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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兆英还是嫁出去了。
嫁给了她父亲手底下一个小将领的儿子,门庭不高,但人口简单,后院干净,那家的儿子从小就追在裴兆英屁股后头“大小姐,大小姐”地喊。
本来他父母也不情愿的,想找个更文静些的清白姑娘,家世差些也不要紧。
奈何裴兆英喝醉了酒,直接把人家儿子守了十几年的清白身子给毁了。
事情闹得还挺大,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总之不成亲很难收场。
裴兆英不愿嫁,裴文墉骂她:“你自己犯浑就犯浑,嫁不出去当一辈子老姑娘也无所谓,可你拖累的你哥哥也议不到好亲事,你不亏心吗?”
裴兆英讨厌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法,但老头子整天骂得她心烦意乱,她一赌气敲了他一大笔竹杠做嫁妆,流程也没走全就嫁过去了。
那户人家姓李,只有李樵这一个儿子,他父母一开始顾及着她是安国公的女儿,对她虽说不上热情,但也还算礼待。
嫁人不嫁人在裴兆英看来没区别,她就算嫁了人也整天不着家,李家人早有不满却不敢直言,和她关系也越来越僵。
裴兆英不讨厌李樵,却也看不上他。
他太听他父母的话,没半点主见,在他父母面前唯唯诺诺,到了裴兆英面前还是唯唯诺诺。
他若是再乖一点,兴许裴兆英还能多看他两眼。
可是行房事之前,裴兆英让他喝避子药,他却死活不喝,怕伤了根本不能生育,又畏畏缩缩地说她们至少该有一个孩子,好给他父母一个交代。
想要孩子他自己去生好了,裴兆英才不给别人家生孩子。
他不喝,裴兆英也不勉强,反正有的是人愿意喝。
李樵身边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厮灌起避子药来,一口一碗可干脆了。
裴兆英不跟李樵同房,却整天和小厮不清不楚的事,哪怕李樵自己不说,也没瞒过他父母。
关乎能不能传宗接代的大事,李家人头一次跟她明面上翻了脸。
裴兆英又不在乎这些,她只管她自己快活。
李家人要给李樵纳妾,裴兆英眼皮都没眨一下。
哪知道李樵自己倒霉,妾还没纳上,他骑马时摔了下来,不光摔折了腿,那玩意儿也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