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缓缓瘫倒在摇晃的甲板上,眼中浮现一抹莫名的柔情,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扎起翠色马尾辫的曼妙身影,在月色下笑魇如花……
神秘老者摇头一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盒子,他默念咒文,小心翼翼打开,待盒中黑雾散尽,从中拿起一颗还在颤动的硕大眼球,贴在金牙逐渐冰冷的前额上。
神秘老者自言自语:“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值得一个地精族用生命去守护?又浪费一颗摄魂之眼,老夫好不容易才从尸无暗那弄来了一颗,好了,趁着灵魂消散之前,让我看看你死前都看见了什么,虽然回溯的时间有点短,但也应该足够了。”
一幕幕淫糜的画面在眼球中重现,便是这位明显定力过人的神秘老者也不免看得入迷,虽然年纪大了,可毕竟也是个男人……
神秘老者收起已经报废的摄魂之眼,叹道:“难怪以前我在祭月身上感应不到任何情欲,原来是这个原因,现在既然老夫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件事就有十足的把握了……”说完对金牙的尸体郑重行了一礼,沉吟道:“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地精,但我也没骗你,老夫真的是教皇啊……”
金牙的遗体在圣光中化为星芒,带着他的旖旎幻梦消散在夜风中,空无一人的小船按既定路线继续驶向不知名的目的地,神秘老者目送小船远去,悠然一叹:“祭月还真是个美人儿……”
若叶百无聊赖地独自守在银月祭坛的入口外,今晚又是女皇陛下净化腐蚀的日子,只是不知道荆流那家伙会不会找个无聊的借口过来汇报政务。
想起那个迟钝的首席政务官,若叶便有些懊恼,陛下明里暗里都不知拒绝过他多少次了,怎么那个呆子还是一根筋地不知道回头,明明身边还有自己这么个大美女……
好吧,跟陛下相比,自己确实算不上大美女,可也绝对算不上难看呀,每年被自己揍趴下的追求者都能组成一队斥候了,怎么那呆子就是不肯多瞧我一下,难道是我从来不化妆的缘故?
可陛下不也没化过妆么……
少女心事,无人可诉。
前一刻还在为某个呆子烦恼的若叶忽然皱了皱眉,缓缓取下背后长弓,拔出箭矢,朗声道:“我数三下,再不出来就别怪我放箭了。”
阴暗密林中响起一阵掌声,一身皮甲的长发精灵女子从夜幕中转出,笑道:“晋入圣级后,若叶你的实力确实突飞猛进了呢,不愧是我从前就最看好的银月射手。”
望着对方用刘海遮起的左眼,若叶冷声道:“璃月?你消失了这么久,怎么突然回来了?今晚陛下不方便见客,请回吧。”
璃月笑道:“当然不方便了,今晚应该是她最虚弱的时候,或许连神意武装都没办法召唤呢。”
若叶脸色一变,嘴上却怒斥道:“这么说来,最近千年王国中的腐化异象都是你的杰作了?为了皇位,你竟不惜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同族?”
璃月:“我若有那本事,当初就已经使出来了,何必等到今天才发难,你足够聪明的话,此刻就应该放行,我保证你以后还是禁卫统领。”
若叶将弓弦拉满,拦在门外,说道:“陛下有令,今晚任何人都不许进入银月祭坛打扰。”
璃月:“让开,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若叶:“这里没有什么是属于你的。”
璃月:“你应该很清楚,以我的天赋技能【闪现】,你拦不住我。”
若叶:“我是拦不住你,但这祭坛外还有结界保护,难道你以为我会给你破除结界的机会?”
璃月身形一闪,竟已置身结界之内,嗤笑道:“这祭坛的结界本来就是我主持布置的,难道你以为我还需要慢慢破除?”
若叶一惊,慌忙取出关闭结界的魔法器具,可祭坛的结界又哪是一时半会就能关闭的,只能眼睁睁看着璃月消失在阶梯尽头。
远处山岭的祭坛中不断朝外释放出暴戾的能量涟漪,堪堪解除掉结界的若叶心急如焚,不惜催动伤及自身的秘法向阶梯尽头狂奔而去,她实在没有把握虚弱的女皇到底能在璃月的箭雨中坚持多久,每浪费一秒都有可能导致女皇的陨落,无论作为女皇禁卫,还是祭月私底下最亲密的姐妹,她都无法容忍那种可能。
可当若叶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祭坛中心时,却对眼前的一幕有些不解,与璃月对战的,并不是虚弱的精灵女皇,而是一株植根于银月祭坛,散发着不祥意味的黑色巨木,形态与女皇所召唤的生命之树极为相似,然而其中所蕴含的堕落气息与生命之树的治愈本源又截然不同,为什么它会出现在祭坛中,女皇陛下又在什么地方?
寻觅不到祭月踪影,若叶将目光转向腾挪跌宕的璃月,却惊讶地发现这位上代女皇最得意的弟子,迈入圣级多年的传奇射手,居然在巨木的攻击下落入了下风?
流光闪烁的能量箭矢如暴风骤雨般洒向巨木,却无一例外被诡异的枝丫落叶所阻挡,能扎在树干上的寥寥无几,反观地上不断冒出的漆黑蔓藤,却逼得璃月频频分心躲闪,疲于奔命。
这株神秘的巨木确实不弱,可身为圣级射手,又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璃月不可能应付得这般吃力呀,若叶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自己身体的永恒之力有些流失的异样,连忙放开感知,终于明白了个中缘由。
眼前这株不知是敌是友的巨木,竟然在不断吸收周围的永恒之力的同时,释放出诡异的腐化领域,别说璃月,就连刚进入祭坛不久的自己也不知不觉中从圣级被压制至五级,难怪以璃月的强横战力也讨不到好。
苦苦支撑的璃月,骤见若叶现身,一反常态地高呼道:“若叶,趁你的等级还没被它完全压制,先把这祭坛中的禁锢破开,让我们离开后再说!”
