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洒出来的温香茶水,安若明明口渴至极却又凭生厌意,她克制着想将水壶摔砸的冲动,猛地又站起身,摇摇晃晃漫无目的的在屋中走动徘徊,忽而又捂着胸口面露痛苦,大口大口如同窒息一般急促喘息,
有一滴滚烫液体灼到脸上时,安若似有所感,颤着手摸到脸上,又移到眼前,见指尖一片濡湿晶莹,忽地便悲从中来,愤从心来,恨从心来!
急促的呼吸添了哽咽,更如下一刻便要断绝一般,难耐痛苦,
陆铎见她如此,眉头紧皱,又怕她药瘾发狂伤了圣驾,便低声问道:“主子,可要属下将陈大夫叫来?”
包厢内没放香炉,窗扇大开,竹帘半放,晨光从下方缝隙淌入,照得屋内半明半暗,透着股安静的清冷,
唯一的声音来处,便是窗前那道背影纤弱,微弯着身扶桌站着,腰肢细的不盈一握,满头柔亮发丝半数披散,半数垂于两侧,颤颤巍巍,极惹人生怜的女子双手环臂紧紧掐攥着,极力压抑的沉重呜咽声,
宗渊站在门边负手而立,静静看着,药瘾发作本是极狼狈不堪入目之状,可这女子发来,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克制着,压抑着,对抗着,只叫人见之惜叹,而无法鄙薄。
少顷,他手指微动,陆铎微不可查的顿了瞬,便悄声退至门外。
锵!
清浑鸣锣如雷声乍响,惊得安若浑身一颤,她茫然抬头四顾望去,目中还没凝神,便听得身侧一道低醇悦耳之声:“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