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某个人的身影……尽管只是借由神乐表现出来,只能在脑中描绘猜测,但那份存在却是这曲神乐舞的主轴。
所以,这也更道出了巴不为人所知的一面──尽管神乐确实如同她平常的个性那般,令听者深深感受到歌声之中的包容,但是从那缭绕耳际的音符之中,弥生却又感觉到些许异样。
──与其说是姊姊的神乐,造就出“那个人”的印象,不如说是姊姊渴望着“那个人”,用音符谱出自己心中的思绪。
只有明明白白、没有任何虚伪的思念,才足以创造出如此鲜明的印象,所以这种出现之际、就随即消失的神乐,更是能够令听者为之感动。
想到这里,弥生心头重重一震。
──“昔日奈良八重樱,今朝平安九重霓……”
这段歌词……
年代相当遥远,是神那教先祖·平氏从日之本迁徒而来,记录在历史之中的和歌。
弥生自然听过这段和歌,也听过许多的赋歌形式,却是初次见闻谱成神乐舞的样貌,不过……
──“姊姊这次离开京都,就是为了找到自己的主人啊。”
弥生脑中突然想到这一句话。
原本弥生还没有注意到,但是眼前姊姊献出的神乐舞,却让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什么才是神乐舞的真正样貌。
弥生低头想着,这就是姊姊……神乐舞的原貌吗?想把神乐舞献给“那个人”吗?
主人吗?
……如果,我也能找到属于自己主人的话……
就在这一刻──
“弥生……弥生……”
“……”
“弥生!”
“啊!姊姊……”
听到巴突然出声唤醒自己之后,弥生才惊觉过来,抬头望向自己的姊姊。
不知何时,借由巴的神乐舞,两名姐妹已经撑过了能量风暴。
看到姊姊那双带着关心、凝视自己的双眼,弥生不禁开口问道:“姊姊……您还好吗?”
“嗯?我怎么了吗?不过就是跳了一曲神乐舞而已。”
“一曲神乐舞……是吗?”
不是那么简单吧!
单单只有追求正确、追求舞蹈技巧,对于巫女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献出神乐之时,必须掌握所有可能产生变化的因素,精神更不能出现过份波动,让心灵始终保持虔诚,才能跳出一曲完美的神乐舞。
也就是说,如果巫女脑子里还在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歌词、用什么样的乐器配合、舞出怎样的舞步……
之类的种种问题,反而忘了把“初衷”表现出来,那就偏离神乐原本目的了。
每个时空都不会完全相同,所以巫女必须在跳出神乐舞的瞬间,下意识地把呼吸、节奏与环境完全同化,如此才不会受到任何偶然影响,而影响了神乐舞的效果。
那并不是只靠练习就能做到的。
虽然巴嘴巴上说着没有什么,试图轻描淡写带过这个话题,但是那股压抑不住的声音,弥生耳朵听得相当清楚。
──“……呼……啊……嗯……呼嗯……”
在刚刚抵抗能量风暴的过程中,巴显然消耗了大量体力,却也因此造成有点脱力、却又性感无比的喘息声从喉咙中飘了出来。
而且,有问题的不只是声音,还有胸口那对不断散发诱人香气的浑圆物体──每喘一口气,乳房就会跟着抛荡一次,然后弥生自信心又会跟着遭受打击一次。
“唉呀……巫女服……”
由于跳了一曲神乐舞,头发变得有些凌乱。
巴以优雅的动作把头发往后拨,却有些头发黏在巫女服凸起的部份上,而且像是吸饱了水分,反射出妖艳光芒,看来是因为胸部渗出母乳,并且染上头发的缘故吧。
就这样让头发黏在胸部上,实在不太好看,巴只能用手指在胸部上游移,把头发轻轻拨掉,还有一些不知何时、跑到乳沟中的发丝,就必须伸手探进去拉开了。
凭那两团乳肉的分量,非常适合夹住某种柱状物……
弥生以冷淡的视线,狠狠瞪着姊姊那对乳房,由于内心遭到严重创伤,所以她更是不想看向自己的胸部。
“巫女服都被弄湿了,怎么办呢~~~~?”
为了看清楚巫女服的状况,巴缓缓把手伸向领口,这个动作导致不自觉地夹住胸部,如此胸部反而更加集中,像是刚面团发酵好一样鼓鼓的。
或许因为巫女服是湿在乳房中央附近的原因,只听到几下细细的摩擦声之后,白花花的乳肉就这样露了出来。
“──!!”
为了所剩不多的自尊心,弥生以几乎扭伤脖子的速度转过头去,不过光凭那一瞬间瞥到的水嫩画面,就足以令她气到连眉毛都高高竖起了。
──明明是亲姐妹,为什么胸部差距会如此悬殊呢?
“唉呀……唉呀呀……”
没在注意妹妹反应的巴,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歪着头、以很苦恼的语气说着。
“糟糕……没有替换的巫女服了……弥生,你的巫女服可以借我穿吗?”
乓!弥生脑部像是再度受到一次重击,她满脸悔恨地咬着牙,好不容易才勉强缓和心情,挤出了回答。
“姊姊……你到底要撑坏我几件巫女服才会甘心……”
“咦?可是……胸口黏黏的,实在很不舒服啊。”
“既然知道献出神乐舞时,胸部会跟着分泌母乳,就应该绑上缠胸布才对吧!”
