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无上心法,独步天下的绝世心法,配合翻云覆雨手的运用,威力惊人。
以段喻寒的寒冰锥心掌,对奋力迎战的司马晚晴,也不过伯仲之间。
她想他快快撤走,他只想绕过她对付盛希贤。
两人无心伤害对方,却也纠缠个难分难解。
“让开!”黑眸中怒烧的火焰无声的向她大喊。“你不要意气用事!想想岳叔叔!”美目中一片焦虑,恳切的望着他。
“为什么定要维护盛希贤?”
“救岳叔叔已是最后关头,我不能功亏一篑,你明不明白?”
然而,满腔失意、嫉恨难忍的他,终没被她眼神的诉说所劝服。
劲风四扫,树叶簌簌而下。
片片翠绿落如细雨,两条人影在其间飘游不定。
略一翻腕,数枚点翠随了他的手势倏地飞近,又蓦地掉转方向,朝盛希贤疾射而去。
粉衣飘飘,自缤纷落叶中,轻灵若婀娜飞天,突地自意想不到的角度盈盈出手。
纤掌一扬,如刀剑劈下,横里激荡的无形真气,顿时将那已化为暗器的碧叶碾得粉碎。
见她如此,他宛如负伤而饥饿的猛狮,锁定目标又攻击不到,愈加愤懑。
出手越来越霸道,越来越强硬,仿佛定要撕碎、毁灭些什么,才能减轻心头痛楚。
一攻一守,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盛希贤知道那杀气是冲着自己的,已猜到来人是谁。
胡天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大约是见识了司马晚晴的真正实力,有所骇然吧。
对这个忽然间冒出来的绝顶高手,因了他的目标是盛希贤,他到未疑心到段喻寒身上。
大批侍卫相继奔过来,包围了两人。
“宫主,美人儿斗不过人家,不若胡某助宫主一臂之力。”胡天一使眼色,一众手下纷纷驱前。
盛希贤摆了摆手,“不必麻烦胡先生的人。本宫相信她应付得来。”“此人胆敢在胡某的地方骚扰宫主,胡某绝不能袖手旁观。”
听二人对话,眼看那些侍卫就要围攻过来,司马晚晴暗忖不妙。
段喻寒这样一意孤行,不肯离去,恐怕结果只有两个。
一个是她继续演戏,合众人之力,将段喻寒拿下。
可依他的性格,不战斗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被人俘获的,最后定然会重伤。
一个是她当场制服胡天。
可依胡天的脾性,宁死也要拉岳叔叔垫背,那更是她绝对不要的结果。
她要他毫发无伤的离开,她也要救岳叔叔出来。
心念电转,一瞬间,她想到两全其美的唯一法子。
水眸凝视了段喻寒,樱唇挂了一丝淡泊。
如果非要淋漓的鲜血才能让他稍稍清醒,才能让他罢手,速速离去。
她不在乎流血。
他的掌挟带了肃杀之气攻过来,她佯装躲闪不及。
手掌眼看就要结结实实的打在她胸前,狂怒中的他,愣了一下,掌力回收些许,依旧送了出去。
他算定,以她的内力,这掌力只会将她击退丈许,她不会受伤。
只要她退开,他自然可以杀了盛希贤。
然而,手触到她,他蓦地惊觉她不曾运气护身,要收力已是不及。
美目中是坚定,是决然,是淡淡哀愁,仿佛在说“你若还爱我,就马上走”。
浓浓的殷色激喷而出,点点血珠随风溅染了他的衣襟。
初夏暖风,吹在他脸上,居然是刺骨的冰冷。满腔怒火霎时熄灭,心如刀割般止不住的剧痛。他的晴,以这样的方式逼他离开,他还能怎样?
眼看那纤细的人影,震飞如断线的纸鸢,然后,被跃起的盛希贤牢牢接住。
他凄然一笑,蓦然转身,几个起落,随手击退那些不知死活围过来的侍卫,片刻不见踪影。
见他安然远去,她松了口气,这才陡觉气血翻涌,不可抑制。一转眸,对上盛希贤关切的眼,她勉力一笑。
小心抱她进屋,帮她运气疗伤,盛希贤一阵气闷。
刚才,他料定段喻寒不会真伤她,是以不曾出手阻拦。
岂料她故意不用内力护身,故意受伤,只为逼那人离去。
是否,无论他怎样做,也永远无法取代段喻寒在她心中的位置?
耳侧风声瑟瑟,树影不断往后倒去,段喻寒一路狂奔,脑中从未有过的混乱。
他杀尽司马家的人,早就该想到或许有一天她会因此而离开他,不是吗?
从前总是笃信他的爱可以化解她的怨恨,可他终要为狠绝的报复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从处心积虑的逼她离家出走,到费尽心机的对她隐瞒真相,再到千方百计阻止她离开牧场,他总以为只要她接受他的安排,她将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可自始至终,他都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身上,从来没有问过她,那是不是她要的。
如今,就算他愿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宠爱她,她也不肯接受了。
曾经,和他共结连理,白头到老,是她憧憬的最美生活。
可她的梦,被他残忍的刺破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