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天光再亮总有阴影藏匿,好一个通透聪敏的女子。
碧湖别院距主城大街近有十里,二人不时说话间已入了繁华街市,马车停下时,安若朝外看了眼,街道宽广,古香古色,商铺精雅,鳞次栉比,时有摊贩行人走动,却又无端显得有些稀疏冷清。
“姑娘,请下车吧。”
安若回过头,便见那位气度儒雅的原大人已下了车,一剑眉星目相貌俊朗的青年男子,正站在车门前,那晚说出逼良为娼罪大恶极的人,也正是他。
“抱歉,我这就来。”
话虽如此,可她坐了许久身子发麻,且为克制药瘾一直紧绷着身体,没有如那些瘾君子一样,身形佝偻面容扭曲口鼻抽搐已是坚毅,扶着车壁弯身下车时身形僵硬险些踩空跌下来,
宗渊外出不喜带侍女,而她又不是正经主子,自也无人跟随伺候,陆铎本欲转身跟随圣上,见此已眼疾手快下意识抬手将人扶住,
他习武在身手劲有力,手中细臂柔软,隔着层层衣物透着的冰凉却叫他心内微惊,等她站稳便快速松手,期间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安若站在原地抿着唇,闭眼静立了会才重新睁眼,先看向已站回护卫之地的陆铎轻言道谢,才仰起头看了眼脚下所站之地,而后走向站在门前台阶上半回身看着自己,居高临下有些看不清神情的男子,她脸色苍白微覆薄汗,牵唇强笑:“抱歉,劳原大人等我。”
宗渊等她走到身前淡淡说了句无妨,便走在里侧挡着茶楼内望来的视线,略放缓了脚步与她一道缓步上楼。
天还未入夏,但安若已经里衣湿透,一进包厢安若来不及客气礼让,便脚步有些踉跄的来到窗边坐下,想拿起水壶倒水,可手却颤抖无力根本拿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