若叶疑惑道:“什么禁锢,我进来的时候没感觉到什么禁锢啊。”
随后伸手往外一摸,巧手被无形之墙弹回,才惊觉这祭坛周围居然已经布下了一个只进不出的禁锢结界,而且这种独特的魔法纹路,显然就出自精灵女皇祭月之手,既然有这层结界存在,那女皇陛下又能到哪里去呢?
莫非……
若叶凝望祭坛中央的漆黑树干,眼神渐渐冰冷……
璃月见若叶神色不对,连忙劝阻道:“若叶,别冲动,相信我,现在即便合我们二人之力也对付不了这株魔物,为今之计只能先行撤离,再想其他办法。”
若叶冷声道:“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杀掉陛下么?现在不是正合了你的意?”
璃月懊恼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夺回皇位,不是为了给你们陪葬!”
若叶:“不想陪葬的话,那你最好也拿出点本事。”说着便再度催动秘法,一脚蹬地,身形激射而出,径直往祭坛中央的树干掠去。
璃月气急败坏喊道:“混蛋,祭月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心甘情愿为她赌上性命?”
嘴上这么说,手上长弓却是飞箭如蝗,为若叶清出一条直达树干的道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若是被这株魔物缠住,一定会遭遇一些她无法想象的惨况,作为女人的惨况。
短短一刹那,若叶已踏过时空长廊,越过重重阻隔,伫立于粗犷而黝黑的树干前,她默念咒文,全力放开感知,果然马上捕捉到一缕不易擦觉的微弱气息,若叶大喜过望,将永恒之力覆在藕臂上,徒手往树干中一插,身前的这截树干竟是个中空的幻象,就这么用力一拽,将内里昏迷不醒的女皇拉出树干外,顺势拔出短刃,将缠绕女皇四肢的蔓藤一一斩断。
让人意外的是女皇祭月并未穿戴进入祭坛时的那身纯白祭司服,反倒换上了一套几乎完全透明的露肩纯黑镂空蕾丝长裙,内里那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让任何女人嫉妒的完美体态在纤薄布料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分外诱惑,平常那套宫廷制式的贴身衣物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与色气长裙款式搭配一致的露乳奶罩和没剩下多少布料的绑绳丁字裤。
清纯中洋溢着丝丝妩媚,妩媚里荡漾着点点清纯,这就是一具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完美胴体,无论雄性或是雌性。
紧要关头之际,若叶没来得及细想向来清冷端庄的女皇陛下为何换上了这么一套淫糜的衣裙,扶起祭月便纵身往外跃去,大声喊道:“璃月,替我拦住它片刻,我马上就把禁锢破开。”
连珠箭发,璃月银牙紧咬,挖尽体内最后一点永恒之力,殊死一搏,她并不蠢,知道如果这时候还有所保留,那很有可能是三人都得留下的结局,面对那株给予她强烈不祥预感的巨木,她一刻都不想耽搁,只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然而借着箭雨掩护飞速远遁而去的若叶,却忽然一个踉跄,顿住脚步,她呆滞地望着护在身侧的女皇陛下,眼中尽是出人意料的震惊与不解,她香唇蠕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缓缓合上眼帘,身子就此软软瘫倒下去。
长辫甩动,祭月一边扶着若叶娇躯,一边扭过头来,面对远处的璃月莞尔一笑,依然如往日那般的恬淡,自然,娴静,如春风化雨,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璃月却瞬间如坠冰窖,犹如看到了天底下最可怕的笑意,失去光明的左眼隐隐作痛,再度勾起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落败的那天,祭月不也是这样对着她嘴角轻翘地放出那一箭?
璃月怪叫一声,疯了般不顾一切地合身往禁锢结界撞去,鲁莽的举动除了让结界边缘泛起几道波纹涟漪,没有任何改变,黑色蔓藤趁机缠上她的四肢,璃月挣扎着,目眦尽裂地嘶吼道:“混蛋,你骗了我,你竟敢骗我!”
她口中骗她的人是谁?
不重要了,这位曾经风光无限,实力与美貌均为一时之选的王位竞争者,正像一头待宰的羔羊般,被一步步拖向那绝望的深渊……
“祭月,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错了,我不该觊觎你的皇位,我……我愿意以我的灵魂向女神起誓,以后绝不敢与你为敌,今晚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别……别动那个地方,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被一阵屈辱的讨饶声吵醒,若叶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看见一个陌生而熟悉与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陌生而熟悉是因为刚刚昏迷前她还与这个叫璃月的女人并肩作战,熟悉而陌生是因为她仿佛不认识那个侍奉已久的精灵女皇祭月。
若叶下意识地手脚用力,使劲挣脱缠绕,却意外地发现体内的永恒之力正源源不断地被四肢上的蔓藤所吸收,根本无从发力,她的女皇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想不明白。
身着色气镂空长裙的祭月全然不顾眼前艳丽女子的苦苦哀求,轻巧地划开裆部的皮甲短裤,饶有兴致地挑弄着对方那因恐惧而微微颤动的可怜蜜穴。
祭月:“本来祭品我一个人就够了,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自己送上门来,这就别怪本皇不客气了,想必那天晚上偷窥我的就是你吧?”
璃月:“祭月,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教皇的阴谋,他告诉我今晚就是击杀你最好的时机,不然我怎么会冒险跑到这里来?”
祭月闻言一呆,继而笑道:“造谣的本事倒是有长进,连我的感知都能瞒过去了,只是你情急之下也不好好挑个嫁祸的对象,居然连教皇冕下都搬出来了。”
璃月:“我说的都是真的!”