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杰跟随王豹卸了贺礼,便辞别了王豹。
找了个僻静之处,换了一身行头,装扮成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士,在三江城里游荡起来。
三江城里水道纵横,星罗棋布,许多民居都是依水而建,好一派江南水乡的情调。
曾杰在整个城里逛了一圈,把每条街道小巷都暗记于心。
不知不觉间,觉得有些累了。
他便寻了个酒楼,要了一壶酒,一斤牛肉,独自斟饮起来。
表面上,他是个卖苦力的人,实际上,他心里暗暗寻思,如何营救元帅穆桂英的计划。
酒楼和青楼里三教九流的人物齐聚,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去处。
酒楼对面,是最近名震江南的燕春阁。
曾杰打算在酒楼饮罢,再去燕春阁寻花问柳,好在他们口中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长期行走江湖,自然明白个中道理。
这家酒楼今日生意好得异乎寻常,许多城外来的士族,都闻讯赶去魏登和穆桂英的婚礼,争相一睹大宋浑天侯的风采。
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个少年,摸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衣着光鲜,佩着兵刃,一看就知道是魏府出来的人物。
两人寻了个桌子坐下,要了一些酒和一些菜,吃喝起来。
只见其中一人捶着自己的腿埋怨道:“哎呀,累死我了。就给我们三天时间筹备婚礼,这不和范疆、张达三天备十万素缟一样为难么?”
另一人看了他一眼,说:“那你便去杀了他,如二人杀张飞那般。”
那人愣了一下,道:“佟风,你一直胆大,我可不敢啊。”
原来,这二人便是佟风和包信,他们奉了魏登之命,出门采办婚礼的物资。
佟风黯然道“这有什么敢与不敢,将军都敢纳穆桂英做小妾了,已经冒了天下之大不韪,我等杀之又如何?”
曾杰心中如明镜般敞亮,知道这二人便是魏府的红人。
他假装起身,趁着人多,挨了二人一下。
便把他们两人的钱包都取了出来。
两人只顾喝酒,竟无察觉。
待到结账时,两人翻遍口袋,竟付不起酒钱。
小二道:“我等小本生意,不似尔等魏府公差,不要为难小的。”
小二一番话,说得两人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佟风道:“我等魏府当差,人尽皆知,明日汝可随时来魏府取钱便是。”
曾杰在一旁道:“既是有缘,算在我账上便罢。”说罢,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二人见状,连连向他作谢:“如此,那便让兄弟破费了。”
曾杰假惺惺地说:“无妨。小弟也是来这城里凑凑热闹,能结实些朋友,自是再好不过。”
两人听罢,相视一眼,说:“不知兄弟前来三江,有何贵干?”
曾杰答道:“吾听闻大宋穆元帅要和魏将军成婚,特意前来,一睹盛况。然吾素无人脉,进不了守卫森严的魏府,只有在此自饮消遣。”
包信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既是好友,前来给魏将军捧场,我等岂有拒之门外之理?我等正好在魏府当差,带你进去,自是不在话下。”
“此话当真?”
佟风道:“千真万确。如兄弟信得过我们哥俩,便随我们走一趟,包管你能见到魏将军的大婚。”
曾杰抚掌大笑:“如此甚好。”当下结了酒钱,随二人往魏府而去。
因曾杰是自宋营而来的走脚之人,魏登自然在他们卸了贺礼之后,赏了些钱财,将他们驱出城外。
曾杰趁机混入人群,并无人察觉。
因闲来无事,只好在酒楼逗留。
不想天助他也,竟结识了魏登的两个亲信佟风和包信。
两人带着曾杰进了魏府。曾杰径直往后院而去。不想包信一把将他拦住,说道:“曾兄,那里不可去。”
曾杰道:“这确是为何?方才酒楼,你二人说,有你们在,我哪里都可以去得。为何后院我去不得?”
佟风道:“你有所不知。此后院乃是魏将军和穆元帅的洞房,今日你自是不可进去了。你不是想一睹穆元帅的丰采么,此时正好拜堂,不如随我等一同前往观礼。”
曾杰一听,穆元帅此时正在礼堂和魏登成亲,便欣然前往。
大堂前的空地上,用箱子装的贺礼堆成了山。
大堂里,一派声乐燕燕,令人沉醉。
如换在平时,曾杰一屁股坐了进去,直到酒醉人酣。
但今时今日,他深知自己使命在身,不敢懈怠,只是偷偷进去,混迹在人群之中,不露声色,观看着魏登和穆桂英的婚礼。
当魏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读出佘太君写给穆桂英的休书后,穆桂英彻底失控了,她哭喊着道:“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太君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这是假的……假的……”
魏登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礼堂门口,指着堂前贺礼道:“瞧见没有?这里就有你家佘太君送给本将的贺礼!你别再痴心妄想他们会来救你了,现在你已经我魏登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