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前途”已成定局,但因为我的情况,今年至少是不用上班了。
不过因为家里实在没人的原因,我的几个兵磨蹭了很久才离开。
妻子还没回家,只剩我一个人,就像回到病房的时候一样。
我试着下了床,只是身上还没什么力气,行动虽然没什么问题,但虚弱的感觉却是真实的反映到了我的意识中。
尽管走到了客厅这么“远”的距离,但根据徐雅的说法,我的腿脚之前都已经骨折,还好没有伤及重要的神经中枢和脑干之类的地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内伤是难免的,尤其是肋骨的伤势波及到了内脏,送医的时候已经有了严重的内出血。
还有一个问题对我而言是致命的,因为我被伤到了腰骨和骨盆的地方,如果养不好的话,可以说这么多年的武艺算是废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得尽快养好我的腰伤,即便这样,也有很大的可能留下一个暗疾。
而正在我感到愁苦某名的郁闷时候,忽而却感到了一种陌生,似乎这里不再是我的家,而是一个别的什么空间。
那到时我离开的太久了么?
我不知道。
像是久别的游子回到故乡的那种心情,我一步一挪地在房间内巡视着。
餐厅、厨房、书房、卧室……
平时我和妻子是分开睡的,主要是因为我们的作息时间实在是太不一致。
孩子的房间也是独立的,此时的门关着,我慢慢来到门前,转动了一下扶手。
不知道她在父母那边住的习惯与否,一时间我有些恍惚,开始思念起他来。
他的木床在一边,另一边是书桌。
此时没有书包之类的,只是放着一些他的日常读本。
我的手指从他的书桌上划过,无意中碰到了一本书,掉在了地上。
如今的我只能这么看着它躺在那里,却没有办法捡起来,这种感受让我烦躁起来,下意识地就要离开。
但我却又意识到了什么不一样,看了一眼那张书桌。
书桌并无什么异样,但我就是感觉有什么不对。
我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两眼无意识地扫视着四周的陈设。
当我看到床头位置摆放的椅子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问题所在——谁会把椅子摆放的这么远呢?
我慢慢走过去,走到儿子床前的时候,停了下来。
尽管是给孩子用的,但这床足有一个半的成人位大小,一则标准的那种在这边很难猫道,二来是太小的话容易掉下来。
那张椅子放在床头之外,我顺着撇过一眼,却发现这床上并没有儿子的被子。
他有两个枕头,一个是用来抱着的,这是从小的习惯。
但现在这两个并排摆在那里,像是一张双人床。
在这个位置我看向书桌那边,才发现那些书都整整齐齐戳在书架里,又怎么会被我一碰就掉在地上呢?
出于好奇,我很想将他捡起来看看,但却无计可施。
这本书很厚,是我专门为儿子买来的一本军事类图书,因为整本都是铜板印刷的缘故,纸张很厚,也很重。
我探出一根手指,在书架上寻找他原本应该在的位置,这是我要求的一个生活习惯。
儿子的书都有归类,这件小事儿并不复杂。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却出现了故障,我才发现这上面的书都被打乱了顺序,不仅没有必要的归类,连书的大小排列都是混乱的。
我试图找出原因,下意识地将那些错乱摆放的书取出来,至于地上的那本,暂且不理会。
可惜事与愿违,当我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原来这个书架已经坏掉了。
不用看到太多,就知道受力的方向是向内的,然后力道偏移,将书架整个挤压,以至于很快就把它挤散了。
我伸着手,感受这这边的距离,断定一个成人很轻松就能够到书架的位置,因而这不是推动形成的结果。
在没有心思站在这里,我将它们复原之后,便走出了房门。
我的心中产生了疑惑,且本能感到排斥。
作为一个警察,我的敏感很多时候是一柄双刃剑,我知道自己的思维习惯和误区,总是判断不好的事情。
在洗手间,我洗了洗脸,想让自己暂且冷静一下。
和绝大多数家庭一样,洗手间的盥洗池边就是洗衣机,再向里面是马桶。
回到家里的几个小时我都在床上,这会忽然就有了尿意。
现在身体状况并不很好,我只好坐在马桶上小便,起身的时候,只要扶着洗衣机就可以了。
回身冲马桶的时候,因为此时的身体不便,我需要先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