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俘虏的队伍一直开到镇王府门前,却没有从张灯结彩的大门里进去,而是绕到了府后的小门里。
身为俘虏,自然不能和那些所谓的胜利者相提并论,只能由后门进府,关进地牢之中。
穆桂英只道阿侬又会将她们押到宴厅之上当众受辱,照此看来,可真算是逃过了一劫。
不过再转念想想也没错,阿侬顾及血脉亲情,又与自己的爱子久别重逢,自然不愿外人打搅了他们的宴席。
就在穆桂英刚刚松了口气,却见押送他们的僮兵将焦孟二将、杨八姐、杨排风等人从王府的后门送进了地牢之中,唯独将她一人继续由毛驴牵引着,朝前走去。
“呀!你们,你们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刚刚从邕州城里无数百姓的目光中逃离出来,穆桂英惊魂未定,此时又见自己有别于众人,不免又慌张起来,在木架上拼命地扭过头,大声地问押送她的士兵。
原本攀在她的木架两侧的侬平、侬亮兄弟二人,也早早得跟着其余将军一道,由正门进了王府之中,此时押送她的,只剩几名校尉模样的军官。
“到了!”押送她的士兵朝前一指。
距离镇南王府不远,只隔了一条街,便是镇南王世子府。
世子府不如王府那般气派,却小巧别致,有如江南的园林。
“你们送我来这里干什么?”穆桂英急忙大叫。
只是她刚刚经历了示众,心神俱散,从喉咙口说出来的话语,也是有气无力。
“我等奉太后之命,将你送来此处,别的一概不知!”士兵们冷冷地道。
尽管他们表情僵硬,可是那一对目光,依然盯在穆桂英的胴体上不放,冷漠之下,似乎掩藏着一股熊熊的烈火。
领头的校尉拍开世子府的大门,从里头出来一位嬷嬷,那嬷嬷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年纪,布满了皱纹的脸上,看上去老气横秋,见了这些兵丁,毫不客气地问:“作甚?”
校尉道:“娅王有令,带宋军俘虏前来此处安置!”说罢,便让人将穆桂英带到嬷嬷面前查看。
那嬷嬷一眼便瞧见了被一丝不挂地绑在木架子上的穆桂英,上下打量一眼,便对那校尉道:“带进来吧!”
这些押送的士兵将穆桂英连人带架子,一起推进了世子府的堂前,将她孤零零地放置在中央,便转身离开。
待士兵一走,嬷嬷又将大门紧紧地关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根竹条,表无表情地走到穆桂英跟前,又是一番打量,道:“好一个俊俏的女子!瞧你这模样,想必在宋军之中地位不低。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我是……是随军校尉……”穆桂英生怕自己说出真实身份,又遭来对方一顿嘲讽,急忙编了谎。
嬷嬷似乎是信了,用竹条挑起穆桂英的乳房仔细瞧了瞧,道:“年纪倒是不小了,不过这身材倒是保持得不错……”说着,又将竹条移到穆桂英的大腿中间,轻拍着她的两条大腿内侧,看清了依然插在肉洞里没有被取下来的那两支牛皮阳具,问道:“贱穴里插着这些东西,难受不?”
“咕咕,咕咕!”穆桂英一阵紧张,又收缩了几下肉洞,挤压着阳具发出难听的声音来。
“嗯!”穆桂英急忙点了点头。
何须多言,那难受的滋味,只有穆桂英自己才可以体会得到。
“那你就继续难受着吧!”嬷嬷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堂前,只把穆桂英一个丢在那里。
穆桂英真是欲哭无泪,只道那嬷嬷会替她取下塞进身体里的东西,可是却换来一顿无声的嘲弄。
天渐渐暗了下来,没有灯火的堂前,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整个世子府里,好像也没有多少下人,几乎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凄冷的夜风吹来,就像身处在墓地里一般,不由地让她打起了寒战。
刚才在示众时,由于紧张,身上流出了许多汗水,此时被寒风一吹,瞬间变得冰凉,好像掉进了冰窟里一般。
纵是身子冰凉,也抵不住阵阵袭来的倦意,穆桂英的上下眼皮已打起架来。
就在这屈辱的木架之上,她合上了眼,恍恍惚惚地沉睡过去。
由昆仑关到邕州,她实在经受了太多的凌辱,此时一静下来,再也无力支撑。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一阵沉重的开门声惊醒。
等到穆桂英睁开眼皮,却见紧连着堂前的大门已经被推开。
大门之外的巷子里,闪烁着许多火把,人生嘈杂。
火光中,许多锦衣护卫簇拥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到了门口。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穆桂英听到许多声响,在声响中,只听那南国太子道:“你们不必进来了,早些回去,各自休息吧!”
护送他的人答应一声,将侬继封送到了世子府的大门口。
听到响动的嬷嬷急忙从内室里迎了出来,将世子接到里头,辞了那些护送的将士们,又将大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两人一边朝里走着,一边只听那嬷嬷道:“殿下,黄昏时分,已有人将宋国的俘虏送到府中来了,此时小人将她停在堂前,听候殿下发落!”
侬继封走路的步子有些趔趄,说话时舌头也像大了几分。
看起来,在方才宴会的时候,也是喝了不少酒。
身为太子,为将士庆功,喝酒自是免不了的。
就在说话间,他和嬷嬷的两个身影,已经从屋檐的阴影下显露出来,穿过院子,已到了堂前。
这时,嬷嬷赶紧在堂前点起了一盏油灯。
瞬间橘色的光芒像中秋的月色一般铺洒开来,缓缓地流向任何一个漆黑的角落。
在灯光下,嬷嬷的脸色依然铁青,侬继封却双颊通红,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