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觉得虎口上一痛,雷光锏竟被砸飞出去,远远地落进人群之中。
“杨梅,快替哀家去寻到那把神兵!”阿侬穷凶极恶一般,脸上顿时扭曲起来,疯了般大叫。
就在焦孟二将战死的当下,狄青已对上了侬智光,杨文广对上了侬智会、侬智德兄弟二人,侬智英对上了侬志忠。
几个人已是战成一团,你死我活。
侬志忠一见侬智英,似乎有些吃惊,道:“公主……”
侬智英却道:“休要唤我公主,今日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汝当全力以赴,莫要手下留情!”
既然话不投机,侬志忠便也不客气,和侬智英缠斗起来。
两个人各自施展本事,互不相让,直杀得天昏地暗。
侬智英见杨文广独斗侬智会兄弟,心中焦急,一心要去助她心爱之人,更是将全身武艺,毫无保留地全都施展出来。
想她自幼随着阿侬征战,武艺自然不差。
只一会儿工夫,侬志忠已是招架不住,落荒而逃。
侬智英看在眼里,挽弓射箭,正中侬志忠的后心。
好在侬志忠有护心镜护背,让利箭射中,只碎了铁镜。
饶是如此,身子还是在马背上晃了一晃,一头栽了下来。
“快把他绑起来!”侬智英一声令下,让士兵捆了侬志忠,当场将他生擒。
侬志忠一失手,僮军斗志更乱,当即溃退下去。
这一边,侬智光兄弟三人也是心慌意乱,不敢恋战,弃了狄青与杨文广,纷纷朝后退了下去。
狄青见侬智英擒了僮军大将,不由赞道:“果然是巾帼英雄,待取了邕州,本帅亲自为你向天子请功!”
杨文广见自己的爱人如此骁勇,也是心花怒放,赞叹不已。
狄青已是等不及二人温存,又见阿侬所在的本阵丝毫不乱,反倒是自己的铁骑方阵几乎已被完全击溃,道:“你们二人替我掠阵,本帅要亲自去会会那位大南国的明德太后!”
此时宋军已是反败为胜,狄青一马当先,朝着阿侬杀了过去。
此时阿侬丢了雷光锏,正在苦心寻找,迎接他的,却是副将杨梅。
狄青完全没有把杨梅放在眼里,几个回合下来,便把杨梅逼退,又是马不停蹄,直朝阿侬杀去。
此时阿侬心不在焉,正俯身在地,不知在摸索着什么。
正是时机!趁其不备,出其不意!
狄青将帅旗一夹,手里的长枪,早已顺势戳了下去。
“太后,留心身后!”杨梅虽然已经被逼退,却还是一心朝着阿侬所在之处步步为营。
此时见狄青朝着阿侬要下狠手,急忙大叫。
就在狄青的枪尖快要扎进阿侬身体的时候,阿侬忽然转过身来,手里已多了一条黑漆漆的兵器,朝着狄青的湛金枪上扫了过来。
“狄元帅,小心!”杨文广和侬智英同时大叫。
狄青手中的湛金枪,也算得上是当世名枪,可是一旦对上雷光锏,便也是有如茅草一般软弱无力。
在侬智英的口中,他曾无数次听说过雷光锏旷古绝今的威力,今次又是亲眼所见,穆桂英在雷光锏的神威之下,屎尿俱流,自然不敢和阿侬沾上半点边。
只见他急忙把枪尖一缩,躲过了雷光锏。
“嘿嘿!”阿侬重新拾起了雷光锏,嘴角已泛出阴冷的笑意来,“狄青,想不到你也如此胆小,竟不敢碰我的雷光锏!”她说话的时候,已将目光扫到了站在狄青身后的侬智英,面上忽然一寒,指着侬智英又咬牙切齿骂了起来:“你这贱婢,竟敢帮着宋人来打我僮人!待哀家此番将你生擒,定把你碎尸万段!”
侬智英闻言,声泪俱下,哭诉道:“母亲,不要再打了!快劝二哥投降,大宋天子定然会从轻发落的!”
“从轻发落?”阿侬又是一声冷笑,把手指向狄青,“你问问他,大宋天子曾几何时,能容得下僮人?起兵之前,你二哥三番五次进表朝贡,请求内附,大宋天子可应允了么?若是那时天子开恩,也不至于今日兵戎相见!”
“胡说!”杨文广怒骂道,“你这妖婆,休要鼓动唇舌!尔等本是交趾藩民,只因不服管教,方教交趾杀了全家上下。如今却跑来大宋撒野泄气,又是何等道理?”
“听到了吗?”阿侬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言?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说罢,又是刷刷刷地朝着狄青打出了三锏。
狄青只退不守,俱是让了过去。
“狄青,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阿侬见狄青胆怯,愈发狂妄,“来啊!你一直逃,怎么取我的性命?”说罢,已是一个箭步,飞跃上去,雷光锏朝着狄青的胸口猛戳过来。
虽然雷光锏是钝器,但阿侬只求能沾上狄青的身,任凭他有多高的武艺,也免不了如焦孟二将那般授首。
啪!
狄青眼看无处可避,将湛金枪藏在了自己身后,手里的大旗往下一压,拍在了阿侬的手腕之上。
大旗的杆子,也是木头所制,就算打在雷光锏上,自然也伤不到他半根毫毛,但是狄青还是不敢去接他的雷光锏,生怕旗杆也如孟定国的刀柄一般,被铁锏打断。
阿侬手腕一痛,雷光锏差点脱手飞出,益发暴怒,手上更是不停,又朝着狄青连连使出了十余记锏法,每一记都不求伤人,只求能挨上狄青的衣角。
不料狄青依然是不停后退,似乎根本无意与阿侬交战。
阿侬连逼几步,见伤不到狄青,便道:“你们莫要忘了,穆桂英可还在我的手上。你们若是不敢与我交手,哀家回去便杀了那条母狗祭旗!”
狄青冷冷地道:“只怕,你今天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