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心道,果然是个吊丝。
“你怎么口音也变了?”中年男人皱眉道,不等刘刚回答,又道,“公司一向待你不薄,像这家医院费用很昂贵,全由公司报销的。”
刘刚面不改色道:“我真记不得事了,可能是家乡什么地方的口音罢。”
王朗缓了一口气道:“我当然相信你,精神科的医生也会科学地鉴定。不过我们咨询后,医生说脑震荡造成的短暂失忆,极可能经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鉴于你曾为公司尽心效力多年,我们提议你出院后慢慢调养,等恢复后继续为集团效力,公司会给你带薪休假的时间。小刘同意这样的方案吗?”
他说着说着,就从提包里拿出了一张合同。
刘刚拿起来看了一会儿,说道:“我现在还很糊涂,缓一阵答复如何?”
王朗道:“可以。让小张留下来陪你两天,我们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你好好调养身体。”
刘刚点头道:“王总慢走。”
当官的一走,留下的小张便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瞧着刘刚道:“我是张二、张勇啊,你真记不得啦?”
刘刚摇摇头,也打量了一会儿对方。
他是真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个刘刚、与张二的关系如何,又或这厮留下来、想找刘刚装失忆的证据?
这些玩意,刘刚当皇帝的时候见得多了。
于是刘刚不动声色地问道:“王总说带薪休假,工资是多少?”
张勇道:“一个月大概五千圆。”
刘刚问道:“米多少钱一斤?”
张勇想了一会儿:“四十文?三十文?反正不到一圆,好久没买东西了,都是你嫂子在买。”
刘刚又问一圆是不是一百文。
得到确认后,他心算了一会儿,一月工资,至少可以买米一万二千斤。
如果大米三块一斤,那么年收入差不多四十万,这是一个只有工作的吊丝收入。
大明国经济在世界上妥妥的产业链顶端,不过作为一个剥削了各国人民几百年的帝国,能有现在的地位也很正常。
“好像待遇不错。”刘刚道。
张勇道:“正式员工还行,交了各种保险还有得剩。合同工不到咱们的一半,还有好多人找不到工作、领政府救济金。有不少人坑老,待家里不出来、准备让父母养一辈子。”
刘刚再次拿起合同看了一下,上面有两年内不能开除他的条款,并且开除他也有十二个月薪水的遣散费。他径直对张勇道:“帮我找只笔来。”
张勇从口袋里拿出了钢笔和按手印的盒子,刘刚痛快地签字画押了。
只剩下张勇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刘刚看了对方一眼:“无所谓了。”
他又问道:“我除了前妻还有什么家人?”
张勇好奇地观察了他一会儿:“哥们你还真是六亲都不认了。不过咱俩聊天的时候,听你说好像是只有一个前妻。单亲家庭,你爹把你养大也过世了,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