弥生按着额头说道。
就算胸部再怎么不合常理,巫女要绑上缠胸布,本来就是基本常识──除了当作内衣的功用之外,也是要拿来吸收过多母乳的。
不过,因为缠胸布必须紧紧勒住乳房,对于巴这种大到过头的乳房来说,呼吸会相当不舒服,所以平常巴能够不绑缠胸布就不绑。
如果不是弥生早就知道姊姊这种个性,多带了几件巫女服的话,恐怕巴早就没有衣服能穿了。
“姊姊……我拜托你,做事情的时候,能不能替周围的人多想想?”
“咦?我一向都是很谨慎的啊。”
“……姊姊,你没有任何自觉吗?”
“什么自觉呢?”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因为有弥生在背后负责收尾,才导致巴根本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
即使弥生现在心里状态已经接近抓狂了,却也还是叹了口气,从行囊之中拿出之前洗好的巫女服,再让她找个隐密的地方换上──虽然森林被能量风暴铲倒大半,也还是不愁没有换衣服的地方。
“姊姊?”
弥生正打算把洁净的巫女服递给巴时,却看见姊姊的表情突然变化。
“嘘──”
巴伸出食指点在嘴巴前面,示意弥生保持安静,做出这个简单的动作,整个人的气质却有如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就像是之前献出神乐舞那样,有种精神高度集中的感觉。
大御巫站在原地,闭上双眼,屏息倾听传到耳边的声音──“弥生,有听到什么吗?”
“咦?”
听到巴的提醒之后,弥生才跟着紧闭双眼,并且竖起耳朵。
“……这、这个是?”
的确有种声音。
应该说,那听来像是歌声。
歌声相当微弱,如果不是向巴那样,把所有精神集中在听觉的话,肯定就会遗漏了吧。
“姊、姊姊?这该不会是……神乐?”
巴没有回答弥生的问题,只是闭着双眼,仔细聆听耳边微弱的声音。
然后──
“声音从那边传过来的……这种感觉、该不会……时间正好!”
巴自顾自地不停说着,而且像是着了魔似的,兀自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听到姊姊的脚步声,弥生张开了眼睛,却发现巴已经跑得老远,而且方向正是森林的出口。
从背影来看,巴的脚步相当焦急,这还是弥生第一次看到姊姊全力奔跑的速度──没想到顶着那两团重物,竟然还可以跑得这么快!
甚至可以感觉到,巴此时完全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冲动,只想快点到达声音的源头。
“这个声音……对姊姊来说有如此重要吗?”
弥生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立刻纵马追了过去。
等到她终于跑出森林出口时,却发现姊姊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弥生。”
听到巴的呼唤,弥生只好下了马,自己走到姊姊身边。
“姊姊,到底怎么回事──”
“前面。”
巴伸手指向前方。
顺着姊姊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弥生才发觉前方正是一片山谷,从这个地方,可以眺望到山谷的全景。
不过,看到山谷的景象,却让弥生更加疑惑了。
──那是一片红色山谷。
“那是血。”
“血!?”
虽然巴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不同,但这个答案却让弥生头上冒出冷汗。
没错,若是睁大眼睛仔细去看的话,可以看出那是无数的血点,而且不自觉抽动鼻子所闻到的气味,也诉说了这个事实。
只有空气中被血点填满,才足以把空间染得通红,随着流风舞动,血点与血点彼此结合,还创造出一种印象。
──樱花……此时正是樱花的季节……
“仔细听着。”
“咦?”
“你也可以听到吧?那段歌声。”
弥生望了身旁的姊姊一眼,然后再度聆听耳边的歌声。
──“人间五十年,与天地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这段歌词,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但是旋律却完全不一样,化作了演奏之人自己的神乐。
从来没有任何音乐,能够像这首曲子,给弥生如此深刻的体悟,仿佛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理解了歌词的涵义。
那是象征离别的歌曲,对于悼念已逝之人,是再合适不过的曲子。
他依稀听见歌曲中寄托的眼泪,鲜明得像是用眼睛所看到,但是,弥生可以想见,唱歌之人想必流不出任何一滴泪珠,神乐,或许是发泄情绪的唯一方法,没有这般悲伤的心灵,是唱不出具有此等清澈的神乐。
跟巴性质完全不同的神乐,带给弥生的感动,却是之前的好几十倍。
“修伊·爱尔萨德……我的主人……”
听到巴下意识吐出了这个词语,弥生突然有如从睡梦中惊醒那样。
这……就是姊姊此行目的吗?
──两人双眼紧紧盯着,红色山谷之中,若隐若现的那道人影。
“主人……主人……我一直等着这首歌……”
“啊!姊姊、等等我!”
不久,巴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迈开脚步,朝向自己期许之人跑去。
弥生也没有一丝犹豫,立刻抓着姊姊巫女服的袖子,跟着上去。
──“报告,教皇国·黑鹈骑士团全灭,原先朝京都进军的各路军队,也纷纷撤退了。”
──“辛苦了。”
──“月夜野巴已经跟修伊·爱尔萨德接触,并且顺利完成认主仪式。”
──“呵呵……想不到竟然是月夜野家先出手啊。”
──“当主,这下子该怎么办?原本打算等到千早巨乳化之后,才好把修伊拉拢过来的。”
──“不用担心,修伊还未觉醒,就当成先借放在巴那边,让她好好享用一顿,当作是给她的谢礼吧。”
──“可是……”
──“反正,想要获得力量的话,还是必须向我等平家低头,到时还不怕没有机会吗?”
──“原来如此,放长线钓鱼吗?”
──“如果太简单就得手的话,岂不是一点趣味都没有了?立刻就把棍状物含在嘴里,是一种趣味,慢慢去玩弄舔吮、等到最后最后再让其射在嘴里,不也是一种趣味吗?”
──“您真是邪恶呢。”
──“平家八百年之悲愿,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修伊·爱尔萨德将成为斋宫之人,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