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夫去世之后,她已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呢?凌晓根本不愿去回想。她嫁给陆柏的那天起,便认定自己已经断绝了那种欲求。
的确,那是她从小崇拜的男人,一位英雄,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军人,可是同样也冷酷无情。
当凌晓在简单的婚礼上见到陆柏时,他早已经老去,也早已不记得自己。
夫妻二人甚至不睡在同一个被子里。
“陆亚德……他和他父亲当年的样子多么相像啊……”她想到这里,又一次涨红了脸,忙连连摇头,抽了些卫生纸简单清理了一下腿上的水渍。
她很清楚陆亚德想要什么,但绝不敢再想下去。
她低着头出门,绕过正在争吵的兄妹二人,回到了原处继续准备晚饭。
晚饭时,陆柏正好回来,一言不发地坐到餐桌的主位上。陆亚德、陆芷柔坐他左手边,凌晓坐在他右手边。
菜是两素一荤一汤,和往常一样简朴。
“这个家还真是一点没变。”
陆柏从不喜欢在吃饭时讲话。他无论何时都作出一副在沉思的模样,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因此餐桌上的氛围总是静得可怕。
陆亚德的眼睛却总是集中在对面的凌晓身上,毫不在意一旁妹妹鄙夷的神情。
凌晓也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不时抬起头回看过去,但当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又忙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忽然,陆亚德手一松,筷子掉在地上,只听一阵噼啪声响,打破了桌上的沉默,气氛却显得更令人战栗了。
“哦,对不起,”陆亚德说,“我太久没有用过筷子了,有点不习惯。”
陆柏停箸盯着他,目光冷得像冰。
“那你最好赶紧习惯回来,手上的东西记得握紧一点——女人无所谓粗心大意,但男人不行。”
“是。”陆亚德应道,俯下身去捡筷子。陆芷柔夹着肉丝的手悬在半空中,死盯着父亲的脸,半晌才把肉送进嘴里,大声咀嚼起来。
“妈妈……”陆亚德在桌下叫道。
凌晓没有回应。
“妈妈?”
“啊?怎么了?”她一个激灵,意识到陆亚德在叫自己。
“我的筷子在你脚下,可以把右脚——抬一下吗?”
这实在是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可凌晓却紧张得攥紧手上的碗,耳朵又一次热了起来。
“妈妈?”陆亚德第三次叫她。
“哦,好,好……”她缓缓将右脚抬起,样子显得像是很吃力。
陆亚德一手拾起筷子,另一只手却伸向凌晓抬起的右脚,迅速抽走了上面的拖鞋。
凌晓心中一惊,手中的碗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惶恐地看向陆柏,后者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扒着饭。
陆亚德却没有收手的意思。他将拖鞋轻放在地上,捧起那只裸足,用大拇指在脚背上刮蹭起来。
“好滑、好嫩的脚,还很香……”他的拇指与手心夹住五根趾头,轻柔地按压起来。
凌晓半掩着面,轻咳起来,右脚微微摆动,示意陆亚德快放手。可陆亚德却捏得更起劲了。
“喂,这么半天了还没完吗?”陆芷柔催促道。
“啊,找到了,在这。”陆亚德低下头,在脚背上亲吻了一下。接触的瞬间他能感觉到凌晓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拾起筷子站起来,微笑着看着凌晓,后者低头看着碗里的饭,手指在碗边擦来擦去。
“妈妈,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嗯……没……没关系……”凌晓觉得自己的声音像蚊子一样。
陆亚德往厨房走去,打算换双筷子。陆芷柔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记得把手也洗一下,摸了脏东西,可别把肚子吃坏了……”
凌晓偷偷抬眼看她,见陆芷柔正斜睨着自己,便羞得不敢再看。
有惊无险地吃完了这顿晚饭,陆芷柔偷偷走到哥哥卧室前,拧了一下把手后发现又锁了,只得作罢,闷闷不乐地回了房间。
陆柏要凌晓帮他拿一套正装,凌晓知道他晚上又要出门,也并不问他要去哪,只单帮他拿衣服。她从不问陆柏的事。
“一个好女人应该知道谨言慎行。”她记不起这句话是陆柏还是前夫说的了,但这句话的意思她却从来没有忘记过。
“爸,以及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要办吗?”陆亚德问道。
“我去拜访一下执政官,只是商量些小事。对了,我可能会在那多呆几天,这段时间不回来了。”
“嗯,我明白了。”
陆柏背过身去时,他冲一旁的凌晓笑了一下,后者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送走了陆柏,凌晓绷紧的身体一瞬间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捂着胸口喘息着。
“怎么了?”陆亚德坐到她身边,将脑袋凑上去询问道。
凌晓看见他的脸凑到跟前,感受到他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右腿,惊慌之下闭上眼睛,连声说道“没事”。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到陆亚德的呼吸冲击在自己的嘴唇上,便能推测出与他的距离有多么近。
“他或许随时都会扑上来,对我……”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凌晓睁开眼,见陆亚德已不在眼前,叹息一声,打算回房休息,却见陆亚德已脱了上衣站在浴室前,之前掩藏在衣服下的健壮肌肉此时全展现在她眼前。
那一刻,她忽想起二十年多前,那个年轻的士兵在她眼前脱下衣服包扎伤口时也是这幅模样,而自己的脸也和当年那时的自己一样发着烫。
她遮着自己的眼睛,却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窥陆亚德的身体。陆亚德没有察觉到窥视者,至少看起来应该没有,头也不回,径直进了浴室。
凌晓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裙,额头上满是汗珠。
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像是要破壳而出。
那种东西在她的心中已经封锁了好久,凌晓本打算将它永远封存下去,并将它彻底遗忘。
然而那种东西只是受到了一点微小的引力,便难以抑制地涌动起来,在身体中奔腾不息。
她紧紧并拢着双腿,害怕自己被脑中的那个声音驱使着走到浴室门前。
她闭上眼睛想冷静下来,可陆亚德的身体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她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我还是回房间,把门反锁起来好……”她这么想着,可脚步朝向的却是浴室。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不是这个方向,我应该回卧室……”但她的走向没有改变。
“妈妈?”陆亚德在里面喊了一声,凌晓惊在原地,浑身不住地颤抖。
“怎……怎么了?”
