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停着许多辆这个时代几乎已经绝迹的老式卡车。
这种卡车是核战之前的主要运输工具,全部都有巨大的轮子,和当代普遍使用的气垫车截然不同。
一个穿着停车场保安服装的老头迎上前来,远远地挥手打了个招呼。
“到啦!”真真站起身来拉开车门,跳下房车。
我也下了车,真真吃惊地望着我,显然是不明白我此举何意。
现在的我一身黑武士装束,照理说应该尽量不在外人眼前露面才对。
那保安老头似乎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站定脚步。
“别紧张,我不会杀你的。”我和蔼地说:“你只要双手抱头滚回去就行了,愈快愈好。”
老头面如土色,发抖了几秒后,真的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真真更加错愕,完全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接下来她马上就懂了。
四周的灯光突然全部大放光明,将整个停车场照耀得亮如白昼。
在最左边的一辆大卡车上,赫然出现一位高挑美女,身穿淡蓝色的牛仔短袖短裤,修长匀称的四肢袒露在外,给人一种清爽干练而又充满娇健活力的感觉。
她交迭着双腿,以一种相当随意的姿势坐在卡车顶端,黑色的皮靴翘起来一晃一晃,看上去比我还悠闲,清澈的眸子里射出狡黯而讥诮的光芒。
“又见面了,擒兽男,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真真骇然退后一步,低声惊呼:“糟糕,主人!我们中了埋伏!”
我暗中示意她冷静,目光则望着那高挑美女,呵呵一笑说:“蔷薇女警,你给了我一个惊喜啊。早知道你今晚也会来的话,我一定会提前赶到的。”
“现在赶到也不晚呀,马上跟我回警局,你还来得及吃上最早的一餐牢饭。”白鸟薇俏皮地眨眨眼,嘴角浮现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真幸运,请问我可以点餐吗?”
“哦,你想点什么?”
“清缴鹤腿。”我一本正经地说:“要大腿,两条腿都要!”
“你胃口不小嘛,就不怕撑坏了肚子?”
“不怕,我食量大得很!今晚刚吃了一头水母,把它连皮带骨都吞了,味道实在很棒!”
白鸟薇沉下脸,冷冷说:“真可惜,你是怎么吃掉的,就要请你怎么吐出来。像你这样的人,我只想请你吃一样点心,就是花生米!”
我“吃吃”怪笑起来,在本地方言中,子弹被戏称为“花生米”,她的意思是诅咒我应该被枪毙。
“好吧,在吃花生米之前,我可不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可以,其实我也有问题想请教你。”
“那你先说吧!”
我和白鸟薇你一言、我一语,彼此虽然语带奚落,但却都彬彬有礼,看得真真满脸困惑不解,不懂我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我只有一个问题,刚才那个保安,我本来的计划是要他把你引到陷阱里,你是怎么识破他的?”
“喔,那个老头吗?你只要事前调查一下就知道了。他一向懒惰,现在这个时候都是他打盹偷睡的时间,今天居然一反常态,这么神采奕奕地向我跑来,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啦。”
“原来是这样,好,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我也只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要埋伏在这里等我?难道你会读心术,能猜到我的想法?”我凝视着白鸟薇问。
这个时候的我和她,仿佛两个很久没见面的老朋友,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似乎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从上一辈子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某种“缘分”。
至少在我内心深处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我相信,她也一定有。
“这很简单。”白鸟薇也凝视着我:“你今晚表演的特别节目,我一直都在同步收看,从节目里我发现了重要的线索,将你自己暴露了……j一“这不可能!”我打断她:“这个节目我反复排演过,游泳馆的场地也经过精心布置,所有可能暴露蛛丝马迹的细节不是被遮掩,就是经过伪装。我敢说,就算是这个游泳馆的馆长本人收看节目,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确实,我也看不出破绽,全市有几百个游泳馆,哪一个才是节目的表演场地,我始终没有头绪。不过幸好,我注意到另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那张床,今晚首次出现在节目里,摆在游泳池边的那张大床!”
哦,原来如此,我已经懂了。
但我还是装作不知,问:“那张床有什么问题?”
“一开始没什么问题,但后来芙蓉偷袭你的时候,曾经一脚踢在床缘的栏杆上,我就立刻发现不对劲了。以芙蓉的力量,这一脚下去,栏杆早就应该断裂,至少也会扭曲变形才对。可是我重看影片画面,栏杆居然好端端的完全没事,反而是芙蓉的脚趾受了重伤!”
白鸟薇说到这里,换了一下坐姿,原本是左腿架在右腿上,现在改成右腿架在左腿上。
在她交换双腿的这一刹那,浑圆雪白的大腿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由于她坐在卡车的最高位置,牛仔短裤又极短,从我的角度可以瞥见大腿根部的嫩肉,连同少许白花花的臀肉,甚至连晶莹肌肤下微微跳动的血管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