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田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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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天啊!

公爹竟然来到我的办公室,而我刚刚一一不,我甚至都不敢想如果他早到几分钟会发生什么,他会看到我在干什么。

廉莲真是好闺蜜,送给我的礼物名不虚传。

虽然第一次见识这种小玩具,我很快就掌握了使用窍门。

抹上润滑油后塞到身体里,舒爽地我身体好像得了癫痫,精神好像吃了迷幻药似的。

幸亏一丝脑子里的清明提醒我这是在办公室,不然我非尖叫高喊不可。

饶是如此,嗓子里仍然按耐不住,发出羞人的低泣呻吟。

听到公爹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我差点从椅子上摔到地板,赶紧把该死的振动器关掉扔进抽屉里,力道之大差点弄坏抽屉把手。

我站起来,发疯似地调整我的衬衫和裙子,拍拍乱七八糟的头发。

天啊,我的脸仍然觉得发烧,可想而知红成什么样子。

我必须在公爹看到我之前去一下洗手间。

“快准备好了,您稍等!”

我大声喊道,从桌上抓起钱包和手机,一股脑塞进手袋里,然后关掉台灯,从办公室冲出去。

远远看见公爹站在走廊另一端,我暗自庆幸这位架子大懒得多走那么几步靠近我的办公室。

走廊灯光昏暗,但愿他看不出我此刻有多疯狂。

“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就好!”我急促说道。

谢天谢地洗手间不远,饶是如此,慌乱间还是崴了一下脚。

即使隐隐作痛,我也顾不得理会这点细枝末节。

在水龙头下快速洗手洗脸,又画上淡妆,让脸上的肤色看上去勉强均匀。

我又瞄了眼手表,还不到五分钟,应该仍是'稍等'、'马上'的范围吧。

我紧张地沿着走廊匆匆走去,高跟鞋每落下一步,脚踝就抽筋似的叫痛。

好在并不严重,忍一忍还能应付。

公爹还站在那里,一手拿着伞,一手插在口袋里。他快速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咱们走吧,外面雨还很大呢。”

“太麻烦邱总了,这么大的雨害您跑来接我。”

我战战兢兢说道,心里不由埋怨邱源。

我又不是不愿意等,怎么把这位大爷叫来了?

就算真让他父亲来接我,邱源好歹应该给我打电话事先提醒一下啊。

公爹没有接话,好像以为我还没说完。

我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肯定不能在公爹面前埋怨他儿子的不是吧,壮胆看了眼公爹,发现他表情严肃、目光精锐。

我知道自己是个极易读懂的人,稍微熟悉我的人都说过我藏不住心事。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公爹知道我心中所想,我很是尴尬,在他面前越发手足无措。

好在公爹只是转身走到电梯厅,摁下按钮。

我跟着他走到大门口,外面不光雨大,风更大。公爹道:“这伞其实没什么用,我的车就在旁边,咱们赶紧跑过去,比打伞方便。”

其实我更想打伞,不光是高跟鞋不适合跑步,关键是隐隐作痛的脚踝已经在勉强应付快步走,再跑起来肯定吃不消。

我不敢说跑不起来的话,跟在公爹身后飞奔出去,暗暗祈祷车真像他说的近在咫尺。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脚踝的合作意愿。

就在跑过一道雨水渠时,高跟鞋的鞋跟刚好卡到边沿缝隙。

我大叫一声,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上。

“小田,你没事吧?”公爹又跑回来,在雨中扶我起来,大喊道:“你能走路吗?”

我羞愧极了,先把鞋子从缝隙中拔出来,颤颤巍巍站起身体。

刚把重量放到脚上,身子不由自主歪到一边,眼看又要摔倒。

我在狼狈中保持好平衡,不由苦着脸道:“没问题。”

突然,邱宏熙揽住我的腰,把我抱在怀里,用他的身体撑住我半边身体。

一股特有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和我丈夫邱源完全不同。

邱源偏爱香奈儿的蔚蓝,再混合一大堆睾丸激素,很时髦也很精致。

公爹的身上是一种复杂的男人味,经过深思熟虑,精心挑选的味道。

我一下一下吸进肺里,在雨中伴随着潮湿的气息,闻起来好极了。

公爹打开车门,扶着我坐进副驾位置。

他快步走到另一边,坐进车里砰一声关上车门。

雨点仍然毫不留情打在车厢上,但车里一片寂静。

没了淋在身上的大雨,我长松一口气。

可没持续多久,身上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摔了一跤后,我已经浑身湿透,头发和衣服都在滴滴答答淌着水。

车里充满公爹的男人气味,宽大舒服的车厢,豪华锃亮的设备,簇新的绒毛脚垫,这一切都让我感到那么拘束,蜷缩在位置上连动一动都觉得难受。

我不敢看公爹,旁边如果是邱源,我会脱下鞋子、裤袜和外套,打开车里的热风和座位上的暖垫子。

然而旁边是老公的父亲,我满脑子担心的是弄湿他的车脚垫和座位。

公爹爱车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他的生活起居都有人照顾,唯独车子,谁都不让碰。

就是最简单的擦车洗车做清洁,他也是亲历亲为。

邱源说这是他父亲平时解压放松、活动胫骨的一种方式,已经超出爱车的范畴。

公爹没有说话,摆弄着操控台上花哨的界面和按钮,忽然一阵冷气浸到我的腿上。

我忍不住惊呼,“呀啊,真冷啊!”

