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一条长长的数字还有电话号码,谢斌回了句:“明日上午八点钟,火车站见。”
这才一路吹着口哨驾车飞驰而去。
次日早上,谢斌吃过了早餐便就将车开到了火车站。在找好了停车位后,就迈着小步来到了自动取票机的大门口等着上官宜了。
直到八点三十多,才看到这个女人从一辆的士上下了车来,映入眼前的这个近五十岁的女人,此时给谢斌带来了为之一振的感觉。
那优雅从容的贵妇气质,头上发丝间那被黑色的蝴蝶结头饰面纱遮住的半面容颜,隔着网纱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双迷人的凤眼。
一双从未接触过重活的双手,戴上了两只黑色的蕾丝提花手套,而右手腕间还挎着一个不大的提包,想来里面已经为谢斌准备好了他想要的东西。
黑色的长袖立领分叉旗袍裙,衬托了她曼妙的身材,而脚上那双黑色的一字扣蝴蝶尖头绸缎高跟鞋,加上那双修长的大腿上黑色的高档丝袜,正是符合了谢斌的口味。
这身从头到脚全黑的贵妇装,也不知此时的上官宜,已经勾起了多少男人蠢蠢欲动的肉棒。
待上官宜走近,谢斌便闻到了一阵幽香,那是一种容易让男人犯罪的气味,特别是用在了这种气质成熟的女人身上,杀伤力可见一斑。
上官宜依然还是那副冷冰冰地模样,她站的笔直,与谢斌站了个对立面,听她道:“你想打什么主意我都知道,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自重。”
谢斌摆了摆手,笑道:“我们现在不提这个事,现在我比较好奇夫人是怎么劝说你老公让你来这的?”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见她不愿说,谢斌也不强问,便道:“既然夫人不愿说,那我不问就是了,那就,请吧。”
谢斌让到了一边,让上官宜走在了最前,自己却跟在了她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的阔太太带了个保镖。
从这后面来看上官宜此时的身姿,又有了别样的风味,她的发丝被裹在了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发网里,那挺拔柔条的柳腰,饱满圆润的臀部,加上那修长裹丝的长腿,活生生的将她那特有的女人韵味彰显的完美至极。
取了票进了站,两人就来到了VIP候车室。
虽说上官宜极不愿意跟他坐在一起,但迫于他的压迫,也只能被动的接受。
何况现在只是坐在了一起,等下到了车上还要共处一室,那才是她真正要面对的挑战。
虽然心里已经很清楚接下来会面对什么,甚至还做好了不得已的准备,但还是难以平复此时内心的不安。
这件事该有个了结了。上官宜偷偷的摸了摸包里的那把剪刀,这是她在网上查了后,唯一能带上车,伤人的利器。
此时的谢斌一直低着头玩着手机,也没搭理她,反而让上官宜局促不安了起来。
见他在玩游戏,上官宜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杨昊的?”
谢斌头也没抬的答道:“说起这个事,我还应该感谢他才对,要不是他,我也到不了今天这个位置。”
侧头看了看谢斌,上官宜又道:“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谢斌转头看了一眼上官宜修长的黑丝长腿,反问道:“如果你告诉我今天你穿的是裤袜还是长筒丝袜,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认识他的。”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提出的过分要求,上官宜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今天她能冒着这个风险胆敢与他单独在一起,定是做好了一番心理准备。
见她往下拉了拉裙子,盯着自己的腿沉思了一下才答道:“长筒的。”
谢斌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凑近她耳边问道:“那为什么要穿长筒的?”
上官宜避之不及,只能闭着眼任由他在耳边吹气,嘴里说道:“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到你了。”
谢斌重新坐直了身子,将手机收回了裤袋里,见他盯着墙上的电视机看的出神,似乎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意向,上官宜便催道:“做人要讲信用,我希望你能遵守规则。”
谢斌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久久才道:“十八年前,有四个三男一女的年轻人,他们在酒吧给其中一个男孩庆祝高中毕业后,正打算一起回家,结果没想到被一个富家公子给拦住了去路。那富家公子当着他们三个男孩的面,说要他们身边的那个女孩陪他去唱歌,当时那富家公子身边有十几个人,而第一个出来动手打他们的就是那杨昊,虽然后来他们三个打输了,可他们却赢得了尊严,而那个女孩最后也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她自己家里。”
“后来呢?”见他突然闭口不言,上官宜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免脱口而出急忙问到。
谢斌转头看了看她:“现在该轮到你来回答我先前的问题了。”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快,刚才自己还说让他遵守规则,现在就换成了他来说自己了。
上官宜无可奈何,故事里才刚刚提到杨昊,他就故意为难自己不再接着说下去,只好银牙一咬道:“我是为了穿着好看,行不行?”
