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已经看到了对着他额头飞来的箭镞,可是他根本就躲不开。
正中额心,穿额而过。
不仅冯雨自己没想到,连宋军也想不到。
金呼银杨,世传呼家将的武艺高于杨家,萧赛红身为呼家之首,曾在西夏两百步射杀敌将,但征南的将士谁都没见过。
这下亲眼所见,也不免惊奇。
谁都意料不到,一个区区的女流之辈,竟有如此膂力。
冯雨至死都没想到,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却为何还是死于非命。
他站在船头,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载进水里。
风大浪急,船上的士兵谁也不敢下去捞他的尸体。
萧赛红大喊:“敌将已然授首,尔等小卒,还不速速退去?”
南唐的士兵自然也见到了她在两百步射杀冯雨的神威,无不心惊胆战。
怕是这个天下,已经无人可敌。
他们自然不敢再和这个女战神继续交战,纷纷往船上退去。
萧赛红叫道:“既来之,管叫你们都有去无回!”大宋军兵见敌将已死,军心大涨,无不奋勇杀敌。河滩上,留下了一大堆南唐士兵的尸体。
此时,船坞已经一片火海,萧赛红赶紧命人清点船只。
楼船、大船已经尽数被毁,只剩下几十只小船。
本想趁胜追击,可是天堑难度,宋兵只有隔江兴叹的份了。
当魏登见到败退回来的船只,不免吃惊。
纵是在宋军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偷袭,占有绝对优势的南唐军也占不到丝毫便宜,还损失了一名大将。
这让魏登有些震怒,他想不到,就算穆桂英落在了他的手里,宋军依然具备了极强的战斗力。
看来,萧赛红也是一个不可小觑之人。
他对萧赛红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在她手里的士兵足足是自己的数倍,想击败她,无异于以卵击石。
若想问当今天下,还有谁是她的对手,恐怕也只有已经被他收服的穆桂英了。
魏登有些兴致索然,想不到,征服天下的道路,一开始就如此困难。
江南富庶地,苏湖熟而天下足,本以为控扼了江南,就能窥视应天府,得到了应天府,便可南控而北望,中原可图矣。
想不到,他还没迈出第一步,就已经被打断了一条腿。
看来,要实现大业,穆桂英还是必不可缺的人物。
但是现在,穆桂英虽已答应当他的小妾,魏登知道,她仍然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回到宋营去当她的大元帅。
只有尽快把她征服,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效命,这才是当务之急。
不知何时,燕娘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道:“将军为何事唉声叹气?”
魏登回头,见是燕娘,说:“我哀叹所为何事,你该是明了的。”
“难道将军是为了大业,为了穆桂英而有所叹息吗?”燕娘如魏登肚里的蛔虫,一语即中。
魏登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燕娘正色道:“将军莫忧。大业之事,燕娘乃是女流之辈,怕帮不上什么忙。而那穆桂英之事,她也是一介女流,燕娘倒是有办法让她向将军屈服。如将军信得过燕娘,不妨把她交给我,三个月之后,管让她对您服服帖帖。将军意下如何?”
有的时候,魏登对眼前的这个女人都会感到害怕。
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宛若无骨,却和穆桂英有着惊人的相似。
穆桂英是一个从内到外都至刚至烈的女人,而她,却是外表美艳而内心冷酷,如果用蛇蝎美人这个词来形容她也毫不为过。
当年在汴京城里,魏登还在穆桂英手下当差的时候,他就已经认识了燕娘。
那时,她初入青楼,锋芒却已掩盖了当时整个京城的头牌。
不出一年,勾搭上了平西王狄青的世子,一跃成了燕春阁的老板娘,和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有交际,谁也不敢动她分毫。
魏登道:“进了你的燕春阁,自然能把仙女都驯服了。只是穆桂英现在已是我的妾室,进了青楼,传扬出去,总是不太好罢。”
燕娘道:“将军放心,小女子不会让她接客的,只是暗中调教。到时候功成,管教将军越发喜爱她。”
她的目光投向了远方,隐约地,可以看到一丝残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