄龙的胁迫和春药的作用下,她和自己的儿子杨文广……
一直有个谜团在她心里无法解开,狄龙使用过的春药,为何在魏珍、魏宝手中也会出现呢?
这个世界上,用于房事的药物数不胜数,但穆桂英绝对不会忘记他们用在她身上的这种。
那芬芳,令人晕眩;那药效,令人无可抗拒。
简直是存在于人间的可怕魔鬼。
想着,想着,她的下身却突然湿了起来。
也许,是她自从丈夫死后,抑制了太多自己的欲望。
也许,是药效使然。
她忍不住地夹起双腿,轻轻摩擦起来……
门外脚步声传来,穆桂英连忙正襟危坐,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看到自己淫荡的一面。
进门来的是两名侍女,她们婷婷地向穆桂英万福道:“二夫人,吉时已到,该和魏将军拜堂了。”
穆桂英望了望窗外,烟雨依旧迷离,笼罩着江南山水,美得凄迷。
她暗暗叹息。
在她心底里,还报着一丝希冀。
在成婚前,宋军可以杀进城来,解救自己。
可她终于也没有盼到,甚至连宋军攻城的消息也没听到,不免有些失望。“萧元帅,老太君,难道你们都已经把我忘了吗?”
红盖头盖在了她的头上,让她眼前变得一片彤红,像整个人都沉进了血水里。
两名侍女扶起她,款步向礼堂走去。
经过了三天的休养,穆桂英被吊肿的脚趾已经消肿,好了一大半,可是走起路依然一瘸一拐,需要侍女搀扶。
穆桂英看不到眼前的景物,但能感觉到,礼堂似乎设在当初宴会的大厅里。
礼堂里,人声济济,应该三江城里的大小将领都来了吧?
但穆桂英感觉他们似乎不是来贺喜的,而是来看她出丑的。
她一路走过去,能听到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她就是大宋元帅穆桂英吗?”
“光看身材就知道是个美女了。”
“哈哈!现在宋军元帅成了我们将军的小妾,那大破宋军,指日可待啊!哈哈!”
“我关心的是,在床上,不知道女元帅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幸亏穆桂英是盖着盖头,遮着脸,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些污言秽语。
魏登也换上了一身红缎长袍,站在大堂中央,望着穆桂英被侍女搀扶着款款走来的模样。
他突然觉得,其实,把女元帅的外衣剥去,其实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也会哭泣,也会有快感,甚至也会有高潮。
只是,她金贵的身份,一直是对他最大的诱惑。
每次和她交媾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满足感。
因为在他身下的,是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笑傲沙场的女人。
穆桂英站在魏登前面,两个人面对面站立着。
魏登的嘴角边,露出嘲讽般的笑意。
他示意众人安静,清了清嗓子,道:“本将今日有幸,能纳大元帅穆桂英为妾。在此之前,我还要宣读一封书信。”
说到这里,魏登停了下来。众将伸长了脖子,露出好奇的神色。令他们迷惑的是,魏登为何要在这大婚之时,宣读什么书信。
魏登随即拿出一封书笺,拆开,大声朗读起来:“有女穆姓桂英,嫁于吾孙宗保,已廿载矣。此妇出身贼寇,戾气未尽,非与我杨门相当。虽自嫁娶以来,屡有功勋,然不能恪尽妇道,实属家门不幸。今为家门计,老身忍痛割之,将其逐出杨门,今后永不得再入天波府,嫁娶自宜,与我杨府无关。佘赛花。”
原来,这是佘太君写给穆桂英的休书。南唐诸将一听,有的叫好,有的唏嘘。
穆桂英听他读完,突然揭掉红盖头,竭斯底里地叫道:“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太君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这是假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