谢斌冷笑了一声:“你当我三岁小孩?穿着好看我相信那是你的真话,但你并没有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上官宜面色晕红,虽说自己见过了很多的世面,但这样赤裸裸的被他看穿还是第一次。
对于这个男人的特殊爱好,上官宜是亲身经历过的,她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喜欢女人穿丝袜的男人大有人在,但像他这种特殊罕见的实在是找不出几个来。
见谢斌又要去掏手机玩游戏,上官宜一狠心道:“我是为了方便脱给你这个变态行了吧?”
谢斌将手机又塞回了裤袋里,也不生气,反而脸上还带起了笑意:“我就喜欢诚实的女人。”
上官宜难掩自己绯红的面颊,只能催道:“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该你接着说了。”
谢斌笑着点了下头,接着刚才没讲完的故事又继续讲了下去:“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们三个男的到了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去等那个女孩,可一直等到了晚上九点钟都没有见到她,这个时候他们便开始怀疑,肯定是她遇到了什么事情,几个人便就急忙往家赶,结果回去后才知道,原来她说要出去买点东西,而这一买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见他又看向了自己,上官宜知道这次又该到她了,便索性直言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谢斌很是赞赏的夸道:“夫人果然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自己定的规矩自己做与人看,令晚辈不得不佩服。”
上官宜没接他的话,这种赞扬对她而言那就是一种讽刺,她现在只想弄清楚,那个杨昊到底跟自己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他与江一川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便道:“不要假惺惺地跟我说这个,你问吧。”
谢斌笑而不语,本以为他会接着问些越来越龌蹉的问题,但听他开口后才知道,他说的还是那个故事:“当时大家心急如焚,她的小灵通也关机了,警也报了,但警察说她失踪不足二十四小时,还不能立案,只能帮着找一找。直到第二天中午,她的父亲打来了电话,那三个还在外面乱找的男孩,才知道她自己已经回家了。”
见他又看向了自己,上官宜真是拿不定主意他到底是要问还是要接着说。
谢斌却指了指服务台前的售货机道:“难道你不知道一个人话讲的太多,口会干?”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他就好像一阵风,你能感觉到他会刮向哪里,但你却永远摸不到也看不见他。
起身来到了售货机旁给他买了瓶水,又来到了他的身边,将水递给了他,谢斌喝了几口水后才接着道:“后来在他们几个不断的逼问下,那个女孩才说出了那晚的实情。”
谢斌说到这用手紧紧捏住了那瓶矿泉水,只听砰地一声,水花四溅,洒落了一地。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坏了候车室里的其他人,纷纷投来了愤怒地目光,上官宜连忙起身叫来了打扫卫生的阿姨,这才让大家转移了视线重新恢复了往常。
上官宜等了稍许后才慢慢问道:“她那天晚上,是……是不是被强J了?”
谢斌没回答上官宜的提问,而是接道:“后来他们三个找到了那个杨昊,在打瞎了他一只眼跟一条腿后,他才说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上官宜终于等来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不免情绪有些激动地问到:“那个男人是谁?”
谢斌冷笑地看着她道:“这里面有两个你认识的男人,如果让你选的话,不知道你会更在乎哪一个?”
“两个我认识的男人!?”上官宜诧异地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你快说,他们是谁?”
谢斌摇着头连连啧啧道:“第一个自然是你的宝贝儿子江天博,第二个自然就是与你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江一川了。”
这句话犹如巨雷从天而降,上官宜差点失声:“这怎么可能!?你胡说!他们父子怎么可能会联合一起去强J一个如花的姑娘!”
谢斌哼了一声:“他们父子当然是不会联合一起去干这种事情,但你别忘了,是你儿子先盯上了那个女孩,最后反而让后来得知情况的江一川占了便宜。你说他们三个会放过你们江家吗?”
“不,这不是真的,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等你明天见了杨昊不就一清二楚了?”
见上官宜失神的表情,谢斌又掏出了手机,在打开了一张照片后,直接递到了她的面前。
见那照片中四个年轻的男女紧挨在了一起,在仔细一看后,上官宜诧然睁大了眼睛,她指着照片上的那几个人浑身颤抖的道:“这是程家三子妹!”
