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说这白发白眼的怪人有起死回生的神力,到底是真是假?云师该不会早算出来他日后会死在我手下,所以故意安排这着棋来摆我一道吧?”
君天邪心中正犯嘀咕,墨止那永远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已道:“好吧!我答应你,把她留下来吧!”
君天邪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把谁留下来?”
墨止道:“这女人的伤势太重,即使我以六道神力催复,又加上‘寒玉床’之助,至少也要一个月以上才能完全康复,你到时候再来领人吧!”
对方既然是云覆月的徒弟,墨止也就不对自己拥有六道神力一事多加讳言。
君天邪愕然道:“一个月?要那么久吗?”
同时心中暗猜这白发怪人该不会是见色起意,想要利用这一个月将无垢调教成自己的禁脔吧?
墨止冷冷道:“等不了那么久也可以,你现在就可以为她办后事了。”
君天邪连忙道:“等!当然可以等!能救得了这女人一命,一个月的时间又算得上什么?”
王牌不在自己身上,君天邪很清楚知道自己没有和人讨价还价的本钱,暂时只能唯唯诺诺,不过永远挨打可不是他的作风,等到有机会时,他一定会连本带利的取回来。
“那就好,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呃……这么快,前辈确定不需要我留下来帮忙吗?”
虽然是意料中事,但一想到要把自己的女人托付给今天才第一次谋面的陌生人,君天邪仍是忍不住迟疑。
墨止不耐的道:“云覆月的徒弟,何来这么多婆妈之态?你难道都没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吗?”
被墨止这么一提醒,君天邪才如梦初醒的想到梵心谛和天下第三的生死峰之约,只剩下不到十五天的时间!
如果自己要赶过去观战的话(观战是其次,主要是找梵心谛试试她的“三十六风去烦恼剑”),便得日夜兼程赶路才来得及。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事,老头子的百日大限,掐指一算也只剩下三十来天不到了!
当然,这还得是在那武痴不动用“梵灭刹息”的前提下计算出来的最大期限。
君天邪差点连冷汗滴到眼睛里都忘了去擦,仅仅是为了这个与娘亲有相同气质的女人,他蹉跎了多少重要的光阴啊!
他是给鬼迷了心窍不成?
君天邪低着头,隐藏起自己表情的真意,重新回到那个机关算尽的“邪星”身份。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这就出发。”
墨止点头道:“去吧!其它事不用烦心,等一个月后你再回来时,自然会见到一个完整无缺的她。”
君天邪哈哈笑道:“生死有命,前辈只要尽力就可,晚辈不敢再做强求。”
听了这句话,墨止露出首次以正眼打量君天邪的神情,语气平淡道:“希望你言行如一。我累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这就去吧!”
“是,不过……”君天邪双手拱拳做告别状,却留下一句锋利无比的回马枪:“云师曾告诉过我,如果我真不想继承圣帝的再世命运,墨前辈或许是五大式神中唯一可以帮到我的人,不知道前辈对先师的遗言有什么看法?”
墨止闻言一震,望向君天邪的目光,陡然严厉许多:“你的师父必定是临死前神智不清了,才会对你口述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这一次就念在故人情份上放过你一马,以后在我面前,这样的话甚至连想都不要去想!”
虽然被狠狠责备了一番,但君天邪的脸上,反而像是获得某种满意答案的神情。
“晚辈明白了……多谢前辈的教诲,晚辈告辞……”君天邪伏地一拜,往后退出墨止的视线之外。
但是这样一来,反而让后者眼白上的忧郁更是充斥沉淀,沧桑的自言自语,漂浮在虚薄的空气间。
“所谓的宿命,难道真是一种无可逃避的东西……好友啊!比我们都要先走一步的你,或许是最幸福的人也说不定……”
忧重的话语,彷佛被吸入白色眸底的深幽之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