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的声音一点一滴重重落在成怀恩心头,溅起漫天水花。
他瞬间冷静下来,心念百转间已慢慢收敛脸上神情,沉声道:“齐先生此言──可是大逆不道的妄论!我成怀恩深受皇恩,焉敢作此狂想!只此一念,便是灭门之祸!你难道不知!”
说到后来,声色俱厉。
齐成玉面不改色,只微微一笑,手一抖,从怀中夹出一粒指尖大小的白色药丸轻轻放在桌上,“成公公,此丹名曰回天。需置于女子阴中,以阴水浸泡,吸其至阴之气,待其色朱红,方可服用。”
说罢悠然起身。
成怀恩冷冷盯着他的背影,待齐成玉走到门边,突然板着脸低喝一句:“且慢!”
齐成玉胸有成竹地停住脚步,回身笑道:“公公请坐,且听在下细叙秘法。”
成怀恩脸上无惊无喜,淡淡说:“先生今日已醉,诸般言辞在下一无所知。但在下敬仰先生乃有道之士,愿请先生居于别馆,朝夕从学──如何。”
齐成玉微一错愕,没想到这个小黄门能这般坚忍,旋即笑道:“敢不从命?”
成怀恩拱手出门,叫来身材瘦小的郑全,命他安排一处别院“供齐先生居住,诸事听其吩咐。”
别不多言。
待郑全带齐成玉离开,成怀恩才发现自己已经汗透重衣。
他深深吸了口气,端坐椅中,让冰冷的潮气紧紧包裹着身体。
他有些后悔自己起初的失态。
那个齐成玉的话象烧得通红的铁条,一字一字深深烙在心底。
他慢慢拿起桌上的白色药丸,“回天,果能回天?”
似乎有一股暖流从回天丸内涌出,顺着手指点燃了成怀恩体内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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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成怀恩单人独骑来到尚方院。
王镇早已睡下,一听少主星夜来此,连忙起身。
“我见着阮滢了。”
成怀恩劈头便说。
王镇一愣,接着欣喜若狂。
他与阮滢同龄,对那个骄傲的小公主一向心存爱慕,五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
但成怀恩脸上的表情,使他有些不安,半晌才期期艾艾问:“公主……公主在什么地方?”
“洪大将军府。”
王镇还想再问,成怀恩已经转身离开,“你想办法,三天内接她出来──她在柴房。记得带条暖和些的毯子。”
说着成怀恩已在门外。不多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王镇看着地上几点碎碎的水痕,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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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怀恩这一夜没有休息,等他回到宁所,举止木讷,从不多言的陈芜已经找来了他要的烟花女子。
虽然长官未曾交待有何用处,但细心的陈芜特意挑选了一个过了时的艳妓红杏,取其经验丰富,而且还可避人耳目。
陈芜掩上房门悄然退下,一直枯坐的红杏娇笑一声,袅袅起身,媚眼如丝地环在成怀恩颈中,媚声说:“少爷好忙啊,这时辰还在外奔波……”
她年纪已近三十,体态丰腴,眉枝如画,风韵正足,此刻见这位小相公身边竟有太监侍奉,恐怕是王府的龙子凤孙,更是加倍巴结。
成怀恩见过荣妃的风情万种,对红杏的卖弄风姿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第一次接触成熟女人丰满的肉体,也不由心中一荡。
红杏正待投怀送抱尽展媚态,却被成怀恩伸手推开,“脱。”
红杏就势斜在榻上,眼角含情地睨着床头一幅童男相的成怀恩,慢慢除去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