谢斌收回了手机,看了一眼还在吃惊的上官宜道:“夫人好记性啊,虽然这么多年没跟程家有过来往了,但你却还能记得他们,这足以证明他们三个在你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上官宜面如死灰,喃喃道:“我在他们三个还是十三四岁的时候教过他们书,所以一直有很深的印象。特别是程家的女儿,后来我发现白靖松的妹妹白莹长得跟她很像,我还时常念起她,但后来听说她好像……”
见她后面不知如何开口,谢斌便替她说道“没错,她死了!”
上官宜此时才恍然醒悟,听她吞吞吐吐的道:“难道,难道你刚才说的那个被强J的女孩,就……就是她!?”
“你们江家也该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听他说了这么多,虽然自己还是不敢相信,但他所说的这些事情也绝不是空穴来风,加之当时自己儿子的秉性,虽在学校里是拔尖的优等生,但在生活中却是富家子弟那种骄横跋扈的作风,而且这里面又涉及到了程家,而这一切都始于十八年前,也正好吻合了程家女儿自杀的那一年,综上总总都说明了这绝不是一个信口雌黄,信手拈来污蔑人的故事。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上官宜此时的心情无比的复杂,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丈夫,如果这件事真是他们父子俩联手做的,不管结果如何,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你是不是想问,我跟他们是什么关系?”谢斌将手放在了上官宜的腿上,而上官宜却出奇的没有反抗。
见上官宜点了一下头,谢斌将手收了回来,说道:“他们的父亲与我的父亲,是从死人堆里一起爬出来的生死战友,如果雯雯现在还活着的话,她应该是我的太太。”
生死战友,两家还是秦晋之好!
上官宜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好在挺了过来,如果这一切属实,那我的丈夫就是强奸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未婚妻!
想我上官宜怎么会嫁给了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人。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上官宜虽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难以掩饰她那满脸的怛然失色。
谢斌慢悠悠的转着手机,想了想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夫人的宝贝儿子,好像在非洲有个实验室?因为药物的主要原料及实验都在那边进行,所以他不得不每个月都要去一次?那真是巧了,晚辈这辈子什么都没溷出个名堂来,唯独在这人脉上溷了个风生水起,要是哪天你儿子在那边被一些武装分子给斩首了,我还真可以帮你点忙,起码能找个地方帮你把他埋一下。”
上官宜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还在转手机的谢斌,胸口起伏不定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谢斌抬起头看了看她,笑道:“至于你老公江一川吗,我想就他那个职位,捞点外快又被人抓了把柄,也不会是什么稀奇的事吧?命在国内是保住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安排几个得力的服务生,在里面好好照顾江先生的。”
“我不信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上官宜虽然气急败坏,但经过仔细的考虑,她得出了这个自己压根就不待见的谢斌,完全就是在信口雌黄。
谢斌点了下头,伸出了大拇指:“夫人果然好心思,是个难得的女中豪杰!”
见他用手指点亮了手机屏幕看了一下时间,接着又道:“早先的时候,我给夫人家里安排了一个小插曲,你难道不打个电话回去问一问?”
“你对我家做什么!?”上官宜连忙掏出了手机,从她现在激动的情绪上来看,似乎与刚才的那种我不信你的表情上,完全成了鲜明的对比。
电话是家里的佣人接听的,上官宜为了不表现出着急的情绪,便向电话那头问道:“小惠啊,家里刚才来过什么人,或发生过什么事没有?”
电话那头回答的也很敬重与自然:“夫人,家里刚才来了三十多个人,说是装修的,结果他们进来后看了看,说是走错地方了,就问我淼先生的家是哪一栋,我告诉他们后,然后他们就走了。”
听到家里没事,上官宜总算是放下了心:“这几天我不在家,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打我电话。”
“好的,夫人。”
挂断了电话,上官宜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了椅子上。
眼前这个男人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不再是自己看不起的那种街头小溷溷了。
对于他的沉稳,他的心狠手辣,他的办事风格,总能在别人预先的一步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到现在上官宜才明白,当时他的那种见死不救,其实就是在变相的报复江一川,或许他说的对,自己的悲剧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当初嫁错了人。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的家人?”这是上官宜唯一能找到的方式,或许能让他从那种仇恨中放过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