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庆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凑近那堆秽物,仔细瞧了半天,脸色变得更黑了。
他大声命令着门外的士兵:“四处看看,有什么发现立即禀报本王!”
藏在地下的三个人已经泌出了一层冷汗。
无疑,若是被他们发现,道人兄弟二人必遭杀身之祸,而萧赛红也因此身败名裂。
三个人各怀心事,惴惴不安。
幸亏那些士兵都是御林军出身,不擅排查,在周遭转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四出搜寻的宋军陆续回来的声音,金银道人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金道人此时显得愈发大胆,他已经揣摩出萧赛红也害怕被宋军发现的心理,便肆无忌惮地将手伸入萧赛红的胯下,玩弄起她的私处。
萧赛红紧咬着嘴唇,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上面的人听到什么动静。
金道人俯在她耳边,嚣张地说:“你要是不怕被你儿子发现,就叫出来试试。”
呼延庆完全想不到,此时他的母亲正在他的脚下,被两个龌蹉的男人羞辱。
他失望于搜查的徒劳,叹了口气,走出屋外。
还没等万红玉安慰他,只听他一声大喝:“走,继续前进!”
宋军一齐翻身上马,沿着小道继续向前进发。
原来,宋军在进入寿州王城后,满地残肢断骸。
四下搜寻后,萧赛红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敏锐谨慎的穆桂英预料到,萧赛红的失踪,或是被人劫走,或是单枪匹马追寻敌人而去,便派出手下诸将,率兵马四出寻找。
正好呼延庆和万红玉所部寻至此处,不料萧赛红已受凌辱,不敢相见。
就这样,萧赛红失去了她唯一一次被营救的机会。
待宋军走远,金银道人两兄弟才把萧赛红拖出了地洞。
他们不敢再作逗留,胡乱地给女元帅重新穿好衣服,用绳子绑起。
因附近有宋军踪迹,他们只好寻了条小路,找到就近的驿站,一路披荆斩棘往困龙山赶去。
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萧赛红依然渺无音讯。
而近期又有探马来报,大批南唐军兵在离城一百余里的困龙山集结,大有背水一战之势。
这样的情况让穆桂英更加担忧,她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片刻的宁静。
江南已经进入了梅雨季节,连日的阴雨缠绵,让寿州城西北的青龙江泛滥,江水涌入城内,让扎驻在城中的宋军苦不堪言。
寿州的王城已经被毁,穆桂英和诸将只能在城中挑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落脚。
这天,穆桂英正和儿媳万红玉在帐内商讨军情。
帅案上,摊着一幅巨大的地图,图上赫然写着“困龙山”三个大字。
忽有探马来报:“启禀元帅,南唐有使者策马而来,说要面见元帅,商议大事。”
穆桂英听了一惊:“南唐使者?快带上来见我!”
不一会儿,蓝旗官带了两个人上来。
这两个人三四十岁,尖嘴猴腮,自打进了城中,一双老鼠似的眼睛就滴溜溜地四处乱转。
穆桂英一见到这两个人,就打从心底里升起一种厌恶感。
两名使者见到穆桂英,一齐拜倒在地:“小人金道人、银道人,奉我家主子之命,拜见穆元帅。”
穆桂英气势迫人地问:“二位使者从何而来?”
两人不敢不答:“小的从困龙山而来。奉豪王之命,前来下书。”
“哦?将文书呈上来!”
左右侍卫从两人手里接过来的竟是一口楠木盒子。穆桂英把盒子接在手里,疑惑地问:“这是何物?”
金道人没有回答,态度却显得更加恭谦:“请穆元帅打开观看。”
穆桂英心里一颤。
这……难道萧元帅果已落入敌手,遭遇不测,盒子里呈的是她首级?
她的脸上不动声色,将盒子放在帅案上徐徐打开。
所幸,里面并非血淋淋的人头,而是一顶头盔。
紫金盔,侧边还垂着两条雪白的貂裘。
穆桂英当然认识这顶头盔,当今世上独一无二,辽国萧太后所赐,大宋呼家元帅的百战之宝。
盒子里还有一封书札,敲着豪王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