“我忘了拿新毛巾进来了,可以帮我找一条吗?”
“哦……是吗……这……好,好……”
凌晓拿来一条新毛巾,站在门前,手按在把手上许久。忽然门从里面开了一条缝,陆亚德头从门缝探出来,凌晓赶紧转过头,把毛巾递上去。
陆亚德笑了笑,竟把门完全打开,接着将凌晓一把拉进去。凌晓正要惊呼,却被他捂住了嘴,轻按在墙上。
陆亚德的赤裸的身体压上去,下面粗大的肉棒顶在凌晓的大腿上。
凌晓连连摇头,拼命想拉开陆亚德的手,陆亚德见状,便自行把手放开。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能……”
她话音未落,陆亚德便俯下身吻了上去。
凌晓双手按在陆亚德的胸口往外推,后者却纹丝不动,凌晓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浑身的力量像是随着唾液的交换而被夺走,最终一点力也使不上了。
起初,她还紧锁着牙关,抿住双唇,把守着最后一道脆弱的关卡。
而陆亚德的舌头却熟练地爱抚她的唇,逐步推进的攻势迫使她的唇瓣分开,使舌尖得意探入其中。
在贝齿上扫动。
他胯下的肉棒早已涨至最大,此刻已经顺着她的衣裙滑入了股间,感受裙下两条大腿的温热包裹。
这一接触诱使凌晓逐渐松懈了上方的防线。
陆亚德的舌头抓紧她松口的瞬间探入她的口腔,轻易捕捉到了那条笨拙的小香舌,与之纠缠起来。
如果此刻凌晓想要阻止继子进一步的行动,只需再度闭合牙关咬伤去便是了。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什么都没有再做。
许久,二人口舌分开,一道银丝从两人口中拉开。
“妈妈?”陆亚德叫她。
“不要这么叫我……”她低下头去,却看见对方的肉棒正插在自己的腿间。
“你生气了?”
“我……”她不知如何作答。
陆亚德轻轻一笑,伸手就要去拉连衣裙的吊带。凌晓无力地推阻几下,自然是徒劳无功。
眼看她的衣裙就要滑下,陆亚德放在洗手台边的手机忽然响了,暧昧的氛围一下被打破。
陆亚德拿起手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恼火,但看见来电号码后,却立马一扫阴沉。
“喂,突然这时候打来,有什么事吗?”他仍旧把凌晓按在墙上,并凑上去蹭她的脸颊。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谁欺负你了?”陆亚德把左手食指按在凌晓的嘴唇上,挑逗起来,凌晓闭上眼睛,任他动作。
“哦?好,等着,我马上去。”
他挂断电话,在凌晓唇上啄吻了一下,后者轻吟一声,没说什么。
“妈妈,对不起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今晚不能陪你了。”他把“今晚”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他见凌晓红着脸不回应,继续说道:“不过不用担心,明天我会好好补偿妈妈的。”他又把“补偿”两个字咬得更重。
“别胡说八道……”凌晓不痛不痒地斥责道。
陆亚德穿好衣服,走到门口,见凌晓还愣在原处,笑着问道:“妈妈你就不想问问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吗?”
“我……与我无关……”
“是吗……”陆亚德显得有些懊恼,拉开门就要走。
“等等!”凌晓忽然叫住他。
“怎么了?”
“给你打电话的……是女人吗?”
陆亚德笑了。
“我倒希望是。”他如是想着,却并不回答凌晓的话,只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手势,便走了。
“啧啧啧……”陆芷柔看着愣神的凌晓,不住地叹气。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下,发现大腿内侧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