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杏儿好笑地摇摇头:果然是做贼心虚,明知陈默溪不在意她与别的男人相交,她倒是提前替他吃起飞醋来了!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同朱启庸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天色便擦黑,远处越发看不清了。
已经停了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在水面上敲打出一个个漪荡漂散的圆圈。
正当赵杏儿以为大概要在这洪水之中过夜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动静。
“陈夫人——朱将军——”
声音越发近了,这才听出是一群人在呼喊着寻找朱启庸和赵杏儿。
橙黄色的火光从几个微小的点,逐渐靠近成一排起伏的线条。
赵杏儿和朱启庸在黑暗中对视一眼,激动地站起身来,冲着来人的方向挥舞着胳膊大喊:“我们在这儿呢!!!!”
搜索的援兵显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载着人的木筏子忽然加了速,径直朝赵杏儿的方向驶来。
为首的一艘,上面赫然乘着陈默溪,一身官袍都湿透了,神色焦急得眉毛都拧在一起,在看到赵杏儿的一瞬间,激动得眼圈都红了,紧咬着牙这才没当着众位下属的面泣不成声。
待到木筏驶近,赵杏儿在朱启庸的搀扶下,跨步踏上去——瞬间被陈默溪抱了个满怀。
比起朱启庸,陈默溪的怀抱显得单薄了很多,海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极近的距离让赵杏儿甚至能听到他牙齿间打战的声音。
赵杏儿抬头抚摸着陈默溪的脸,笑着问:“你这是害冷了吗?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我不冷,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
陈默溪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胳膊紧揽着她的腰,勒得赵杏儿几乎不能呼吸了。
此刻,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状元,那个稳重从容的年轻知县,统统消失不见了,他再度变回了陈石头,那个年轻的、无所适从的少年,颤抖着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后怕:“杏儿姐,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