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弟弟看见自己和别的女人调情,还是当着名义上妻子的面,贺承嗣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
“回来了。”
他给季凡柔介绍:“这是贺雪风,你该叫二舅舅。”
贺承嗣有话和他这位弟弟说,季凡柔在这不合适,他使了个眼色,紧接着道:
“你先回去。”
季凡柔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还是听话的哦了一声。
她走后,闻玉书也起身,温声:“二爷舟车劳顿,今天又淋了雨,我去厨房看看,让他们加一道驱寒的热汤。”
贺承嗣没放心上的点了点头。
贺雪风瞧着闻玉书离开的背影,将杯盖轻轻点在杯口,悠闲开口:“小嫂子这么贤惠,大哥好福气。”
贺承嗣皱了皱眉,以为他在故意恶心自己,一时冲动,冷笑着:“封建,保守,枯燥乏味,这样的人,怕是只有二弟才喜欢。”
杯盖“哒”地一声,完全合上,贺雪风倚在宽木椅中,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
他身后的副官和几个兵瞬间用冷冰冰的,看死人的眼神盯着贺承嗣,仿佛只要他二弟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掏出枪,给他身上开几个洞,让他清醒清醒。
贺承嗣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闭上了嘴,眸中闪过一丝不甘。
……
兄弟俩不知道在屋里谈了些什么,下人只看见没一会儿,大爷便气冲冲的出来了。
转眼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巡小爷来了话,说明儿个再回,今天便只有贺家这几口和闻玉书,季凡柔,在一个桌子吃饭。
贺雪风喝了一碗驱寒的热烫,吃了几口菜,忽略桌上这个几句,那个几句的挤兑,吃完了就下桌,气得老太太捂着心口嘟囔了半天混账。
他回到住的地方,下人正给他铺床,见他这么快回来还吓一跳,恭敬道。
“二爷,闻少爷说了,今个儿下雨,夜里寒,让小的给您换床厚被。”
贺雪风眉头挑了挑,心想他这位男嫂子的确贤惠,等人走了,躺床上一会,却发现睡不着,贺家就给他的记忆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便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没想到一走就走到他大哥住的院子,正好碰见那个什么拐了十八个弯的亲戚肚子疼,他大哥要沐浴,听见丫头嘀咕,便扔下刚沐浴完的江南来的男嫂子走了。
月色朦胧,主屋后点着灯火,闻玉书穿着身素净里衣,他刚洗完澡,头发都是湿的,黑发下一节雪白的颈子上滚下一滴水珠,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
似乎是听见他的脚步声,那双又黑又温柔的眸看了过来,见到是他,惊讶片刻,轻声:
“二爷。”
贺雪风脱了军装外套,只穿着衬衫,领口微敞,隐约能看见一片带着疤痕的胸膛,浅褐色军服裤包裹长腿,脚上踩着军靴,步伐闲适地走到闻玉书身旁,百思不得其解地打量着他,漫不经心的想着,这江南来的和他们北方汉子就是不一样,在月光下清凌凌的,离得太近,他甚至能从自己这位水做的男嫂子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似笑非笑的问。
“小嫂子,你说你跟他,你图什么?”
温柔沉静的男人闻言笑了笑,低声:“可能,眼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