“抱歉,”厚厚的嘴唇托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瞥眼看过去,笑意让公爹的眼角有了些许皱纹,也让他那张线条刚毅的面孔变得柔和。

他不紧不慢说道:“我们几分钟后就有暖气了,你看上去很冷。”

公爹探过身体靠近我的肩头,伸手从后座拿东西。我又闻到刚才那股气味,怎么会这么好闻?我稍稍离他远了些,装佯用系安全带分散注意力。

“给,这个应该有用。”公爹拿着一件羊毛大衣递给我。

我很困惑,花了点时间才弄明白他在说什么,赶紧接过来。因为到处淌着水,也不敢搭在身上,只是低声道:“谢谢您。”

公爹摇摇头,说道:“盖在身上吧,不然怎么暖和的起来。”

我被说了个大红脸,公爹一定以为我是个白痴。

好在他只是清了清嗓子,手放在方向盘上,打开车前灯,琥珀色的灯光透过雨帘照向远方。

我看着雨刷来回摆动,使劲儿咬着后牙槽防止自己打颤出丑。

公爹对人总是彬彬有礼,可挡不住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冷漠气息。

他谈不上英俊潇洒,身材也是不高不矮。

我穿着高跟鞋,眼帘可以到他的嘴唇。

不过,公爹总会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办公室里是,容纳百人的会议厅是,更不用说狭小封闭的车厢内了。

邱源是他的儿子,但两人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邱源和他双胞胎哥哥的五官更像他们母亲,继承了她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配上高大的身材,妥妥的高颜值俊秀型帅哥。

公爹不同,严肃的国字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上戴着一副黑色宽边眼镜,两只眼睛在镜片后闪着精明睿智的光芒。

又粗又重的眉毛斜斜上挑,睫毛又厚又长。

如果长在一个缺乏阳刚之气的男人身上,会显得有些娘娘相。

不过这些在公爹身上不搭界,反而更让他显得严肃锋利。

公爹似乎知道他的存在会让人不由自主紧张拘谨,所以时不时嘴角露出善意而无害的温笑。

这招非常有效,总能解除对方的戒备,赢得信任。

公爹开车很小心,尽管能见度很低,但一路开得四平八稳。

他很自然地问我工作如何,还有我母亲的近况。

我彬彬有礼地回答,慢慢从大衣和车里的暖气中暖和起来。

“好点么?”他问。

“是啊,暖和多了。谢谢您来接我,邱源工作忙抽不开身,我的车在店里保养。”

我拘禁小心地回答公爹的问题,好像他是我的顶头上司,而我是个初出茅庐刚入职的小员工。

我一边说话一边看着他,公爹的面庞在过往路灯下忽明忽暗。

从他的表情我看不出喜恶,这个男人的心思根本就不是我能猜测出来的。

即使如此,我也能感觉到我说错话了,虽然不知道哪部分惹他生气,但他确实非常不满。

公爹抿住嘴唇不再说话,不再问我那些无伤大雅的礼貌问题。

我猜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母亲说过社交就像打乒乓球,你来我往才能将话题接下去。

我从来不喜欢,但这么多年下来,勉强也能应付。

然而现在面对的是公爹,我连回答问题都能惹他不快,更别说问问题,叫我如何填补沉默呢?

我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思考,电话铃声响起。

听到苏运莹用那又细又亮的嗓子唱着《野子》,公爹咧嘴一笑。

这让我觉得更坐卧不安,像个幼稚的孩子,年轻、俗套、缺乏创意。

我慌忙弯腰从手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邱源的名字。

“嗨,”我暗暗松口气,庆幸手头有了别的事情做,而不是和邱源的父亲坐在车里,尴尬地应付沉默。

公爹其实是社交高手,如果他不想冷场,可以和任何人轻松找到一个话题。

这会儿他选择沉默,只有一个可能,他跟我无话可说,或者更糟的,他不想和我说话。

虽然公爹从来没有表示过对我的不满,但我一直觉得他对邱源娶我这件事非常不看好。

公爹并不喜欢我,奈何邱源坚持,而他又爱儿子才会勉强接纳我。

他们全家都这样,对邱源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邱源出生时体弱多病,母亲觉得怀胎时没照顾好小儿子很自责,哥哥因为在娘胎里抢了他的地方和营养而自责,公爹更是觉得忙与工作而疏于照顾而自责,所以邱家人上上下下都对他非常宠爱。

他母亲去世前如此,去世后更是如此。

认识邱源后,我感觉他的家人没一个看好我们的恋情,其实我也挺吃惊两人的感情能撑过四年的异地分离。

大学四年,我随时准备邱源和我说分手,我甚至对着镜子练习过他提出分手后我该如何反应:平静地接受,微笑着祝福,友好地再见。

没想到等到的是他的求婚,然后我意识到其实是自己想和邱源分手,却又没有勇气主动提出。

我的判断很糟糕,我的感觉更是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